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門外偷聽
昭陽公主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她早已經有了這個打算了,只是看著楚淵一直沒有折騰出什麼來,所以沒有實行。現在楚淵已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她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這件事情已經不能用傷風敗俗來形容了,若是傳出去,不論是楚淵還是他母親,都會受到嚴重的打擊,還會辱沒東辰皇室的名聲。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楚淵因為這件事情而丟了性命!
顧清瞳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他。」
楚淵的執念有多深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即使她知道這於楚淵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但她還是不想這麼做。
自她拿到那塊玉佩的時候就知道楚淵母親的身份了,只是這個猜測太過於驚世駭俗了。她也存在私心,因而沒有告訴楚淵,只是來向昭陽公主求證。
然而事實和她料想得完全一樣,這倒是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若是這個假死計劃能夠讓楚淵放棄執念就好了,但若他一輩子耿耿於懷,覺得是自己來晚了才沒能挽救母親的死亡又該怎麼辦?
「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昭陽公主抬眸。
「我找到了一塊玉佩。」顧清瞳大致的描述了一下玉佩的大小和模樣,「那這塊玉佩……」
昭陽公主嘆了口氣,「既然是淵兒母親的,你好生收著就是,切記不能讓淵兒找到了。」頓了頓,又接著開口,「不管如何,這個計劃我是一定要執行的,希望你不要插手。」
昭陽公主神情略微有些嚴肅,話語裡還帶有了兩分懇求的意味。
過了好一會兒,顧清瞳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她總不能阻攔楚淵的親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他的愛?
「我想問,楚淵的母親如今還活著嗎?」顧清瞳抬眸,心跳不自覺的加速了,雙拳不自覺的攥緊。
昭陽公主沒有直接回答,喝了口水,「我上一次見她,已經是二十年前了,她那個時候身體已經不好了。淵兒剛出生,連母乳都沒有吃上,奶孃的他又不喝,只能喝一點兒米糊糊。」
一想起這些,昭陽公主臉上就出現一抹苦澀的笑意,那個熟悉的身影浮現在眼前,過了好一會兒才苦澀的搖了搖頭,「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了,但那個人是不會讓她死的。」
她的話語十分篤定,想來也是知道事情的全部。
顧清瞳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只要人還活著就好,到時候暗中將人給救出來,所有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談,顧清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後,便起身了,雙眸鎖定在昭陽公主悲慼的臉上。
「出了這個門,我們就當做從沒見過。」
顧清瞳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邁向了門口,她總覺得心有千斤重。她自知不該瞞著楚淵,只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將那麼殘忍的真相告知他。
一開門,她的心跳驟然加速,一股冷氣從腳底直往上竄。
「楚……楚淵……你怎麼在這裡?」
楚淵一臉寒意的站在門前,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雙眸猩紅。
而雪玲和昭陽公主的丫鬟正躺在門外,想來是想要報信被楚淵給發現了。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楚淵反問,哂笑了兩聲。
顧清瞳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看來他已經聽到了不少,還是強裝鎮定擠出來一個笑容,「倒不是,只是覺得有一些奇怪罷了,我們……」
「玉佩給我。」楚淵面寒如水,話裡不帶任何溫度。
「你都知道了?」顧清瞳抿嘴。
她不知道楚淵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聽到了多少,心裡也就沒底。若是只聽到了後面部分,她還能找個藉口含糊過去。
不管楚淵責怪她騙他也好,還是和她產生誤會也好,這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若是楚淵知道了真相,保不齊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
「玉佩給我。」楚淵沒有理會她,而是重複著這句話。
顧清瞳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她知道既然楚淵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在暗中調查,但這件事情事關東晨皇室,也不是那麼容易查的。
「為什麼想要瞞著我,你明知道這件事情對我的重要性。」楚淵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他一直將顧清瞳當做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什麼事都和她講,將她的親人也當做了自己的親人來對待。他覺得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才是,這樣才不會有隔閡。若是有什麼事情都互相瞞著,豈不是會造成誤會?
從沒想過有一天顧清瞳會瞞著他這麼重要的事情,這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顧清瞳抿了抿嘴,而後開口道,「你就非得知道真相嗎?哪怕這個真相對你來說並不好,甚至可能會連累你的母親?」
皇上雖然混用無能,但身邊畢竟還有那麼多隱衛,他們可是吃素的。楚淵若是動手了,肯定會被發現,說不定會連累他的母親昭妍公主。
楚淵此時正在氣頭上,但還在極力隱忍著,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玉佩給我。」
聽他這麼說,顧清瞳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沒有多失望,只是有些擔心楚淵。
過了好一會兒,薄脣輕啟,「玉佩不在我這裡。」
「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楚淵諷刺的笑了兩聲,而後轉身就走,他了解顧清瞳,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
見那個遠去的背影,顧清瞳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叫出聲來。即使是叫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著地上倒著的兩個丫鬟,她蹲下身來給兩人解了穴。
雪玲這才悠悠轉醒,「小姐……」
點了點頭,顧清瞳示意自己知道了,讓她不用再說。
「是我連累了你,隨他去吧。」昭陽公主嘆了口氣。
自楚淵和顧清瞳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勇氣出來面對罷了。楚淵處處為她著想,將她當做長輩看待,而她卻瞞了他這麼久,看他這麼痛苦。
顧清瞳抿了抿嘴,而後開口,「他遲早會知道的,我們這麼做真的對嗎?」
他從不懷疑楚淵的能力,以前沒有進展是因為沒有任何的頭緒,現在已經知道一些眉目了,查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況且他在皇宮也沒少安插人手,總能從一些老人那裡瞭解一二。
昭陽公主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太過於荒謬了。」
哥哥對妹妹起了齷齪心思,還給妹妹下毒,將妹妹囚禁在身邊。這件事情並非這麼簡單,不管如何,皇上待她也不錯,她也要維護東辰皇室的臉面,只是委屈了楚淵這孩子。
自二十年前她就知道,皇上送她去西涼並非是和親那麼簡單,只是想用她將之前和親的昭妍公主給換回來。
當時她也恨過,埋怨過,但一想到昭妍往日對她的那些好,那點兒小心思也就煙消雲散了。
皇上拿著昭妍公主的性命相威脅,西涼皇豈有不同意之理?只是西涼皇不想讓她們姐妹二人效仿娥皇女英罷了,並沒有讓她代替昭妍公主。只是對外宣傳昭妍公主因病逝世,東辰願修百年好合再次派了人前來和親。
西涼皇給她選的夫婿也是一位王爺,兩人倒也是過了一段情瑟和鳴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長,王爺沒多久就去世了,她又沒有子嗣,因而也就回了東辰。
這些年來,她全然是將楚淵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但這些事情,卻絲毫也不曾在他面前提過。一來是怕他接受不了,二來是怕他有心理負擔。
昭陽公主似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急忙開口,「你一定要攔著楚淵,萬萬不可讓他查到皇兄身上。」
聞言,顧清瞳微微一愣,詫異她怎麼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不是能不能攔得住的問題,是已經查到皇上身上了。況且,楚淵現在未必會再相信她的話了。
「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若是皇兄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什麼?他身上的毒是皇上下的?」顧清瞳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似乎是能夠控制他體內的毒發作一般。」昭陽公主十分著急,說起話來也有些顛三倒四,過了好一會兒才理出這麼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毒素是從孃胎裡出來的,顧清瞳從蕭寒山嘴裡已經得知了,因而並不驚訝。只是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控制別人體內的毒素能否發作,除非是有什麼引子。但像楚淵那麼小心的人,肯定會將引子給找出來。再說了,又有什麼毒蕭寒山都一無所知?
顧清瞳瞳孔驟然縮緊,身體一僵,向昭陽公主交代了兩句便急匆匆的恢復了。
能夠控制的不是的,是蠱!
楚淵體內有尚未甦醒的蠱蟲,這也是蕭寒山先前所說的有一中毒素會突然消失,又會突然出現。
想來蠱蟲出現的時候就是甦醒的時候,若是甦醒得越來越頻繁,那問題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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