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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自認倒黴

這些話他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那輛馬車。

然而,馬車越走越遠,始終沒有停下來,最終消失在了眼前。

傍晚,月上柳梢,小雨淅淅瀝瀝的從屋簷落下。

葉央渾渾噩噩的走進了安仁候府,懷裡的聖旨已經溼得不成樣子了。

守在正廳的安仁候夫人見到葉央,著實是被嚇了一跳,連忙關切的上前。

「央兒,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衣服都溼透了,快回去換換。」

「車伕去哪兒,你怎麼一個人回來,還沒有帶傘?」

她一邊關切的問著,一邊用手帕擦著葉央臉上的水漬,並沒有絲毫察覺他的情緒不對。

葉央似乎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徑直的走到了前方的椅子上,「噗通」一聲就坐在了椅子上。

在他坐下去的瞬間,懷裡的懿旨一下子滾落出來。

見到那一抹黃色的影子,安仁候夫人突然心驚了一下,連忙兩步上前將懿旨給撈起來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我們侯府也有聖旨了。」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眼角一堆褶子,嘴巴都快要扯到耳朵根子了。

說著就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懿旨,小聲唸了出來,「奉天承運,太后詔曰:茲有……淮陰侯……」

唸到後面,安仁候夫人面色劇變,手裡的懿旨也變得有些燙手了,雙手微微發抖,「央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淮陰侯?我前些日子去求太后娘娘賜婚的時候,太后明明已經答應了。」

聽到她的話,葉央沒有一點兒反應,整個人一蹶不振的半躺在椅子上,半晌才發出一聲嗤笑,似是嘲諷,又似認命。

「這……不就是母親求來的嗎?」

聞言,安仁候夫人腦袋一下子有些沒有轉過來,明明是賜給淮陰侯的懿旨,怎麼就到了自己兒子的手裡?

以前她做的那些醜事,可以說已經傳遍整個京城的,自己家是什麼樣子心裡還沒有點兒數?

一個沒落的侯府罷了,竟然還敢瞧不起雲安郡主?

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沒有實權的侯爺!

非宗室爵位只能世襲三代,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到了安仁候這裡已經是最後一代了,若是再不想方設法尋求庇佑,好日子也就要到頭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安仁候夫人做的那些事情,顧清瞳在其中略施手段,導致安仁候府的眾人提前領會到了失勢的痛苦,因而便急了些。

然,因著定王府祖上是和高祖一起打天下的,便沒有這些規矩了,只要不是犯了起兵造反這樣的罪,皇上也不敢削爵位。

未等安仁候夫人反應過來,安仁候也從外面匆匆回來,這段時間兩位兒子接連罷官在家,他自然要從中周旋一二。

然,大家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般,他送的東西照收不誤,但一提到正事兒,就開始打太極了,一連拜訪了好幾家都是這樣。

「怎麼回事?」他的神情有些嚴厲。

掃了掃一言不發的葉央,又將目光轉移到自家的夫人身上,隨即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懿旨。

「淮陰侯……淮陰侯……」喃喃了兩句,他有些摸不準什麼意思。

「侯爺,你說太后這是什麼意思啊,先前明明答應了將雲嘉郡主賜婚給我們央兒,現在又下了這麼一道懿旨。」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道,「這懿旨既然是給淮陰侯的,怎麼會落到咱央兒手裡,會不會是拿錯了啊。」

安仁候沒有回答,捻著鬍鬚仔細回味她所說的話。

畢竟是在官場沉浮了幾十年的人,他不似夫人一般什麼都不懂,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欺人太甚!」

他一聲怒吼,將手裡的懿旨一把給扔在了地上。

「這可是懿旨啊,老爺。」

安仁候夫人大驚,連忙將地上的懿旨給撿起來了,還用衣袖擦了擦。

「這是怎麼回事。」

「太后這是將雲嘉郡主強塞到我們家了啊。」安仁候解釋。

「啊……」饒是安仁候夫人腦袋再怎麼不好使,此時也已經轉過彎來了。

她急匆匆的往外走,「我這就請太后娘娘收回懿旨。」

「回來。」

安仁候氣得鬍鬚直顫,「太后懿旨豈是你說收回就能收回的?府中現在的情況你不知道?」

聞言,安仁候夫人停了下來,她本就是一位沒有什麼主見的夫人,遭遇這種事情已經慌了神了。

雲嘉郡主雖說是二嫁之身,但畢竟深得太后喜歡,太后雖然之前病重,但現在已經好上不少了,若是雲嘉郡主成了葉家婦,再去太后面前吹吹風,葉家恢復榮光指日可待。

這段日子侯府落魄,安仁候已經見識到太多的人情冷暖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葉央身上,輕嘆了口氣,「央兒,委屈你了。」

「老爺,這怎麼辦啊,咱們總不能吃了這個悶虧吧?」安仁候夫人一臉焦急。

迴應她的,只是一個離去的背影。

自從她做了那些事,侯府勢力急劇下降,若不是礙於兩個兒子,安仁候早已將她修棄了。

定王府。

顧清瞳坐在床上,一旁的楚淵輕輕的給她按著肩。

「今日夜瑾軒可是吃了個大虧。」楚淵笑道。

「對他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保不齊他還會藉此機會推了朝事,跑去郊外種田。」

顧清瞳脣角勾起一抹諷刺,她太瞭解夜瑾軒了,這人拿得起放得下。

皇上現在正值壯年,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死去。再者,經歷了無名道長的事件,皇上已經不再輕信什麼煉丹之術了,想來身子也沒那麼快被掏空。

而夜瑾軒最近則是風頭太盛,大有功高震主的趨勢,自然是要收斂一番。

等贏得了皇上的信任,再回朝堂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清瞳對他可真是瞭解。」楚淵滿是笑意的開口,話語裡卻是止不住的酸味兒,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重了。

顧清瞳失笑,拉過他的手輕輕捏了捏,「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我有多恨他你不知道嗎?」

聞言,楚淵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她連忙去安慰。

「皇上雖對夜瑾軒起了疑心,但他畢竟是皇上的親兒子,若非萬不得已,皇上不會那她怎麼樣。但你和梅妃就不一樣了。」楚淵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至於那個「萬不得已」,自然就是逼宮造反之類的大事了。

顧清瞳抿了抿嘴,「不會,如今謝家已經大不如從前了,皇上無人可用,這個時候不會對秦家下手。」

饒是皇上再怎麼昏庸無能,也不可能拿江山社稷開玩笑。

秦家門生遍佈天下,若是皇上沒有十足的理由與證據敢對秦家下手,恐怕得被那些文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也是。」楚淵點了點頭,「若是九皇子能繼承大統是再合適不過了。」

一來九皇子卻是聰慧,被梅妃教得很好,絕不可能做出什麼苛捐雜稅之類的事情來;二來九皇子和梅妃都是被顧清瞳所救,自然不會對顧家下手。

如今各個皇子明爭暗鬥,正好給了九皇子休養生息的機會。

顧清瞳毫不猶豫的就搖了搖頭,「梅妃不會允許的。」

九皇子的學業先前都是由太傅教導,後出了溺水事件,梅妃就以他身體不適為由自己帶在身邊了。

她沒有野心,皇上也樂見其成,自然就答應了,因此對秦家也少了兩分的忌憚。

梅妃自然不能教九皇子什麼治國之道,只能教一下四書五經罷了,讓他明事理。

簡而言之,梅妃壓根兒就沒有讓自己的兒子做皇上的心思,她們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力氣。

腦海裡突然閃了閃,顧清瞳揚眉,「本以為能趁著皇上不在寢宮的機會溜進去,沒想到裡面還有那麼多暗衛。」

皇上寢宮與皇宮其他地方的守衛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寢宮裡密不透風,寢宮外半天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侍衛。

她都懷疑皇上是不是將整個宮裡身手厲害一點兒的人都調到他的寢宮去了。

許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楚淵解釋道,「皇家暗衛的職責是保護皇室中人,人數都是固定的。」

「皇室中人?之前我們潛入皇后的宮中似乎沒有遇到。」

按道理來講,皇后也屬於皇室中人,沒道理沒有皇家暗衛保護。

她身邊雖然也有一些暗衛,但顧清瞳看得出來,那些人的身手也就略高與御林軍罷了。

「顯然,皇上並不信任皇后。」

如此以來,倒也是說得通了。

皇上依賴謝家,自然也會忌憚謝家,連著也會忌憚皇后,自然不可能給她撥什麼皇室暗衛。

不僅如此,恐怕幾位皇子公主身邊也只有一些簡單的護衛。

顧清瞳嘆了口氣,「那我們豈不是隻有等皇上駕崩了才能進去?」

按照皇上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再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但他們等不起!

「也不是。」楚淵搖了搖頭,「只要身邊有皇室暗衛的人死了,皇室暗衛就會從新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