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更過分，你跪下
易粵手指很長，手掌也寬厚，把我肩膀扣得死死的。
這幾年裡，我從來沒見過他因為什麼事這樣失控過。
他是真的很在乎左清，也是真的很不在意我。
「是麼，你要我怎麼償還？」
我只想得到他的一個答案。
如果他說，我怎麼對左清，他就怎麼對我，那我會毫不猶豫離開易家，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害死爸爸的證據，送他進監獄。
結果是，他沒有。
他沒有抓著我的頭髮往牆上撞。
他更過分。
他把皮帶解下來，纏住我雙手，把我扛到別墅後院……
「跪下。」易粵的語氣沒有半點餘地可以商量。
我等著他張口就罵：「姐夫，你真夠疼我姐的，我如果今天把她弄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讓我陪葬？」
易粵毫不猶豫：「是。」
我呆滯了，同樣是陪了他這麼多年的人，為什麼他的心就完全屬於左清？
那他愛左清，又為什麼要跟我糾纏？
上次在公寓，他說是因為爸爸，可我爸犯了多大的錯，把命賠了，還連累到我？
易粵沒有耐心跟我耗著，按住我的肩膀讓我跪到地上。
皮帶解開，重新就著樹，綁住。
我吼破喉嚨，什麼難聽的話，這輩子會的所有髒話，都罵了。
易粵，卻進了屋。
————
我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想起我和易粵從第一次在海邊，我救下他，到第二次在酒吧重逢的畫面。
如果我知道他這樣恨我，如果我知道他這樣希望我生不如死，我不會選擇去救。
讓他死去吧！
被綁在樹上，晚上更深露重，我膝蓋疼得知覺越來越小，到最後小腿直抽，我咬緊牙挺著，眼淚不停打轉。
易粵親自把我對他的好感，碾碎，灰飛煙滅。
實在撐得難受，我用額頭抵著樹幹借力。
這個夜晚我此生難忘。
如果易粵沒有這麼做，我可能還有惻隱之心。
可是……
他做了。
————
跪到天亮，我頭已經重得抬不起，脖子僵得稍微動一下就能要命一般。
我額頭抵著樹，半眯著眼，身上燙得不行。
昏倒的前一秒，我看到了易粵，和左清。
左清看起來受到不小的驚嚇，走路搖搖晃晃的，被易粵扶著。
「阿粵，你不要這樣對小妹，不行的，我……」左清作勢推開易粵要過來，被他拉住。
易粵居高臨下看著我，問左清：「她昨天怎麼對你的，忘了？」
「算了，是我不該喝酒。我也是一時貪杯，沒估量好自己的酒量……阿粵，你把她放開，我不疼的，我已經好了。」
左清說著還轉了個圈，眼睛裡蓄滿淚水。
「阿粵，你不要為難她。」
易粵看向左清，目光溫柔。
「善良需要挑物件。」易粵掃了我一眼，「先讓她道歉。」
我現在連生氣都沒力氣了，只看著她：「左清，你要放我還不過來。」
左清愣了一下，小跑過來。
「你別生氣，我沒怪你，我怪自己喝多了，囉嗦你幾句，姐姐以後再也不囉嗦你了。」左清一邊說，一邊幫我把皮帶解開。
她就是這麼跟易粵解釋的？
因為我嫌她喝酒囉嗦，所以打她了？
我提了口氣開口，卻體力不支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