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發現線索

「四皇子已經來這裡半月有餘了，皇上先前怎麼不派侍衛來？」顧清瞳發出一聲譏諷。

「這……」為首的侍衛眼珠子轉了轉，下巴輕顫，「屬下也不知情。」

對於這番推脫的回答，本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顧清瞳毫不在意，抬腳又走近了兩分。

「把門打開。」

「沒有四皇子的命令，屬下不敢擅自開門。」侍衛又低下了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殊不知越是這樣推脫，顧清瞳就越發的篤定其中有鬼，「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去通報一聲。」

「這……」侍衛眼底閃過的一絲恐慌被她盡收眼底。

「怎麼？不可以。」

「自然不是，屬下這就前去通報。」侍衛連忙直起身來，快步走到窗口敲了敲，而後小聲稟報了兩句。

這才走過來看著她，「郡主，我家四皇子身體抱恙，恐怕無法打開門與您交談，有什麼事您可以隔著門窗告訴四皇子。」

顧清瞳的目光這才從窗口移開，裡面確乎是有一個身影，但看得不是很清晰。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和四皇子商量一下時疫的最新進展罷了，不知道四皇子有什麼看法？」

半晌，裡面才傳來兩聲輕咳，「本皇子身體抱恙，一切全憑郡主做主。」

「四皇子聲音可是啞了？」顧清瞳問道。

裡面傳來的聲音雖說和四皇子的聲音很像，但卻是沙啞不少，倒像是有人刻意壓著嗓子說話一般。

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問，裡面的人。猶豫了一下，這才答了聲是。

聽完，顧清瞳脣角勾了勾沒有任何的猶豫，「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不再叨擾四皇子了。」

說完，就往外面走，楚淵會意，及時的跟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兩人走過了四皇子所在的屋子，顧清瞳神色越發的凝重起來了。

「夜瑾軒不在了。」楚淵神色淡淡。

點了點頭，顧清瞳開口道，「我也是這般想的，裡面的人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顯得有些刻意，和夜瑾軒截然不同。」

最主要的是，夜瑾軒為了拉進和她的距離，從來沒有叫過她郡主，都是喊清瞳，替身的模仿騙過其他人還有可能，但她前世畢竟和夜瑾軒生活了那麼久，對於他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瞭解，自然是瞞不了她。

再者，她先前也在外面見過夜瑾軒的身影，心中的懷疑自然是加深了，如今幾乎是可以確定了。

「請了個替身待在這裡，不知道自己是幹嘛去了。」

顧清瞳輕諷了一聲，心知他是做不了什麼好事。

「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查的。」楚淵開口道。

點了點頭，顧清瞳沒有說話，耷拉著腦袋往前走。

不出一會兒，就見顧元急匆匆的過來了，臉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小姐，之前鬧事的那夥人找到了。」

聞言，顧清瞳身體一震，猛地抬起了頭。

……

半個時辰過後。

顧清瞳怔怔的站在了善堂的後山上，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看著地上堆著的數十具屍體，忍不住雙眉緊皺。

「這些屍體都是利刃所傷致死，手法乾淨利落，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一邊說著，楚淵一邊站起身來，取下手套遞給一旁的護衛。

他自幼就處理西涼大大小小的案件，對於這些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侍衛以及死士能夠做到。這樣一來，查找的範圍就縮小了不少。

「之前在水塘旁鬧事的就是這些人嗎？」顧清瞳神色凝重，轉頭看向一旁的顧元。

「只有十來個人是，剩下的看著不像是東辰人。」

聞言，顧清瞳點了點頭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將那些人的身子翻過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很快就映入眼眸。

每位死者臉上都是被刀給刮花了的，因為是夏季天氣炎熱的緣故，上面還爬了不少的小蟲子，看上去十分嚇人。

未等她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就被覆上了一雙溫暖的大手，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溫潤充滿磁性的聲音。

「別看了。」

「沒事。」

顧清瞳搖了搖頭，將那隻手拿下來攥在了手心，見她堅持，楚淵也沒有說什麼了。

她看了兩三個人，隨後心下一動，從腰際掏出了一把匕首，將死者脖頸處的衣服劃開，裡面露出古銅色的皮膚。

「看樣子這些都是南陵人。」

由於地域差異，南陵人的皮膚黝黑，一眼就能看出來。且南陵人的衣服相對要簡單一些，脖頸經常裸露在外。

雖然那些人臉上的皮膚被劃得血肉模糊，但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到脖頸處的皮膚和胸前有明顯的界限。

「他們應該就是收購藥材的那群遊商，看樣子這些天一直沒有離開。」

稍作思考，顧清瞳面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了，「顧元，搜山！」

怪不得前些日子一直沒有找到這些遊商，原來他們一直藏匿在眼皮子底下。

想來最近是背後之人想要殺人滅口了，他們才逃竄至此。因為山下就是善堂，有重兵把守，所以他們只能是從山的另一面逃過來的。

「這座山應該有很多山洞。」楚淵如是說。

隨即，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先前顧清菡被夜瑾華騙過來的那個山洞保不齊周圍還有其他的山洞。

「派人去搜查山洞，仔細看看裡面有沒有暗道。」

隨即顧元點了點頭，派了一堆人馬去搜山。

顧清瞳卻是沒有離開，站在原地，雙眸牢牢地鎖定在了這堆屍體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猛地抬起頭來，「讓顧一去夜瑾軒的府邸周圍蹲著，看他最近有沒有見什麼人。」

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還有城南有一座寨子，青尾巷拐角處的那一家，也盯嚴實點兒。」

「是。」顧元應下。

「搜查完了就把他們埋了吧。」

說完，扭頭看向楚淵，「我們先回去吧。」

許是注意力不在這裡，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楚淵看她的眼神有什麼不同。

一路上顧清瞳都在回想，夜瑾軒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以面子工程做得那麼好，今日倒是懶得做了。

約摸著走了一刻鐘，正當她出神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微含怒氣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夜瑾軒在青尾巷還有一座府邸？」

楚淵自認為自己將京城權貴的關係住處都摸得十分清楚，普天之下沒有比他更瞭解的了。

沒曾想夜瑾軒竟然在青尾巷有一處房產他不知道。

微微愣了一會兒，顧清瞳笑了兩聲，故作輕快的說，「我以前調查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聯想到顧清瞳以往對夜瑾軒的熟悉，楚淵有些不淡定了，忍不住雙脣緊抿，倒是沒有說話。

見他神色默然，顧清瞳心裡瞬間有些沒底了，她之所以對夜瑾軒這麼瞭解，是因為上一世和他生活了這麼久。但這一世她和夜瑾軒還沒有什麼交流，她知道這麼多肯定會惹人非議。

這件事情倒是她疏忽了，今日是楚淵提出了疑問，若他日被別人發現了端疑，事情可就大發了。

頓時，顧清瞳心裡有些糾結了，坦白來說，她認為楚淵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這件事情不應該瞞著他。

但重生這種事情本就是匪夷所思的，若是說出去，楚淵該不會以為她是妖怪。

再者，若是楚淵知道了實情，到時候肯定會追問前世他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她又應該怎麼回答？

思慮再三，她最終決定將這件事情留在心底。

見楚淵半天沒有說話，她有些沉不住氣了，抿了抿嘴，而後轉移話題，「這件事交給顧元他們就好，我們先回去。」

「好。」

見他答應，顧清瞳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有些討好的主動拉住了他的手。

「我們先去善堂看看，然後就回去休息一下。」

「好。」

楚淵依舊是看著她寵溺一笑。

見他沒有再說什麼，顧清瞳便也就沒有多想了，殊不知懷疑的種子已經在楚淵的心裡埋下了。

去善堂看了一下最新進展，顧清瞳就讓蕭寒山回去休息了，因為這件事情，他也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檢查完所有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到了深夜了，兩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顧清瞳打了個哈欠，轉身撲到了楚淵的懷裡。

「楚淵，我好累啊。」

「乖，累就休息一會兒。」

楚淵一把將她給攬入懷中，右手搭在她後面的脖頸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倒是讓她十分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清瞳已經這樣靠著楚淵睡著了，楚淵恍若一蹲木雕，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又過了好一會兒，估摸著顧清瞳已經熟睡了，楚淵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胛骨下面，另一隻手則是繞過了她的腿彎，正準備將她給抱起來，後面就傳來了兩道呼嘯的風聲。

他暗罵了一句，隨即將目光看向懷裡的人，顧清瞳果然已經醒了。

「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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