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前往南疆

蕭寒山應該是和顧清菡一起出去了，兩人都不在府中。走之前留了話，估摸著明天就回來了，她也沒有派人去找。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顧清瞳不知道楚淵去了哪裡，也沒有去找。他以前也是這樣，一下子就消失很多天，因而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勉強睡著，還睡得不怎麼踏實。

翌日，一聽雪玲來報蕭寒山和顧清菡回來了，她連忙趕了過去。急匆匆的疲憊之態將兩人都給嚇了一跳。

「蕭神醫，楚淵身體裡不止有毒，還有蠱蟲。」顧清瞳面色沉鬱，眼色森然。

「什麼意思？」蕭寒山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搞得有些愣愣然。

沉住氣，顧清瞳將自己的懷疑全盤告知。畢竟她現在只是懷疑而已，具體是怎麼樣的還得聽蕭寒山確定。

按照昭陽公主的意思，她推測應該是中了蠱蟲。

蕭寒山抿嘴不語，突然發出一陣驚呼，「我想起來了，之前還覺得太后的症狀很熟悉，沒有想起來在哪裡遇到過。現在想來，那和楚淵體內的毒素髮作情況有些相似。」

不一樣的是，太后體內的蠱蟲一直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而楚淵體內的蠱蟲絕大多數時候是沉睡的，因而他也沒在意，只是覺得有些古怪罷了。

楚淵每次受了重傷，體內的毒素就會發作，鮮血將蠱蟲喚醒。在他體內的毒素被壓制下去以後，蠱蟲自然也就沉睡過去了。

定了定神，顧清瞳喉嚨發緊，「現在得趕緊找到他，你知道他平時喜歡去哪裡嗎？最好是能將他給帶回來。」

蕭寒山一愣，但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而後便出去了。

既然楚淵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一點眉目，那肯定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估計現在已經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了。

若單是調查也就罷了，就怕他調查不出什麼來，一時衝動做了些什麼事情將自己給暴露了。到時候皇上知道了他的存在，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的。

稍作思索，顧清瞳讓人去宮裡傳了消息，若是發現了楚淵的蹤跡，第一時間通知她。

「你也彆著急，楚王爺也不熟什麼小孩子，肯定不會出事的。」顧清菡見她雙目無神，忍不住安慰了兩句。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楚淵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還真說不準，況且他體內還有蠱蟲。

顧清菡嘆了口氣，她不知道內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但猜得出來兩人之間應該是存在什麼誤會。

看她那麼著急，應該是和楚淵中的蠱蟲有關，又朱脣微啟，「蠱蟲是墨姑娘的強項，她肯定知道怎麼辦，不如去問問她？」

聞言，顧清瞳頓時眼前一亮，怎麼將墨凝嫣給忘了。

「對，墨姑娘一定知道。」說完，快速轉身往墨凝嫣的院子裡走去。

墨凝嫣是蕭寒山名義上的師傅，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讓他自己看書，但她還是住在府中的。

因為有些著急，她腳下輕捻，直接運用輕功上了屋簷，三兩步就出了院子。

身後的雪玲連忙加快了步伐，往墨凝嫣的院子趕。

這邊，墨凝嫣依舊在院子裡鼓搗她的那些木雕，向石磊請教了一陣子，她的木雕已經像模像樣了，只是細節方面還有帶改善。

顧清瞳直接落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的變故將墨凝嫣嚇了一跳，她渾身抖了一下，見到是顧清瞳，這才堪堪鬆了口氣，「你怎麼突然出現啊，嚇我一跳。」

顧清瞳來不及和她寒暄，開門見山的說著，「有什麼蠱蟲平時都沉睡，在中蠱之人毒發的時候就會甦醒。」

「按照你的說法，這應該是麥芒蠱，毒物為養分，前期甦醒週期很長，後期會越來越頻繁。一旦甦醒以後沒有毒物作為養分，就會蠶食中蠱之人的心臟。越到後期需要的毒物就會越來越多，直到毒物已經不能供給養分以後，它就會刺破心臟出來，尋求新的宿主。」

墨凝嫣一本正經的介紹著，聽得顧清瞳膽戰心驚。這麥芒蠱她從未聽說過，沒想到卻是這麼毒，竟然要毒物作為養分。

偏偏它胃口還越來越大，不管如何，中蠱之人最終都逃不了一個慘死的下場。

「對了，用毒的時候要控制好用量，少了蠱蟲得不到應有的養分會啃噬心臟，多了蠱蟲吸收不了中蠱的人還是會中毒。」墨凝嫣突然想起了，連忙補充道。

顧清瞳原本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又咽下去了，她抿了抿嘴眸中泛寒，這下毒之人還真是狠毒，這麼陰損的法子也能想得出來。

深呼吸了兩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這蠱可有解法？」

「沒有。」墨凝嫣搖了搖頭，「我還只是在書上見過這麥芒蠱，我們村沒有人會養。」

「這蠱蟲飼養很難養嗎？」顧清瞳揚眉。

墨凝嫣繼續把弄著手裡的木雕，頭也沒抬，她可是和石磊打了賭，要是雕出來一直孔雀，他就請她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吃飯。

滿意的刻上了最後一筆，她才將手中的刻刀放了下來，「聽說以前村子裡也有人嘗試養過，但從來沒有成功，還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了進去。」

她雖然養蠱，但也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像麥芒蠱這樣的，太過陰損不說，稍不注意還可能將自己給搭進去了，她自然是不會碰的。

況且麥芒蠱的養法已經失傳很久了，就算是她有心想要去研究，也是無從下手。

顧清瞳抿了抿嘴，並不贊同她的話。既然麥芒蠱出現在了楚淵的體內，那就一定有人會養，只要找到了那個養蠱之人，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

思慮至此，她微微鬆了口氣，「我想請你幫個忙，你回南疆去打探一下，在二十年前是否有人養過麥芒蠱。」

麥芒蠱不同於其他，若是有人養過，肯定會有消息傳出來。墨凝嫣本就是南疆人，又會養蠱，讓她去打探是再合適不過了。

就算是那人也沒有解決之法，只要知道了養蠱的辦法，從這方面入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恐怕是不好找。」墨凝嫣搖了搖頭。

顧清瞳卻是毫不在意，「你去找便是了。」頓了頓，又接著開口，「工錢加倍給你，我讓石磊跟你一起，順便保護你的安全。」

本來還在猶豫的墨凝嫣，一聽說石磊可以跟著一起，頓時就答應了。她正愁自己學雕刻找不到人了，若是石磊能和自己一起回去，弟弟肯定會喜歡他。

說著，她當即就要去收拾東西。若不是在這裡待著有工錢也有好吃的，她早就想回家了。這次回家正好將攢的錢都帶獲取，阿爹和弟弟也就有錢治病了。

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心性不定是正常的，顧清瞳也沒有在意，只是暗中叮囑石磊好生看著她，不要出事。

等到墨凝嫣已經啟程了，她才想起來忘了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通過蠱蟲找到楚淵，就像那隻藍色的蝴蝶一樣。

但想來若是蠱蟲沒有甦醒，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當初墨凝嫣第一次上門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楚淵中了蠱。

想到這裡，她也就沒有那麼糾結了，只是暗中派人去打探楚淵的消息，現在還不能大費周章。

回到房裡，她只覺得心情煩悶，有的是說不出來的沉重。

思前想後，她從櫃子裡拿出了那塊淡紫色的暖意，放在手裡細細查看。玉倒是上好的玉，除了上面刻著的名號以外倒也沒有什麼不同的。

只是這塊玉啊，現在是楚淵全部的希望。

一連半個多月，都沒有得到楚淵的消息，顧清瞳莫名的有些慌了，去了一趟玲瓏閣也是一無所獲。

隨即她又按照以前的記憶，去了一趟暗門，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昭陽公主那邊也有些著急了，幾次派人詢問楚淵的下落。

然而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無跡可尋。

顧清瞳猜測，楚淵聽到了她和昭陽公主的談話，肯定會從皇宮入手，因而便派人傳信給了梅妃，讓她幫著留意。

宮中傳來消息太后後日下葬，葬於皇陵。按照規矩，下葬前一日朝廷命官命婦皆要隨皇上一同去往千福寺為太后祈福。

顧清瞳無心參加，但又顧忌到會落人口實，便也跟著去了。雖是太后新喪，但卻沒有人真正表現得十分難受，大都是做一些表面功夫。

千福寺早已經停止接待香客了，所有人都為太后祈福。典禮尚未開始，一眾命婦在偏殿等候。

顧清瞳姐妹二人和安和郡主安王妃坐在一起，一旁還跟著秦明月。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過得還不算是很慢。

幾人相談甚歡，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出現在了面前，顧清瞳不由得皺了皺眉。

只見丫鬟端來了一個凳子在幾人對著的那邊，劉玲徑直的坐了上去，而後掃視了一眼眾人。

「明明是太后新喪，幾位倒是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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