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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葉央攔車

梅妃面不改色的笑了笑,「妹妹說笑了,我宮裡沒有這個人。」

「這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姐姐不認識這小宮女,她怎麼會一口咬定是你的人?」容妃扭著腰肢靠近皇上,伸手拉住了皇上的衣袖,「皇上,你說臣妾說得對嗎?」

「妹妹若是想把自己比喻成蛋,可別帶上我。」梅妃笑了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皇上……」

容妃扯了扯皇上的袖子,換上了一副嬌滴滴的語氣,全然沒有想過自己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做這幅小女兒的姿態有多違和。

「好了!」皇上略微有些不耐煩。

她這才住了嘴,隨即惡狠狠的瞪了梅妃一眼。

皇上看向那位小宮女,「你是哪個宮裡的,為何要害雲寧郡主?」

那小宮女惡狠狠的瞪著顧清瞳,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梅妃,嚥了咽口水,「奴婢雖然不是梅妃娘娘宮裡的人,但一切都是奉娘娘的指令辦事,娘娘救我。」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人,那我們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用什麼方式聯絡的?」

小宮女身體有些發抖,雙眸緊緊的盯著顧清瞳。

見狀,容妃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顧清瞳兩眼,又收回來了,佯裝疑惑,「梅妃娘娘問你話,你一直盯著雲寧郡主做什麼?」

聞言,小宮女身體怔了怔,盯著顧清瞳的目光越發的惡毒。

顧清瞳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倒是有些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楚淵緊跟在顧清瞳的身側,深怕那小宮女突然做出什麼刺殺的舉動來。

「回皇上,奴婢雖然是梅妃娘娘的人,但實則早已被雲寧郡主所收買,雲寧郡主以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為她辦事,奴婢也是被迫而為之,還請皇上恕罪。」說完,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額頭都滲出血絲了。

聽完小宮女的話,顧清瞳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似乎是在預料之中一般。

周圍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就連皇上和容妃都看了過來。

容妃輕哼了一聲,又是一臉笑意的開口,「這雲寧郡主和梅妃的關係向來不錯,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舉動來,我看你就是滿嘴謊話,拉去刑房打一頓就好了。」

聞言,小宮女身體又抖了抖,抿了抿嘴,「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因為雲寧郡主想要藉助梅妃娘娘對皇上下手,梅妃娘娘不同意,所以郡主才會下此毒手,望皇上明察。」

聽起來倒是有理有據,顧家本就和皇室不和,若說是顧清瞳準備對皇上下手,任誰都不會懷疑的。

梅妃是皇上的妃子,現在皇上嬪妃不多,若是出了事,梅妃很可能就會陪葬,因而孰輕孰重梅妃自然是能夠分清楚的。

顧清瞳發出一聲嗤笑,款步上前,「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判流放的命婦成了宮女了?」

一邊說話,她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小宮女的身上,清楚的看到她的身體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雲寧郡主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命婦?什麼宮女?」

容妃的眼皮子跳了跳,看了看小宮女,又收回了目光,內心生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輕笑了兩聲她沒有回答,而是接著上前走到了小宮女的身邊,蹲下身子,伸手鉗住她的臉逼迫她正眼看著自己。

小宮女被禁錮動彈不得,漲紅了臉,發紅的眼睛噙著淚。

看著她的動作,夜瑾軒的瞳孔驟然縮進,緊鎖著眉頭,雙拳緊攥,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顧清瞳卻是沒有理會,左手伸到了小宮女的耳後摸索了一會兒,隨後輕輕一扯,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居然是人皮面具……」

「這不是永安伯世子妃嗎?她怎麼在這裡,不是該在西北嗎?」

「好像叫林玥,還是雲寧郡主的妹妹。」

……

顧清瞳不再理會那小宮女,將手裡的人皮面具遞給了皇上,「我倒是也好奇得緊,本該在西北流放的朝廷命婦,怎麼就回到了京城,還悄無聲息的混進了皇宮。」

「是啊,這皇宮可不是尋常之地,若是誰都能進來,那皇上還有什麼安危可言?」顧清菡神色淡淡。

果不其然,聽完她的話,皇上臉上的驚疑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怒。

流放的命婦一路上都有人押送,且在西北也有專門的人守著,周圍都是圍牆,要想逃出去可謂是難如登天。

畢竟她們是去服役的可不是去享福的,自然管得不會太輕鬆。

沒想到她竟然能夠一路逃回京城,還混進了皇宮,皇上怎能不震怒?

「朕也想知道這賤婦混進皇宮到底有什麼企圖。」皇上雙眸猩紅。

盛怒之下,一腳踢在了林玥的心窩子上,踹出去兩步遠。

「噗嗤——」一口血噴出來,她就昏死過去了。

「皇上,她不是說是姐姐的人嗎?不如先從姐姐的宮裡查起?」

容妃笑盈盈的開口,伸手準備攬住皇上的手臂,沒成想還沒有碰到就被皇上給揮開了。

「住嘴,平日裡爭風吃醋也就算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就給我回宮去,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出來。」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了。

「皇上……」容妃沒想到皇上會這麼不給面子,跺了跺腳。

皇上揮了揮手,一旁的太監就將她給「請」了出去,餘下的話也堵在了嘴裡。

「來人……」皇上覺得一口氣憋在了心裡,準備找人去徹查此事,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合適的人來。

顧清瞳和對面的謝雨柔對視了一眼,雙雙當做毫不知情的別開了。

「父皇,兒臣願意領命徹查此事。」夜瑾軒適時上前。

看了看他,皇上略微有些猶豫,但想著現在無人可用,想了想,正準備答應。

「聽聞四皇子最近深得民心,甚至有百姓在城外給四皇子立了長生祠。」顧清瞳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聞言,夜瑾軒心頭猛的一陣,眼皮子突突直跳,連忙跪下請罪,「回父皇,兒臣對此事並不知情。兒臣想著父皇整日裡忙於正事,自然是無暇顧及這些小事,兒臣想竭盡所能為父皇分擔一二,因而時常打著父皇的名號去看望災民,還請父皇恕罪。」

點了點頭,皇上沒有再說什麼,揮了揮手示意他起身。

夜瑾軒這才謝恩起來,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些。

見狀,顧清瞳的脣角不自覺的勾了勾,一抬眸,正好對上了夜瑾軒那厭惡的目光,她不著痕跡的對了上去。

不得不說,夜瑾軒也是有一些手段的,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從此事中摘出來了,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皇上。

皇上如今是越發的害怕功高震主之人了,不然也不會急著對太后出手。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母都不放過,更遑論自己的孩子了?

經此一事,雖然他明面上沒有將夜瑾軒怎麼著,但心裡肯定會有所懷疑,想來夜瑾軒也要自覺的收斂一陣子了。

顧清瞳心情大好,餘下的事情也不怎麼關心了。

她瞭解夜瑾軒,將林玥帶回來的那些痕跡早已經被抹清了,根本就查不出什麼來。

至於林玥,估計他也是早有打算了,現在出來請纓,不過是想要在裡面動點兒手腳罷了。

既然如此,就偏偏不讓他如意。

皇上掃了掃眾人,「來人,命三皇子夜瑾南徹查此事。」

說完,也沒有理會在場的眾人,甚至連場面話都沒有講兩句,直接就離開了。

顧清瞳也沒有待下去的慾望了,壓低了聲音,「看樣子今天是沒有辦法進密室了,我們只有再找機會。」

「也不急於這一時。」楚淵點了點頭。

越到現在,他反而已經沒有那麼急了。

幾人還是坐了來時的馬車,經過了一晚上的鬥智鬥勇,還是覺得有些累,顧清瞳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別轉了,我給你揉揉。」

楚淵輕聲說著,伸手在她的肩膀處輕輕揉了起來。

感到身子不那麼乏了,顧清瞳吐了口氣,放輕鬆了。

「大小姐,葉二公子求見。」

車簾外響起了車伕的聲音,顧清瞳身形頓住,看了看一旁的顧清菡。

「替我轉告葉二公子,成親當日我定要上門去討一杯喜酒喝。」顧清菡言笑晏晏。

這就是拒絕了。

「是。」車伕應下轉頭看向了站在馬車旁的男人,「葉二公子,您也聽見了,大小姐不樂意見您,您請回吧。」

聞言,葉央眼底閃過一片灰暗,攥了攥拳,還是不肯放棄,「清菡,我想再見你最後一面,可以嗎?」

馬車裡久久沒有傳來回來,他只覺得心顫了顫,雙眸死死的盯著簾子,恨不得上前去拉開,找顧清菡問個清楚。

車伕也不再理會,無奈的搖了搖頭,駕著馬從旁邊繞過去了。

「憑什麼我母親犯下的錯要由我來承擔,你可以恨我母親,但你不能恨我,不能將怨氣都發洩在我家裡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