第160章 老人心事

第160章聞言，顧清瞳連忙起身讓人準備馬車，頓了頓，又對著雪玲吩咐道，「你讓人去莊園將姐姐和蕭神醫請回來。」

「是。」雪玲連忙應下。

這些日子因為要準備瘟疫的藥材，蕭寒山和顧清菡兩人一直都是住在莊園裡的，那裡隔善堂較近，藥材運過去也方便。

再者，莊園裡不似府中人來人往的，到時候顧清菡直接就住在莊園裡，也少些危險。

馬車開得很快，到達林府的時間比平日縮短了一大截，剛到門口，馬車尚未停穩，顧清瞳就忙不迭的跳了下去。

下了馬車，她徑直的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剛進去就見到林氏被人押著，跪在了門口。

未等她開口，一旁的柳氏就忙不迭的解釋，「清瞳啊，不是我掌家刻意磋磨姐姐，你是不知道啊，今日若不是她突然來母親面前鬧了一通，說了一些讓母親糟心的話，母親也不會突然就暈倒。」

說完，還用餘光撇顧清瞳的臉色，見她面無表情，一時之間沒了底，臉色也有些焦急。

過了一會兒，又接著開口，「你都不知道啊，她說的那些話可難聽了，一會兒怪母親和老爺不救她女兒，一會兒又說什麼要我家浩哥兒給林玥償命，說白了，這林玥是被婆家所拖累的，和我們有沒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這永安伯一家殺的殺，劉流放的流放，老爺相救也是有心無力啊。」

說完，又用餘光瞥了顧清瞳一眼，心裡是越發的沒有底氣了，害怕顧清瞳要給林氏撐腰。

顧清瞳卻是沒有說話，徑直的繞過了林氏往裡屋走，身邊柳氏叨叨絮絮的聲音卻是沒有停止。

「若單是我們受點兒委屈也就罷了，誰知姐姐竟然還將矛頭知道了你們姐妹身上，一會兒說什麼清菡身子虧損嚴重，一會兒又說你草包花痴，這不是莫須有的事情嗎？」

正說著，顧清瞳已經進入老夫人的臥室了，她正半躺在床上，一旁的嬤嬤在給她喂水順氣兒。

看上去老夫人面色有些蒼白，精氣神不太好，看上去全然不似平日身子骨兒那般硬朗，倒是有幾分老態龍鍾之相。

顧清瞳嘴巴微張，倒是有些錯愕，這林氏到底是在做了什麼事能夠將外祖母給氣成這樣。

「外祖母可好些了？」

見到是她，老夫人咧嘴笑了笑，「好多了，太醫也已經看過了。」

「那太醫怎麼說？可是要好生養著？」顧清瞳問道。

未等老夫人開口，一旁的柳氏就忙不迭的接過話茬，「太醫說母親是氣急攻心，日後只要好生休養就是了。這事也怪我，姐姐說是要給母親盡孝，我還能攔著不成，誰知她盡說些剜人心窩子的話。清瞳，你來評評理，我們老爺雖說不是母親親生的，但待母親也沒有半點兒不是啊，到姐姐嘴裡倒是半點兒情分也無。」

「聒噪。」老夫人吼了一聲，一下子將柳氏給鎮住了。

柳氏有些心虛，斜眼看了看顧清瞳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我這不是為母親鳴不平嗎？」

「你出去，我想和清瞳丫頭說說話。」老夫人一語令下。

「母親……」

「出去。」柳氏還想說什麼，被老夫人打斷以後及時的住了嘴。

顧清瞳沒有說話，順勢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林氏這回是戳到外祖母的心窩上了，外祖母雖然嘴上不說，但也知道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和自己有隔閡，心裡自然是有些難受。

老夫人在生顧清瞳的母親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從此不能再生養了，這才從林家過繼了一個孩子。

待柳氏出去了，老夫人面色這才好看了一點，輕咳了兩聲，「你們也都出去吧，清瞳一個人在這裡就好。」

話音落下，其餘的丫鬟婆子也都一起出去了，偌大的房間裡一下子就只剩顧清瞳和老夫人兩人了。

「外祖母可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顧清瞳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聞言，老夫人點點頭，嘆了口氣，「林玥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心眼不壞，後來卻被林氏給教壞了。這些年林氏的所作所為我並非全然不知曉，只是……這些年林家是一日不如一日，即使是看在眼裡，我也有心無力。」

「外祖母，如今這林府是舅舅在當家，您就不用再操心了。」顧清瞳勸解道。

她知道外祖母的意思，無非就是這些年林氏拿著定王府的錢貼補家用的事情，這也導致瞭如今柳氏找她要錢也得心應手了。

但她知道外祖母也是迫不得已，也不好說些什麼。

「唉……是林家拖累了你們。」老夫人嘆了口氣。

「外祖母，都是一家人，能幫襯就幫襯一些，哪兒來什麼拖累不拖累的。」

老夫人握著她的手拍了拍，聲音有些哽咽，「好孩子，清遠雖不是我親生的，但畢竟也是林家人。他的性子我是再瞭解不過了，好高騖遠偏偏又沒有實力，儘想著些歪門邪道，這才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但他心眼不壞，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外祖母還望你能夠幫他一把。」

「這是自然的，外祖母！不用擔心。」顧清瞳再三保證。

「浩哥兒是個好的，我怕他被柳氏給教壞了，若是可以的話，你以後也幫著多照看一眼。」

顧清瞳點了點頭，只是聽著，並沒有說話。

他知道外祖母這輩子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給外祖父生下一個兒子，所以才對舅舅格外上心，偏生舅舅是個不爭氣的，又因為他的親生母親和外祖母離了心。

但即使是如此，外祖母待舅舅一如既往的好，只因他是外祖父名義上的兒子，上了族譜了。

想來林氏方才是說了舅舅給他的親生父母親買了座宅子安置的事情。

當初過繼時說好的孩子與那家人再無關係了，還給了幾萬兩銀子，誰知在舅舅做了侍郎以後，親生父母又找了過來，偏生舅舅還光明正大的認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夫人又接著道「林氏雖說近來是有些糊塗，但總歸是照顧了你們這麼久，你也不要做什麼落人話柄的事情。」

言外之意，讓顧清瞳不要對林氏下手。

想來外祖母是不知道林氏對她們姐妹做的那些事，她也不打算說。今日外祖母受的刺激不小，叨叨絮絮的，就彷彿在交代後事一般。

外祖母活了這麼多年，經歷的大風大浪數也數不清，斷不會被林氏的所作所為嚇到，想來也是被舅舅的做法寒了心。

思緒迴轉，老夫人說完了，她才抬眸，緩緩開口，「外祖母可知道舅母做了什麼？這事若是被捅出去了，整個林家都不夠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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