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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五雷轟頂

文涼知道,這又是一次自取其辱。

但幸而,她聽的多了,早已練就刀槍不入的本領。

「我現在就帶和彥離開」

她語氣裡既聽不出失望,也聽不出憤怒,抑或是其他的情緒。

這很不文涼,一點都不像是文涼。

文涼該是什麼樣子的?

在盛淮寧的心裡,她是永遠都精力無限的小獸,在自己的領地裡開心玩耍,而一旦有人試圖越過界限,她立馬就會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豎起利爪,張開獠牙,即使是剛斷完奶,也當仁不讓地要朝你呲牙咧嘴。

盛淮寧舔一圈後槽牙,他寧願她對著他張牙舞爪,叫囂著「盛淮寧你去死」,也好過這樣隱忍溫吞。

從後面將她箍進懷裡,「不如今晚留下」

文涼終於爆發,「你當我是什麼?你讓我留就留,你讓我走就走?」

她咬牙,「不是嫌我髒嗎?那就趕快放開盛少你高貴的手,別沾了汙穢」

盛淮寧終於有了一絲久違的笑意,「伶牙俐齒」

他抱她上樓,文涼全程都在拳打腳踢,到終於將她丟到床上去,兩人都累的不輕。

身體剛沾到柔軟的寢榻,文涼就已似不倒翁似的爬起,「傻X,混球,王八蛋」

她將床上一切能扔的物件全部朝盛淮寧扔過去,「我最好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傳染給你才好」

盛淮寧抱臂看她發洩,嗤笑一聲,「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傳染你」

文涼一瞬間愣住。

大約是盛淮寧看上去太過於潔身自好,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仔細想想,這世界上的男人大約都是下半身動物,也許在他們看來,跟誰上床都沒有太大的關係,說不定吃飯和性也是可以劃上對等關係的。

她從床上跳下來,「那我更不會留下來」

男人擒住她的手腕,一推她,後背觸到某扇虛掩的門上,浴室的門隨即被開啟,盛淮寧圍困她在方寸之間,一扯領帶,音色撩人,「我們還沒在這裡試過……」

文涼像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不斷閃回的片段,像蒙太奇鏡頭一般跳躍:幼時她與文棟參加同齡孩子的生日宴,所有的女孩子都被打扮成公主的模樣,只有她與文棟,是黑色的西裝褲,媽咪說,你們該有男孩子的樣子。

十四歲,她第一次喜歡上學校裡的男生。

與男生牽手回家,陸可茹拿著棍子追打她足足兩條街。

陸可茹說,你沒出息,小小年紀不好好唸書,卻學人談戀愛,你知不知道將來婚姻會有多苦?

十八歲,在大學裡,她第一次遇見楚明凡。

他說,學妹,你好。

陽光裡青蔥挺拔的大男孩,笑起來的樣子讓她怦然心動。

她扭傷腳,楚明凡二話不說,背起她便往醫務室跑,他那時說,「小文,我不會讓你再受苦,我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她想啊,一輩子這樣的長,如果能得到楚明凡的照顧,那也是很幸運很幸運的事情吶。

她那時那樣的傻,一句隨口說出的爛大街的誓言,也能被她當真。

再後來,是在沈妍姝與楚明凡的訂婚宴上,她遇上盛淮寧。

男人捏她的臉頰,「開心一點,小朋友,人生哪有那麼多的苦大仇深」

她不以為然,「開心一點你就會喜歡我嗎?如果不會的話,我幹嘛要開心給你看?」

男人朝她張開雙臂,」如果我喜歡你,就能換你開心一點,那我就一直喜歡你」

她明明知道男人的誓言都假,卻還是會為著這句話而心潮澎湃。

沒有人知道,她五年前,便已喜歡上盛淮寧。

也許是他不動聲色幫自己擋在楚明凡面前的時候,也許是他細緻體貼為她穿上鞋子,絢麗的陽光照在他的發頂,輝耀的她睜不開眼睛。

她從未試過被人溫柔以待,也未曾被人捧在手心。

可是她和盛淮寧在一起的短暫的時光,卻叫她實實在在的體會到,在一段親密關係中,能夠得到照顧,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

這些浮光掠影,曾是她生命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卻只能被她壓在心頭,沉積在記憶的海底。

她不敢說喜歡,她明知,先動情的那個總會輸。

她一步一步的試探,非要等他走完九十九步,自己才肯挪動那一步。

卻不知道,原來上天根本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即使盛淮寧有心走完九十九步。

即使她已經後悔,不想只走那一步,而想要再多走幾步。

混混沌沌的從夢中醒來。

略微翻動身軀,類似於被火車碾過的疼痛感立刻襲遍全身。

「嘶……」

文涼不自覺發出抽氣聲。

「醒了嗎?」

男人問她。

睜開眼,盛淮寧已經西裝革履站在床邊,他低頭注視著她,眼眸中不復昨夜的熱望,他說,「醒了就走吧」

文涼眨眨眼睛,似乎意識到什麼。

昨天晚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one night sex。

沒有任何情感的交流,只服從於天然的慾望。

她笑,這樣也好,既然已經有了決斷,那好正免於再去糾纏不清。

她起身,刷牙洗漱,結束之後同時不忘將這些東西盡數丟進垃圾桶。

和彥不久也睡醒,而這時盛淮寧已經離開。

小傢伙睡眼惺忪的問道,「媽咪,爸爸呢?」

「沒有爸爸」

文涼明知他在期待些什麼,卻還是狠心,「和彥,盛爸爸不是爸爸,你以後要分清楚,聽到了沒有?」

她送和彥去幼兒園。

小傢伙一路上都悶悶不樂。

到幼兒園,文涼要帶他下車,他卻不願意。

「阿彥,你不聽話了嗎?」

文涼正想教訓他,有著毛茸茸小腦袋的小傢伙卻突然地抬起頭,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眼眶紅紅,看上去是馬上要哭了的樣子,「盛爸爸就是爸爸,就是爸爸,就是爸爸!」

他連說了三次,彷彿這樣子就可以把這句話變為現實,「連老師都說,我跟爸爸長得很像!」

文涼心頭一跳,「哪個老師這樣說?真不負責任,阿彥明明長得像媽咪……」

「我長得才不像你」

和彥伸出小手爪推文涼,「我就是長的像爸爸!」

文涼被他鬧的無法,只能妥協,「好好好,阿彥說是爸爸就是爸爸,阿彥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好不好?」

「媽咪」

和彥「哇」地一聲哭起來,「你跟爸爸結婚好不好,我好想你們結婚,像週週、像心心他們家裡面那樣子,可以一家人每天都生活在一起」

文涼知道兒子的委屈和他對家庭的渴望。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她卻也無法再多做些什麼。

只是心裡的虧欠更重。

「你們昨晚又在一起?」

七七聽到文涼告訴她的訊息,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們兩個到底在瞎折騰些什麼啊?」

文涼慘笑,「他會與江沅莛訂婚,然後明年,他們會結婚」

「那你還不趕快帶著和彥到他面前認親?」

七七罵她,「文涼你是腦子浸過水還是本來就是豬腦子」

文涼搖頭,「我做不到,七七」

「為什麼啊?」

七七問。

為什麼。

這個問題文涼曾經想過許久。

為什麼她總是戰戰兢兢,患得患失。

為什麼盛淮寧已經表現出明顯的好意,她卻還是不敢相信。

在今天早晨,盛淮寧以絲毫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跟她說,「醒了就走吧」的時候,她徹徹底底明白了。

她害怕的,就是這樣。

前一日還繁花似錦,後一日卻已冷若冰霜。

她不知道盛淮寧對她的「興趣」會維持到幾時,也不知道他哪一天對她,突然地就沒有「興趣」了。

她自己的愛意那樣的長,那樣的深,穿越時空的雲層,依然不減分毫。

愛是件太不受控的東西,她害怕自己的愛,終有一天會變成龐然大物,將自己吞噬乾淨。

如果得不到相匹敵的愛,她寧願抑壓自己不去愛。

總好過一個人孤單舞蹈,最後只有數不盡的長夜與寂寞作伴。

她的理由無法說服七七。

「文涼,你會後悔」

「也許吧」

文涼說,「七七,可我早就沒有力氣去爭取」

「那我帶你去啊」

七七捉了她的手,說走就走,「文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請你務必,務必——要把握好,要知道,你還有和彥,連他的人生,都一齊系在你的身上」

文涼最終還是被七七說動。

在盛淮寧訂婚的那天,她通過許嘉棟拿到了一張珍貴的邀請函。

在這一晚,她是許嘉棟的女伴。

如此相似的夜晚。

前幾個前的一天晚上,文涼也是這樣挽著宋錦安的手臂,與他一起出席盛淮寧的訂婚宴。

她想象著,自己出現在盛淮寧面前,他會是怎樣的神情。

如果,她說,她有多一張的船票,那他又是否願意跟她走呢?

然而到終於出現在盛淮寧面前,卻全然是另一副景象。

江沅莛幸福地依偎在盛淮寧的懷中,「淮寧,我們的寶寶現在還是顆小豆芽,你要好好愛護我們呀」

文涼猶如五雷轟頂。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盛淮寧一定要與江沅莛訂婚的原因,竟然是——江沅莛懷上了他的孩子。

文涼僵笑著說恭喜,問孩子幾個月。

江沅莛回她,「一個多月了呢」

一個多月前……那是她與盛淮寧感情最濃的時刻。

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