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死纏爛打

嘆了口氣，葉玖玖道：「本來給劇組的服裝設計工作就剩下一點收尾了，剩下的兩套常服不需要手工定製，我會讓Niel送來合適的當季款的。」

聽到她這麼說，溫翰清便也沒有繼續挽留：「好。」

他答應道：「有什麼事，你再聯絡我把。」

看著溫翰清滿是關切的神色，葉玖玖的表情也柔和了些，她脣角勾起個清淺的弧度：「好，之後再聯絡。」

溫翰清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也沒有繼續挽留，倒是還不知道他身份的葉書墨，看著他的眼神難以抑制的帶著幾分刺探跟敵意。

只不過對於葉書墨這個後輩，溫翰清態度也仍舊是寬容的，他朝著葉書墨露出個溫文爾雅的笑容。

葉書墨冷冷的掃過去，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探究的目光收回來，有些莫名。

他本來是想要問一問葉玖玖跟溫翰清之間的關係，可是看著葉玖玖興致缺缺的模樣，又將問題重新嚥了回去。

而葉玖玖確實也有些出神。

她看著面無表情，心中思慮卻複雜的很。

葉玖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仍舊是有羨慕，有極度，各式各樣，複雜至極，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幾乎要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她嘆了口氣，並沒有從中得到虛榮心的滿足，只覺得可悲。

正如同那天她跟蔣成敏見面的時候，感受著她趨炎附勢的醜態，她不覺得她歇斯底里的模樣讓她得到報復的快意。

有些東西是可以扭轉的，甚至是她的生命，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

但是惡意是承襲的。

葉玖玖忍不住想，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蹈覆轍呢。

可令人遺憾，也十分無力的是，她除了見招拆招之外，也似乎真正改變不了什麼。

看著她鬱鬱寡歡的樣子，祁南梟大概是誤會了她的想法，對著葉玖玖低聲問：「不開心？」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葉玖玖平和之下的低落：「是因為劇組那些垃圾嗎？」

葉玖玖否認道：「不是。」

像是認命般，葉玖玖仰起頭，她看著陪伴在自己的身側的祁南梟跟葉書墨，在心裡暗暗對自己道：也許她確實沒有辦法改變太多。

可是卻可以珍惜當下。

她可以回以這些真心待她的人，同樣赤誠的真心。

按住祁南梟的手臂，葉玖玖小聲道：「問題我已經解決好了，你就不要繼續為難他們了。」

聽著葉玖玖這番發言，祁南梟怒極反笑，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不解：「你這是不是有點善良過頭了？」

葉玖玖收回目光：「不是。」

她這樣回答祁南梟：「只是沒必要。」

連墨霽的工作，她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剝奪。或許之後墨霽仍然會有資源，但是像是《爭奪者》這樣光鮮亮麗的真正大製作，恐怕這輩子都算是與她無緣了。她不會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這對於她來說，已經半等同於雪藏，是相當殘酷的懲罰了。

那麼對於其他人呢。

同樣很簡單。

或許只需要葉玖玖的一句話，他們就會為自己曾經的言行跟舉止付出此生難忘的代價。

他們站在這個位置，應當也已經超過了許多人，特別是墨霽，又或者李導，已經處於這個圈子的上層，可是在更為有力的權勢面前，他們照樣也是螻蟻一樣渺小罷了。

就很沒必要。

葉玖玖想起曾經的自己，她也不是沒有誰都能踩一腳的時候。

只能說，這些人確實惹她不爽了，可是罪不至此罷了。

這邊，葉紫離開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她本來以為葉書墨說將她踢出皇風只是一句氣話，總不能真的機會都給她了，卻要收回去吧？

但很快，葉紫就發現，葉書墨從來不說氣話。

昔日對她無比容忍的助理看著葉紫驚愕的表情，十分客氣的對她下了逐客令：「葉小姐，從今天開始，您就不再是皇風的總經理了。」

她的臉上帶著種機器人般不近人情的冷漠，看向葉玖玖，公事公辦道：「所以這個辦公室，也不再屬於您了。」

葉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你這什麼意思？是趕我走咯？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跟我叫板？」

她自然是不肯的，怒髮衝冠，被精心妝點的五官都有些猙獰了：「給我滾開！」

葉紫有些暴戾的跺了跺腳：「聽不懂人話嗎？讓我進去！」

只是面對著她的吵嚷跟訓斥，對方卻寸步不動：「這是葉董的意思。」

她說：「我也只是秉公辦事罷了，請您配合。」

葉紫仍然不願接受，胡攪蠻纏：「那你就把我哥哥叫出來，讓他親自跟我說！」

到了這個份上，助理的臉上總算流露出一點鮮明而鋒利的不歡迎：「葉紫小姐，如果您繼續在這裡鬧下去的話，我也只能叫保安把您請出去了。」

葉紫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語氣裡滿是恥辱：「你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了？」

助理笑了笑：「您不要誤會，是在您一再勸說仍不配合的情況下，我才會叫保安。」

聽起來倒是很客氣。

但這分明就是變相打了葉紫的臉。

葉紫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拿著雞毛當令箭，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不照樣只是葉書墨養的一條狗嗎？」

這一刻明白自己重新一無所有的葉紫略顯崩潰，她將自己的偽裝忘到了九霄雲外，甚至直呼葉書墨的大名：「你給我等著！」

只是很顯然，她面前的助理並不怎麼把她的這份威脅放在眼裡，話裡藏刀的回敬她：「葉小姐，請您謹言慎行，您在這裡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如實稟報給葉董。」

這下，葉紫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看著這位刀槍不入的助理，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明白自己在這裡浪費時間也是徒勞，只能轉身離開。

像只敗犬一樣走出了大廈，她是越想越氣，難不成就這麼認命？任她之前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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