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眼神,真清澈
左清沉默了。
她的表情千變萬化,精彩紛呈。
我替她理了理頭髮頭髮:「對不起啊姐,我道歉。不過我這個道歉,是想為以後道歉。因為……以後對不起你的地方,還多著。」
「你……」左清臉色發紅。
我安慰她:「彆氣,氣大傷肝。我走了,你好好調整情緒,不是要跟我玩嗎,不養好怎麼玩?」
說罷我起身出了臥室。
沒想到,易粵就靠在外面牆邊。
他手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燃了長長的菸灰。
易粵說話的時候帶著刺,可他不說話的時候,不知是帶刺而已,還有要置人於死地氣場。
他什麼都聽到了?
「姐夫,你怎麼還有聽人牆角的習慣?」
我現在想破了頭都想不出剛才和左清在房間裡說了什麼。
只知道我架勢挺足,語氣很重。
易粵把煙扔到地上,一步步朝我走來。
剛脫離的危險,現在又回來了。
真的是一點也不饒過。
易粵眼尾上揚,明顯對我很不滿:「你就剛說,你以後對不起她的地方還多?比如?」
「比如,我殺人,誅心,不見血。我討厭她,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弄得半死不活,你不是要護著她嗎?好啊!」我也失控一般開始說胡話,「至於我答應你的,只要你不去碰付景晨,我會天天主動找你,只要你腎好。」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粗俗。
為什麼明明爸爸媽媽把我教得那樣好,讓我善良禮貌,知書達禮。
可是現在我什麼話都能脫口而出。
或許是爸爸走後,我在酒吧工作的那段日子,被浸染了吧!
又或許,是因為左清把我身體陰暗和暴躁全都激發出來了。
「就為了那個男人,你什麼都做?!」
我吸了吸鼻子:「對。」
那不然呢?我能怎麼辦?
不講道理的是你!
易粵扯著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拖。
我以為他要帶我去我那間客房,誰知道他直接拖著我出了別墅。
他的車就停在門口,現在天色已晚,車子一路疾馳。
易粵從來沒有帶我出過門,每次都只是在公寓見面。
我也幻想過他會帶我出去,像普通股情侶那樣逛逛街,吃吃飯,看個電影。
可是,他從來沒有。
我也知道他不是那樣「正常」的人。
所以就從來沒提過。
現在跟他在同一輛車上,我怎麼都覺得不夠真實。
我竟然覺得,這是我夢想實現了一半?
真特麼想抬手抽自己兩耳光。
左小啊左小,你就這點出息。
現在易粵是要帶你上刑場啊,為了另一個女人,他才讓你上他的車。
現在你花痴什麼呢?
我念頭忽斷,苦笑起來,眼角竟然劃出兩行淚。
女人就是感情動物吧!
哪怕我恨透了這個男人,卻也不得不承認我對他曾經抱有幻想。
易粵感覺到我不對,瞥了我一眼:「夠了,三番四次為了一個男人哭哭啼啼,你真行!」
我沒理他,別過臉看窗外。
很快,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我有些意外。
易粵拖著我上去,反手關上門。
「說,有沒有帶他來過?」
他現在動哪門子怒?
我咬緊牙不坑聲。
「你別忘了,要主動的是你。」他鬆手坐到沙發去,「去,給我倒酒。」
我愣了愣,很想轉身就走,但想到付景晨,我忍了。
我去酒櫃拿了杯子和他之前的存酒倒好放到茶几上。
易粵瞥了一眼:「餵我。」
我本來想去給自己倒杯水的,聽到他的話渾身一僵,後背發麻。
他這是吃定了,要折磨我麼?
我端起杯子坐到易粵旁邊,還沒把就被送他嘴邊去,就聽到他開口。
「替我把外套脫了。」
我淡定地放下杯子,替他脫了外套掛到衣架上,又折回來坐到他旁白,把酒杯端起送到他嘴邊。
他什麼毛病?
我擰緊眉頭,又委屈又生氣。
可是想到付景晨那個不讓人省心的鬼頭,我嚥了。
這酒,是易粵存的洋酒,喝下去沒什麼,但後勁極大。
我一口喝了大半杯,抬手倒了第二瓶。
我沒有耐心和他磨磨唧唧。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我明顯感覺到易粵僵了一瞬。
我抬手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準備下去,易粵按住我的後腦勺,把我的頭往他身邊壓過去。
他幹什麼?
「說……」
「說什麼?」我雲裡霧裡的。
酒勁在慢慢上來,我外套還在身上套著,後背已經開始出汗了。
易粵的嘴脣貼著我的脣角:「有沒有餵過別人?」
我一把推開他:「沒人跟你一樣,這麼閒的!」
我說完,易粵冷了一路的眼神,漸漸柔和下去。
是因為喝了酒?
我罵了句「神經病」,從他身上下來坐回沙發上。
「還喝不喝了?」
易粵絲毫沒有醉意:「喝。」
我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酒,正要喝,杯子被他一把奪過去,自己全喝了。
我正沒弄明白他這操作,他便附身過來。
我暗罵髒話,肩膀被他按得死死的。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脖子。
酒順著這動作,下了肚。
就這幾下折騰,我的酒勁全上來了。
腦子越來越昏沉,眼神也越來越模糊。
該死的天旋地轉,讓眼前的易粵在我眼裡晃起來。
他的眼神,為什麼就還這麼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