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排行 > 醫網情森,跋扈總裁溫柔心 > 第32章 沒教養和神經病

第32章 沒教養和神經病

石板小徑很悠長,曲曲彎彎,走了快十分鐘,依舊沒有到頭。

薇茵以前經常看到銀杏樹,但她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銀杏樹林。

因為樹齡較長,所以樹葉比較大,植株也很高,雖然葉子還是綠色的,跟黃葉相比卻有種別樣的美。

遮天蔽日的扇形綠葉、筆直的淡褐色樹幹和青石板小路旁的色彩斑斕野花,構成了令人沉醉的生動油畫。

薇茵被美景吸引,想放慢腳步好好欣賞,卻被男人扯拽著前行,沒法兒如願以償。

終於,他們到了小路的盡頭。

眼前出現一片開闊地,中央是一棟造型奇特的小房子。

說是小房子,不如叫做小木屋,因為除了窗玻璃,整棟房子都是木質的,有點像童話世界中的建築。

薇茵跟著走了進去,森少關好房門,這才鬆開她的手腕。

轉頭打量周遭,她發現屋內的設施跟淳樸的外表竟然難得的一致,倒是與池宅的奢華風格迥然不同。

森少在木質方桌前坐好,顧自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隨後,打開電腦,用鼠標在上面點擊著。

「不準出門,不準出聲!除此之外,隨便你。」沉聲吩咐完,目光落在一大段文字上,一行行看下去。

薇茵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這個男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他連拖帶拽地把她弄過來,就是為了讓她待在身邊?

工作著的人不都是喜歡安靜麼,怎麼偏偏他非要找人做伴呢?

難不成他要效仿古代皇帝,書房裡必須預備一個端茶遞水的隨侍宮女?

可他剛才明明就是自己斟滿的茶杯啊……

「別費心思瞎想了!」他頭都沒抬,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思維。

「哦……」怏怏地停止猜測,踱步到了書架前。

這書架是鑲在木牆上的,用原木板刨光之後釘成橫豎格子,上面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大大小小薄厚不一的書籍,雖看著凌亂,卻一塵不染。

令人意外的是,這位商業鉅子的書架上竟然沒有一本與商業抑或財經相關的書籍,也沒有名人傳記,滿架子幾乎全都是小說。

從燒腦的偵破懸疑小說到驚悚的恐怖小說,甚至還有充滿人文主義關懷的溫情小說,獨獨沒有言情類小說,至於當紅的網絡文學出版物,更是不見蹤跡。

薇茵舉著手,像當初挑選衣服時那樣,指尖劃過每一本書脊,終於,食指點在了一本書上,久久沒有離開。

「想看就拿下來。」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她扭頭看他,依然是專心閱讀的姿勢,——難不成他剛剛在偷瞄她?否則又怎麼能知道她點中了一本書。

嘴角噙著不屑的笑意,她把書本拿了下來。

屋裡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她只能坐到他對面,這已經是能夠跟他保持的最大距離了。

坐定之後,翻開扉頁,目光卻從書頁上挪開,直盯著他的臉膛。

幾乎同一瞬間,他猛然抬頭,冰冷的目光與探詢的目光在半空中遭遇,誰都沒有退讓。

池禹森凝望著坐在對面的女子,腦海裡倏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你,二十五歲?」不願細想,他挑著眉頭,口吻不屑。

她點點頭,「是的,屬馬,比你小一輪兒。」

他嗤笑一聲,「怎麼,你是想提醒我不要欺負一個比我小十二歲的女人嗎?」

「森少想多了,我只是隨口說說。」抬手將頰邊的亂髮抿到耳後,露出了小巧圓潤的耳珠,「更何況,提醒就能夠避免嗎?」

「伶牙俐齒,睚眥必報,一匹粗鄙的野馬!」他咬著後槽牙說完,繼續看向電腦屏。

她忍住反擊的念頭,盯著他的濃密髮絲,目光如亂箭。

「看夠了嗎?」他並未抬頭,冷冷地問道。

「不是說除了出門和出聲,別的什麼都可以做嗎?」理直氣壯地反詰。

「再加一條,不準目露凶光。」聽起來似乎還帶著幽默感。

被人拆穿,她一時語塞,垂下腦袋瓜繼續閱讀,沒幾行字,就進到了書中的情節裡去。

木屋內靜謐得只能聽見鼠標點擊聲和翻書聲,偶爾夾雜著喝水時杯盞起落與桌面摩擦的聲音。

薇茵看過根據這本書所改編的電影,沒想到原著的描寫比電影中演繹出的畫面更加引人入勝,看得她拳頭緊握,整顆心臟都揪到了一起。

「至於那麼緊張嗎?」吊兒郎當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正專心閱讀的薇茵被嚇了一跳,腦神經再也無法集中於書籍,不得不從詭異玄妙的情節當中抽了出來。

「你應該也是喜歡讀書的人,難道不知道打擾別人看書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問出口就有些後悔,眼前這個無恥的傢伙怎麼可能謙恭地保持禮貌待人!

「像個傻子一樣被杜撰出來的情節帶著跑來跑去,愚蠢至極!你應該感謝我及時把你拉了出來!」如此大言不慚的辯解,想來只有他能說得出來。

她仰著脖子,執拗地瞪著站在對面的他,「這本小說可不是憑空創作出來的,主人公是有生活原型的。再者說,我喜歡沉浸在小說情節裡,愚蠢也好,痴傻也罷,這是我的自由!」

「我說的就是那個叫比利的原型,他杜撰出二十四個人格,愚弄大眾,只為逃脫法律制裁!」保持著俯視的角度,連同譏誚的神情。

薇茵不堪忍受這種被壓迫感,語氣變得生硬,「別忘了,書可是你的。既然你這麼不待見這本書,當初為何要把它買回來?」

「這本書不是我的,是齊雲的。」聳著肩膀,淡然回道。

她很想指責他連方管家這位「親密愛人」的讀書傾向也給貶低了,可轉念又一尋思,這麼私密的空間裡竟然能放著方管家的書,足見方大叔在這位喜怒無常的森少心裡有著多麼高的地位了。

驀然回想起那晚敲門時看到的汗津津的大管家,她不由自主地抖了個激靈,雞皮疙瘩撲簌簌落了一地。

「出去!」他忽然眯起眸子,臉上的溫度驟降。

面對如此無理又唐突的驅逐,薇茵雖忿忿的,卻也不願出言斥責,索性雙手撐桌想要起身離開。

誰料,剛剛一直專心致志地看書,竟然沒有意識到雙腿已經坐麻,才站起,重心就往一側墜去。

「啊——」低呼一聲,她恐懼地閉上了眼睛。

腳下雖然鋪的原木地板,可真要是結結實實地摔上去,想必就算不散架子也得渾身青紫。

然,就在落地的過程中,一向看熱鬧不嫌大的無愛心人士竟然伸出了援手,準確地撈住了她的身子,大力一回扯,把她安安穩穩地留在了懷中。

下肢痛麻難當,上身還有知覺,薇茵感覺到自己是打斜兒被他圈在臂彎裡的,這架勢有點像國標舞裡的招牌結束動作。

令人尷尬的是,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而他的脣,離她只有兩釐米的距離。

幾乎在同時,她聽見了他的心跳聲,如鼓聲般震盪。

她的心跳也不由得跟著加快。

「謝謝森少!」彆扭地道謝,試圖推開他。

這次他倒是很合作,立刻就鬆開了她的腰,結果她還沒法站穩,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沒有再伸手扯她,他眼睜睜地看她摔在了地板上。

甚至,她倒地之後,他竟不打算攙扶,居高臨下地袖手望著,「你的反應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你覺得成天口出惡言貶低別人有意思麼?」她板著面孔問道。

她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即便明知不可能翻盤,也必須拿出應有的態度,否則,會被他欺負得更慘。

「是你自己蠢頓,竟然還怕人說!」嗤笑一聲,坐下,目光又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薇茵望著這個已界中年卻肆意妄為、冷酷如鐵的男人,無奈地搖搖頭,顧自掙扎著起身。

雙腿剛恢復知覺,走路還有點不順暢,但她一秒鐘也不願待在這裡,不願待在這個喜怒無常的爛人跟前。

「趕緊把身體弄得強壯些吧,否則,等債還清了,你也沒命了。」他「善意地」提醒道。

薇茵繼續往門口挪著步子,臉色陰鬱,「我的身體我自會照顧好,不勞森少費心。」

男人點點頭,「很好。那我就可以放心地使用了!」

薇茵終於忍不住扭頭睨了他一眼,「使用?」

他依舊不看她,「當然。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個只有兩年保質期的物品。」

十秒鐘後,緊咬嘴脣的薇茵收回目光,深呼吸兩次,拉開房門走出去,頭也不回地把門板甩闔。

聲音很大,但馬上就被周圍茂密的枝幹和樹葉給吞噬掉了。

「沒教養!」肆意的斥責聲穿透門板,傳了出來。

「神經病!」薇茵在心裡咒罵了一句,尋找到來時的方向,踏上了青石板路。

屋內的人聽見窸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幾乎就在一瞬間,臉上又鋪滿了捉摸不定的漠然。

怔忡片刻,滑動鼠標,翻到全新的一頁,卻半行都沒有看進去。

目光投在一個「的」字上,越看越陌生,好像他從來就不認識這個字似的。

「篤篤篤!」

俄而,敲門聲把他從發呆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