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要你的命,你給嗎?
當溫淺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就見到男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手指點著下巴意味不明地看著什麼地方出神,聽到她走出來的腳步聲這才抬眸看著她,眼神裡面帶著幾許打量的意味。
對於溫淺來說,是見怪不怪的事情。
在錦城住著的那些時日裡,自從他發現她變相折磨自己,一怒之下直接讓她洗澡的時候不準關浴室門,他的脾性一向都是這樣說做就做,她就只能順從。
她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拿了件薄外套掛在胳膊上就準備從臥室裡面離開。
「你去哪?」男人微微皺眉。
在錦城的那些日子也都是這樣度過,後來就算兩人住在一起,也都是在同一個屋簷下分房而睡。她給出的理由永遠都是,她身上有病氣,不要過給他。
只是霍聿深知道,這哪裡算是什麼理由,或者更直接些說,她不願看到他來的更直接一些。
溫淺不僅僅是心裡這麼想,並且也是這麼做了。
回來的這幾天她也總是睡在小六房間裡,完全把自己面前這個人視若無睹,似乎就是正好應了他說的那句話,就在比究竟是誰的耐心好,到底能耗到什麼時候才算是結束。
他擋住她離開的腳步,道:「就在這裡睡。」
溫淺也什麼都沒說放下了手裡的外套,去拿床頭上的遙控器,翻來翻去也沒找到想看的片子。
霍聿深看著她蜷縮在沙發上,微微蹙著眉頭像是很認真的在找電影看,他也知道她不願意看見他,看了眼時間沉默著走出臥室。
書房就在隔壁,讓她眼不見為淨也好。
溫淺最後翻了一部老電影,其實這部片子前後早已經看了不下三遍,可這會兒實在也沒有什麼想看的。
兩個多小時,她就沉浸在電影的安靜的基調中,抱著膝蓋一瞬不瞬地盯著液晶顯示屏不斷閃爍的微光,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真的看下去。
反正霍聿深回到臥室裡的時候電影已經結束了,她抱膝坐在床沿前的地板上,房間裡面的燈被她關上,此時只有微弱的光線灑在她臉上,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肩膀單薄瘦弱。
明明電影已經結束了,可他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依舊盯著屏幕出神的看著。
霍聿深把她抱起來放在身後的床上,手掌拖在她後背時彷彿觸到了一把骨頭。
以前溫淺雖然也瘦,可總體算是健康的苗條型,而現在他抱著她時明顯就能感覺得出明顯下降的體重。
當他纏上來的時候她有明顯的抗拒,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側退去,可他一反常態掌住她的腰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她閉了閉眼睛,也是了,他自以為讓了她這麼久,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麼一直讓著。
他是什麼性格的人,她又不是不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聿深低聲問她:「剛剛看的什麼?」
「老片子。」
他又問:「好看嗎?」
她點頭,忽而又說:「是悲劇收場。」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膈應他,溫情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是擱在平時,霍聿深哪有這樣的心思來問她看的什麼片子,而其實此刻卻是一反常態掌住她的腰低聲在她耳邊說:「悲劇收場往往是編劇為了更好的戲劇性,沒什麼好看的。」
她搖搖頭,不置可否。
不管是戲劇性還是現實,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結局。
仿若已經沒有什麼話再好和他說。
她撇開臉,從他的禁錮之中掙脫出去,拉起身側的被子蓋上又是背對著他。
男人的眸色有些沉,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噙著平漠的冷淡,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走進浴室裡。
其實他在這裡溫淺就不可能真的睡著,只要和他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就會有種難以言說的壓抑,她聽著從浴室裡傳來的流水聲,緊貼在枕頭上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混亂的心跳聲。
現在的她根本看不清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也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後來,當他從身後抱住她的時候隱約能感受到是什麼意思,男人身上沾著稍許水汽,和她身上有著同樣的沐浴露的香氣,明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們都這麼契合,可是事實上……
並非如此。
如果這些事情並沒有發生,她還會沉浸在他給的夢靨之中,只是現在這一下,夢全醒了。
溫淺現在睡覺的時候甚至連內·衣也不脫,當他的手繞至她後背時,她徹底隱忍不住
「你別碰我,我身上有病氣。」她的語氣裡面盡是抗拒之意,還帶著幾分不耐煩,若是可能的話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更不要說再做這樣親密的事情。
但他又怎麼會如她的願?
男人堅實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兩側,灼灼黑眸睨著她溫淡瘦削的臉頰,在那眸底深處夾雜著幾許她看不懂的複雜,卻又是他一貫以來的強勢,讓人拒絕不得。
「溫淺,我們一天沒離婚,你就還是我太太,當初要我娶你的,是你自己。」
或許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可聽在溫淺耳朵裡就覺得怎麼那麼諷刺。
是啊,當初是她求著他娶她。
這或許是她做的最錯的一件事,還有就是不該在當初招惹上他。只要溫淺永遠都不認識霍聿深,那關於霍如願的那一切,她就再也不會知道……
只不過當回頭再想起這些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沒多久,他的手心裡觸到了一手的眼淚。
他停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淚珠子。
她顫抖著嗓音說:「霍聿深,以前好歹還有場你情我願的交易,現在這算什麼?我不能給你白睡……」
她非得要把自己和他撇的乾乾淨淨。
男人的指腹在她脣上打著圈,湊在她耳邊低聲問:「那你要什麼?」
她搖搖頭,並不言語。
霍聿深,我要你的命,你給嗎?
早上她醒的遲,以至於身邊的人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曉,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有液體順著腿心滑下,她閉了閉眼睛,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心底泛涼。
曾有一段時間,她特別想要給他再生個孩子,一方面是想著那樣小六就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另一方面都是因為他。
只不過當面對今時今日的一切,才恍然發覺那時她腦海裡的念頭不過就是痴人說夢。
終究她也一直沒懷上,所幸如此。
倘若真的再有一個孩子,那時候她或許就不會把槍口對著霍聿深,而是對著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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