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割腕
夏問絲知道，鹿鎮現在已經鐵了心。
不管她再怎麼吹枕邊風那都是沒有用的。
唯一可以讓夏宛寧回去的人就只有鹿綾。
這一幕刺痛了鹿綾的眼。
每次當她以為夏問絲不可以再為夏宛寧做些什麼的時候，她就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所以，你是為了自己的侄女威脅你的親生女兒？」
「綾兒，」夏問絲臉上寫滿了為難，「我也不想這樣做，但是我卻不得不做。我保證，只要你答應我，我就不會再做什麼了。」
鹿綾輕輕笑了。
「人的慾望都是無止盡的，我這一次答應了你。你就會覺得你掐住了我的軟肋，等到下次你還會這樣做。而有些人就會無止境的答應，退讓。人的本性如此。」
夏問絲一喜：「那你是答應了嗎？」
「姐姐。」
夏宛寧也沒有想到夏問絲竟然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感動從腦海中飛速閃過，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也保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往後不管是善意的，還是因為別的，我都不會再有任何事情瞞著你，我保證。」
明明鹿綾只有一個人，明明現在屋內的溫度適宜。
可是夏問絲和夏宛寧卻都從鹿綾身上看到了冰冷，跟冬天一樣。
鹿綾冷豔開口：「鹿太太。」
她心裡所有的期望都在這一刻變得粉碎，就連一聲面子上的媽媽，她都稱呼不出來了。
「你叫我什麼？」夏問絲這個時候都不忘記生氣，「我是你的母親，你怎麼可以這麼叫我？」
鹿綾卻恍若未聞：「如果我足夠絕情，我就應該告訴你，你大可以從這裡跳下去，我隨後就給你陪葬。但是我不夠絕情，所以我說不出來那些話。」
夏宛寧心裡一喜，鹿綾妥協了？
下一刻，鹿綾就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水果刀，沒有絲毫猶豫，刀刃狠狠地劃了下去。
鹿綾的唇色瞬間蒼白：「但我至少可以選擇自己是不是要被人威脅。夏問絲，現在你信了嗎？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遷就夏宛寧分毫。至於你如果覺得我虧欠你的，我現在就將這條命還給你。」
血，順著鹿綾的手腕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白色的地板很快染上一片鮮紅。
而鹿綾卻在此刻唇角卻綻放出了一抹笑容，絕美。
夏問絲傻了，卻還是馬上衝了上去：「鹿綾，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是不可以好好說的，你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受這樣的罪呢？」
鹿綾在夏問絲還沒有碰到自己的時候，躲開。
「鹿太太，事情到此為止，如果你還想說什麼，改天吧。」
鹿綾走路都搖晃了，卻不肯讓夏問絲攙扶。
鹿綾的眼神決絕。
夏問絲心裡卻咯噔了一聲，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認她這個母親了。
夏宛寧也傻了，反應過來後，心中卻是將鹿綾給恨得咬牙切齒。
她沒有想到鹿綾竟然會剛烈至此，為了不讓她回去，甚至可以不要這條命了。
「我去找醫生。」
夏宛寧剛想過去，夏問絲就已經跑了出去。
「你骨折了，不方便，我去。」
鹿綾的驕傲支撐著自己，讓她不要暈倒。
夏宛寧眼裡都是恨意：「為什麼？」
她真的是想要讓鹿綾死在這裡的。
可她不是電視劇裡，小說裡那些愚蠢到爆的無腦女配。
她知道，如果今天鹿綾真的死在這裡的話，那麼今天她就會被抓過去為鹿綾陪葬了。
不管是莫邵亭，還是鹿鎮都是將鹿綾看作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樣。
如果她敢要了他們的命，那麼他們也會立刻讓她交代了。
「有什麼為什麼？」鹿綾聲音都發漂，「你這樣對付我，有原因嗎？」
夏宛寧閉上眼睛：「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一切的話，又怎麼會佈置的如此周全呢？
「不算早。」
鹿綾終於走了出去，瞬間倒地。
重生一次，鹿綾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是這樣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結局，也好。
「媽咪。」
突然間，有一道緊張的呼喊響起。
鹿綾都有些恍惚了，不是說死亡前會看到自己最在乎的人嗎？
她怎麼會看到楚星眠呢？
楚星眠分明是她才剛剛認識的人啊。
「媽咪。」楚星眠眼裡都是焦急和恐懼，彷彿她馬上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人。
突然，楚星眠被人推開，鹿綾整個人都落入到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莫邵亭的聲音咬牙切齒的：「我只是一會沒有在你身邊，你就將自己給搞成這個樣子？鹿綾，我告訴你，不要想著逃離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是我莫邵亭的妻子，我不准你死。」
鹿綾好想抬起手來啊。
告訴莫邵亭，她愛他。
今生，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跟他長相廝守，可是現在看來倒是不可能了。
鹿綾緩緩閉上了眼睛，彷彿一抹冰涼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