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怎麼，主動點

「你說什麼？」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撕裂。

就像老舊的留聲機裡出現的那種破破爛爛的音調。

易粵沉著臉反問：「沒聽懂？」

人都說相由心生，易粵他從來就不是慈眉善目的人。

「聽懂了。」我聲音突然小了。

他冷嗤一聲：「那還不快照做？」

付景晨突然甩開按著他的人，跑過來把我的手拉住要往外跑。

「站住！」

左清突然跑過來，一個耳光打在付景晨臉上。

「你毀了我，還想毀了我妹妹嗎？今天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讓她跟你走的。」

左清的戲做得還真像。

她真有這麼在意我，真對爸爸有那份感情，就不會冷漠，不會那樣對我。

我一把推開她，其實也沒有用多大力，可是她踉蹌幾步，直接倒在地上。

傭人立馬就圍了上去。

易粵的臉，早在我推他的那一刻，陰沉下去：「把少奶奶扶到樓上去。」

左清哭哭啼啼就被扶上樓了。

我看著易粵，心覺悲哀。

易粵的人守在大門口，我們根本就出不去。

「我自己的男朋友，我會管教。」我一邊說，一邊解衣服口子，「我答應你，第二個條件，我答應你，你讓付景晨走。」

付景晨此刻臉都白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相信付景晨還有害怕的時候。

「左小。」付景晨按住我的手，他手心潮溼，「自己做什麼？老子讓你這麼選了嗎？」

我很認真地看著他，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麼仔細打量他。

他面板真的很白，五官也清秀好看。

就是現在當紅小生那種標準長相，眼裡原本還有點痞氣。

此刻沒了。

「沒事，你慌什麼？我和他那點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又不是沒做過。」

「我不準！」付景晨眼睛紅了。

我推開他：「別多管閒事，以後也不要再到這裡來，有事我會聯絡你的，沒聯絡你，你就不要找我。」

我不想易粵喪心病狂把仇恨報復在付景晨身上。

我也不明白付景晨怎麼對我就上了心。

雖然我戀愛經驗不豐富，也只愛過一個人，還是個渣男。

但是我很清楚付景晨就是看上我了。

不然他又不是傻子，我哭一哭他就替我辦事。

還是冒著得罪易粵的風險。

付景晨抓著我的手不肯鬆，易粵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我知道他不耐煩了。

他已經沒有耐心再看著我和付景晨你儂我儂惺惺相惜了。

我一把將付景晨推出門外：「我們分手，就這樣，以後各走各的路。」

說完我就把別墅大門關上了。

付景晨真特麼是個傻子，見過我兩三回，聽我吹吹牛，看一眼我不化妝的樣子，就愛上我了。

他真的沒腦子。

關門後，我瞧著易粵正盯著我。

他眼底帶著幾分血絲，想必是真的心疼左清了，才會如此表情。

「繼續。」易粵開口的同時，朝我走了一步。

我本能就往後推，可身後是關緊的大門。

「易粵……左清的事是我不對，我沒有管好自己的男朋友，我現在……」

「所以？」易粵捏住我的下巴，「所以，你要怎麼主動，讓我消氣？」

腰被他的大手勾住，輕輕一帶，我整個人撞到他懷裡。

他本來就每週會有健身的安排，臂力一點不弱。

只不過當時我覺得他是愛我的，不然也不會那樣動情投入。

現在我只覺得噁心，覺得我真傻。

我為什麼就不問問這個男的，在一起這麼久，為什麼不帶我回家，而是每次都是他來我的公寓。

或許從小我就不是一個喜歡問為什麼的人。

什麼都是逆來順受，什麼都是自己想明白。

沒有疑心病，沒有好奇心，發生的都是該發生的。

直到爸爸死，我才有了最大的疑慮，為什麼。

「很不願意？」易粵語氣冷硬，「那我叫人把他弄回來？」

「不用了！」我理智得要命，推開他把外套脫下。

易粵的眼神因為我的動作一點點變深邃。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捏得死死的。

「你就沒把自己當人看。」

「是啊，你有把我當人看嗎？」

「今天對你沒興趣，滾。」易粵手指的溫度灼人：「不知廉恥！」

「那我走了。」我撿起地上的衣服，很淡定又一件一件穿上。

開門出去之前，易粵把我叫住。

「上樓，去給清清道歉。」

我僵在原地動不了。

道歉……

「如果我不呢？」

「那就讓人去找你那個小男朋友好好談談。」易粵捏住我的下巴，「你以為我不知道，剛才你跟他說分手，只是演戲給我看，怕我找他麻煩。左小，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出息，這麼有心機？」

無論現在我說什麼，易粵都不會再聽。

而我，從來都是個不喜歡開口解釋的人。

道歉，那就道唄！

————

上樓，左清的臥室裡。

她靠坐在床頭，一臉委屈。

走近坐過去，直勾勾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付景晨厲害嗎？」我問。

左清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弄懂我的意思。

我挑眉：「你和付景晨睡了，你也是半推半就吧！只是……你沒想到他是我男朋友。」

「那些照片，是你讓拍的？」左清聰明，是個不用點就透的人，她盯著我，聲音尖刻，「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一是因為你明知道爸爸是被易粵害死，還如此冷淡，實在不孝，二是你沒有把我當妹妹看，反而反覆折磨我，實在無情。你這種不孝無情的人，我憑什麼不能教你怎麼做人。

外面那個男人讓我給你道歉。左清，我的好姐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當年在海邊，你就看上他了吧？所以你才把我拖回家去，後來很晚才回來，是去海邊了吧？結果發現他走了？

姐……你可真行。

不過，能在爸爸的葬禮上遇到他，是不是覺得失而復得？所以你才這麼迫切這麼緊張，連爸爸的仇都顧不上，也要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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