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要事相告
一連兩日,都是出奇的安靜,宮裡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顧清瞳卻是絲毫不慌,證據確鑿的事情,她就不信皇上敢明目張膽的偏袒。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日,皇上早朝震怒,下令將妖言惑眾的無名道長押入大牢,三日後處決。
此外,謝國公因為御下不嚴革去其在朝中的所有職務,責令在家反省。謝淮革去將軍的職務,再也不許踏入軍機大營半步。
顧清瞳收到消息時只是莞爾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個處罰說重不重,說輕也絕對不輕。謝家兩個在朝廷擔任重要職務的人被同時撤職,影響力自然會大大降低。但皇上並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保留了其爵位,雖說只是個閒職,但畢竟也還在朝中。
一來是所有的罪責都讓無名道長給擔下來了,二來皇上也不肯就這樣輕易的放棄謝家。畢竟他是如今唯一一個可以在朝廷上影響力和顧家抗衡的家族。
「想來我們是可以消停一陣子了。」顧清瞳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裡的書,躺在貴妃椅上輕輕搖著,倒真是有兩分閒情雅緻。
楚淵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聽說你昨天去找了蕭寒山?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有些頭疼。」
她摸不準自己腦海裡出現的那些零碎的片段是夢還是她真實的經歷,每次只要一想就會頭疼。
「怎麼回事,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嗎?」一邊說著,楚淵伸手探了探她額上的溫度。
搖了搖頭,她滿不在意的開口,「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
「怎麼能沒事,現在就去休息。」楚淵態度有些強硬。
他知道在時疫尚未解決之前,顧清瞳平均一天只睡兩三個時辰。
顧清瞳癟了癟嘴,有些無奈的嘟了嘟嘴,「再躺我都要發黴了,現在晒晒太陽不是挺好的嗎?」
楚淵正準備開口,外面就進來了一個黑影。
顯然蕭寒山是一路趕回來了,額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怎麼了?」顧清瞳揚眉。
蕭寒山倒了杯水,一飲而下,「今天進宮去給太后看病,皇上暗示我給太后下猛藥。」
「下猛藥?」顧清瞳驚愕失色。
楚淵薄脣輕啟,「他這是在給自己找安慰還是給太后找安慰。」
「不知道。」蕭寒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他說只要太后看上去好了就行了,以後的事情就不歸我慣了。」
聞言,顧清瞳的眉頭越皺越深,「太后本就行將就木,他這麼做不是多此一舉嗎?」
「太后給我下了死命令,只要我將她治好,就可以立馬和清菡成親,甚至還許我太醫院院判的官位。」
「他這是怕你把太后治好了?」顧清瞳嗤之以鼻。
看來皇上真的是對太后積怨已深了,才會不折手段的想要致她於死地。
但皇上又愛惜自己的名聲,所以才會讓蕭寒山下猛藥。
半晌,楚淵沉吟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正好趁這個機會練練手,保不齊以後再遇上類似的症狀了。」蕭寒山滿不在乎的說著。
反正皇上給他的命令是讓那個老妖婆不死就行了,說不定還能研究出一點兒什麼來。
顧清瞳接話,「將人多留一段時間。」
西北顧家軍的安排京城的安排這都需要時間。
「好,我再拖兩三個月。」蕭寒山點了點頭。
本以為這幾個月會安靜的度過,畢竟謝家如今正夾著尾巴做人。
沒成想不過兩日就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太后要為顧清瞳準備慶功宴!
「小姐,這恐怕是鴻門宴吧?」雪玲有些憤憤不平的開口。
顧清瞳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狡兔死,走狗烹。」
「太后恐怕是害怕自己大勢已去,才會以此來宣勢自己的地位。」楚淵抬眸。
「給我辦慶功宴,還邀請了京城所有官員及其親眷,不就是換了個名頭的宮宴嗎?」顧清瞳癟嘴。
太后一向如此,想要做什麼事總會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就算是懲罰人也是如此。
名義上是給她舉行慶功宴,恐怕不暗地裡對她動手就算不錯了。
「我和蕭寒山也在受邀之列。」楚淵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張帖子遞了過去。
聞言,顧清瞳細細一看,果真在後面看到了他們的名字。
如此以來,她就越發的肯定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但按照如今的局勢,太后應該也做不出來什麼事情才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她愁眉不展,楚淵開口安慰。
點了點頭,顧清瞳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她急急忙忙的開口,「到時候所有人都在殿內,說不定我們能去密室看看。」
「也好。」楚淵沒有拒絕。
宮裡舉辦宴會的時候,是守衛最鬆懈的時候,畢竟宴會上人員很多,所以周圍的侍衛暗衛也不少。
相比之下其他地方的守衛就會鬆懈一些,倒是個好時機。
待用過午膳,楚淵會暗門去處理事情了,想來和去皇宮的密室有關。
顧清瞳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貴妃椅上,她最近是越發的喜歡這種悠閒的生活了,沒有追名逐利,沒有你爭我奪。
不一會兒,雪玲就急匆匆的進來了,「小姐,廢太子讓人送來了一封信。」
「廢太子?」顧清瞳穩住身形,有些疑惑的將那封信接過來了。
上面只有一個時間地點,以及一句有要事相告。
夜瑾華有事對她說?
顧清瞳有些疑惑,她和廢太子沒有任何的交集,怎麼會有要事相告。
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去了,保不齊真有什麼大事。
為了安全起見,她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楚淵,想讓楚淵陪她一起去,此外還帶了兩個暗衛。
時間定在了傍晚,楚淵下午就回來了,兩人直接騎馬去了目的地。
「這裡看上去有些詭異,小心一點。」楚淵的聽力好得驚人,這裡竟然沒有一點點聲音,想來就有些詭異。
顧清瞳也是屏住呼吸,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咻咻——」
順著聲音看過去,她有些詫異,「那是無名道長,他不是在牢裡嗎?」
「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看看。」
說完,顧清瞳只覺身邊有一陣風吹過,楚淵就不見了。
先前石磊回來,就是為了告訴她無名道長是南陵人,一位很好的陣法師,且獵場內的陣法就是出自他手。
若不是練兵需要,他們也不會進獵場,還找到了這些線索。
難不成他是設立陣法迷惑了其他人才得以逃脫?
未等她想明白,旁邊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是很重,像是乾枯的樹葉被踩碎的聲音。
噼裡啪啦的,雖然不大,但持續時間卻是很長。
過了好一會兒,顧清瞳才看到了走出來的人影。
「怎麼是你?」
聞言,夜瑾軒抿嘴一笑,大手一揮,空地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涼亭。
他自顧自的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果酒放在對面的位置,「喝一杯嗎?」
知道自己是入了陣法,顧清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在獵場被困在陣法裡的場景仍然是記憶猶新。
現在楚淵不在,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正在她猶豫之時,那道聲音再次傳來,「怎麼不坐?是在找廢太子嗎?」
她這才回過神來,坐在了夜瑾軒的對面,卻是沒有喝那一杯果酒。
「他不會來了。」夜瑾軒薄涼一笑,仿若一隻蟄伏的獵豹抓到了獵物。
顧清瞳心下一驚,頓覺不好,「你什麼意思?」
夜瑾軒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拍了拍手。
很快,一旁的空地裡又出現了一座荒涼的院子,夜瑾華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脖子上拴著繩子,另一頭則是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他跪在地上,費力的吃著盤子裡的食物。
顧清瞳雙眼沒有忽略他那雙摺疊得不正常的腿,正當她準備細看的時候,眼前的畫面突然消失。
她的眸子閃了閃,心下有些氣氛。
她雖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從不濫殺無辜,也從不會以折磨人為樂,況且那人還是自己的兄弟姊妹。
越想越覺得夜瑾軒薄涼,前世對她下手也就罷了,沒想到一個任何威懾力都沒有的親哥哥他也能下得去手!
穩了穩心神,她才開口,「你把我引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自然是想要請你喝兩杯。」夜瑾軒脣角勾了勾。
不知為何,顧清瞳現在總覺得自己是被夜瑾軒看上的獵物,後脊有些發涼。
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希望楚淵能夠發現不對勁快點回來。
「以前你還喜歡追在我的身後,叫我軒哥哥,怎麼如今反倒像是不認識一樣了?」
聽了這話,顧清瞳只覺噁心,若不是處在陣法裡,她早就已經離開了。
「我一直在想,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之快,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了一些玄機。」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彷彿說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殊不知顧清瞳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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