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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去醫院,你的臉

我心痛,心軟,難過……

同時,也心軟。

可我的臉被紗布遮著,連呼吸都不夠自由,我又憑什麼心軟。

要不是有白爺爺,我或許這輩子,都沒辦法恢復了。

我要如何心軟?

不想。

也沒有必要。

尤其是對左清。

她三翻四次要害我性命,現在又害我差點毀容。

她潑硫酸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心軟。

想到這裡,我再次狠下心。

眼睜睜看著他們打左清,直到我的籌碼散盡。

左清臉都腫了,趴在地上,可憐可悲。

亦有可恨之處。

保安早就來了,可他們並沒有阻止。

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我。

但現在左清面前,我無心顧及這些。

我上前把她拉起來:「走吧!別在這兒丟人!」

她現在只能勉強睜眼,根本就站不穩。

身上沒有一處,是沒有被打過被蹂躪過的。

只是我活了二十五年,對她最狠心也是狠心最徹底的事。

但握沒有後悔。

我只是心中太複雜。

想起了媽媽,想起了那兩條手鍊,一藍一綠。

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眼淚就掛在眼角,被我生生憋了回去。

眾目睽睽之下,我把左清帶出了賭坊。

這地方,我這輩子不想再來。

因為,有我太痛苦的記憶了。

————

馬兒在門口等著我,我把左清拖到車上,就讓馬兒開車去醫院。

左清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我不要她死,也不會讓她死。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她這輩子,都痛不欲生。

她折磨我的前半生,折磨她的後半段人生。

醫院裡,醫生說左清多處骨折,而且胃出血,如果有合適的血源,輸血能幫助恢復。

我毫不猶豫拒絕了。

「那就讓她住在醫院裡,慢慢恢復。」

我就是要讓她哪兒都去不了,要讓她不得安生。

她越想解脫,想自由,我越不讓。

「慢慢治著,我們不趕時間。」

「治精細點,不差錢。」我想了一會兒,又囑咐,「用最好的藥。」

說完,我就交費離開醫院了。

和馬兒吃了飯,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我總算是鬆了口氣。

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已經天亮了,是早上了。

秋天的早上,已經開始涼起來,涼得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讓司機來接我,你先回去吧,千萬別跟付景晨提這件事,別提。」

我自以為,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我不知道我錯了,世上不是沒有漏風的牆。

世上本來就沒有牆,何來漏風。

對訊息而言,露了就是露了。

回到易家,易粵已經起床,看著外公在晨練。

外婆和易粵都在輪椅上坐著,有一句沒一地聊著。

見我進屋,他們都當我透明,自動忽視掉了。

我也懶得招呼,同一個屋簷下,大家態度默然,我還可以怎麼?

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那就大家各自過著。

我倒了水喝上樓去客房睡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前把手機鈴聲調到最大聲,好像在害怕錯過什麼。

直到半夜,護士打電話聯絡我說左清在病房自殺,我好想找到了答案。

這一次,我終於殺了她!

「所以呢?我錢沒給夠嗎?她在你們醫院自殺,管我什麼事?錢沒到位?」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血型特殊,我們醫院……」

我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掩面痛哭。

為什麼?!

你要去死,你怎麼沒直接死?

半死不活,還要我給你輸血?

臉上的紗布被眼淚浸透,我煩躁地扯下紗布,粗暴地清理眼睛,重新上藥,倒頭睡覺。

我神經一直繃緊,想著剛才電話裡護士說話的內容,頭痛欲裂睡不著。

但我還是,睡不著。

腦子異常清醒直到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

外面走廊的光線透入房間,我太陽穴突然痛了一下。

睜開眼,看到是易粵的臉。

他在輪椅上坐著,目光仍舊冷淡。

我心頭咯噔一聲。

他終究是要跟我談麼?

談離婚,還是談別的?

或許是告訴我,他知道自己不好,要跟我心平氣和談談?

我坐起身才想起臉上沒纏紗布,但轉念一想,也沒有必要瞞著他。

白爺爺不是說,就是得看看易粵對我什麼反應嗎?

坦蕩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用一張醜臉對著易粵,我專注地看著他的表情,希望能捕捉到一點蛛絲馬跡。

我希望在他開口前,我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去醫院,給左清輸血。」

我彷彿瞬間失明失聰。

「啊……」我發出一聲短促的驚訝。

再然後,我彷彿還啞了。

失明失聰,又啞了。

我被易粵的一句話,招呼成了廢人。

他很不滿意我的回答,但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招招手,屋外進來兩個傭人。

「司機在樓下等著,送你去醫院,醫院那邊,有人安排。」

我扯緊嗓子卻無法尖叫出聲。

我看透了易粵的內心,比我的臉還要醜陋。

接下來的事,根本就不受我控制。

他們把我拖下樓,賽上車,帶進醫院,推進手術室……

然後我的血液和生命,同時在流逝。

後來我聽白爺爺說,我說不了話,動彈不了,也聽不到他們說話,是因為我生理上出現了短暫的對生命對活著的抗拒。

我太想死了,就導致我成了那樣。

不過只是暫時,只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等我聽到他們說話,等我自己能開口,我的血已經被抽了,然後我正被安排在病床上輸液。

左清就躺在我旁邊。

「我知道你會來救我,你還是捨不得我死。」她也剛醒,臉色還很蒼白。

我嘗試著說話,眼裡盡是憎恨:「我並不想來,並不想看到你,並不想救你一命!你欠我太多,我們之間永遠不能再公平!你懂嗎?左清,我希望你償命,希望你死,你怎麼沒死!」

沒有人能體會到我現在的難受和痛苦。

我流逝的不適血,是我對自己的放棄。

「你的臉,也沒有我想象中糟糕。」左清低著頭,「小妹……」

「別叫我!我不是你小妹!」

「可這世上,只有你能輸血給我。」左清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我並不想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