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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去看他

文涼矇頭蒙腦,她根本不知道盛淮寧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進了醫院。

她穩了穩心神,打電話給盛淮安,側面打聽盛淮寧的訊息,盛淮安比文涼知道的資訊還少,甚至盛淮寧外出出差,她還是從文涼那裡知道。

所以自然地,盛淮安也不知道,盛淮寧目前生死攸關。

顧不上那麼多,文涼再打電話給張士同,他是盛淮寧身邊的親信,一向陪伴他左右。

「太太」

張士同依然不改稱呼。

「盛淮寧怎麼了?」

文涼直入主題。

張士同本來還想掩飾,但文涼直截了當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盛淮寧目前進了ICU。

張士同這才說出實情,「是動脈瘤突然破裂,好在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盛總不想聲張,他怕影響到公司股價動盪」

文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盛淮寧這個人,你永遠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你以為他堅硬如鐵,他偏偏告訴你,他也需要人間的煙火氣,需要愛,和關愛。

當你想要去「愛」他,他卻又表現出強勢,讓你覺得,這個人永遠都只能遠觀,不能近看。

文涼嘆口氣,「你幫我定機票吧,我去看他」

張士同猶豫,「盛總並不想讓您知道這個訊息,所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請……」

他還沒說完,文涼就煩躁地打斷了他,「萬一他真的死了呢?我就當去現場慶祝行不行?」

當張士同把文涼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給盛淮寧聽時,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男人,唇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是她會說的話,給她訂票吧」

盛淮寧說,「我倒是要看看,她見到我這副樣子,想怎麼慶祝」

張士同的動作很快。

不消兩個小時,就已經確定了路線及航班。

來不及收拾,司機來家裡匆匆接文涼去機場,盛煜認出那是盛淮寧的司機,緊張問道,「媽咪,你要去哪裡啊?」

「你老爸遇到點難題,需要我的幫助」

文涼說,「阿彥你乖乖待在家裡,記得聽你棟姨的話,媽咪會安全帶你老爸回來的」

「好,我等你們啊」

看著文涼上車,盛煜揮手與她作別。

到機場,時間已經不多,還好張士同安排妥當,有人帶她走VIP口登機,到找到座位坐下,也不過離文涼確定訊息只過去一個半小時,簡直是瘋狂。

盛淮寧出差的地方是N國的W市,距離藍港有七個小時的飛行時長。

到達W市的時候,已經完全是深夜。

當地時間為凌晨四點,再過不久,就會有日出。

從機場出來,張士同已經開車等候在路邊。

他本想現帶文涼回酒店,文涼卻說不累,執意要去醫院看望盛淮寧。

盛淮寧此時依然在單人的ICU病房接受治療。

文涼抵達醫院,靜悄悄的走廊,隔著玻璃,她聽到裡面儀器運轉發出的「滴滴滴」的聲音,彷彿這就是盛淮寧生命的由來。

「我可以進去嗎?」

文涼問道。

「可以」

張士同已經提前與醫護人員打過招呼,經過一系列消毒之後,文涼穿上無菌服,進入到ICU病房來。

盛淮寧鼻子裡面塞著輔助呼吸儀器,聽張士同說,夜間醫生幫他打了一針「安定」,因而此刻他睡的格外的沉。

文涼仔仔細細注視著他,似乎只有在這種他沒有感知的情況下,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觀察他。

他臉頰有些凹陷下去,更顯得稜角分明,哪怕是閉著眼睛的時候,那股子疏離冷漠的氣息也揮之不去。

女人們大約都願意對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傾注更多的注意力,而盛淮寧,就完美契合了女人們這樣的心理,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他太耀眼,耀眼的讓文涼站在他身邊,有些不知道怎麼才好。

他的光芒掩蓋了她的自我,這是她想要離開他的原因。

她從來不願意做一個人附屬品,更不願意同千千萬萬潛在的情敵,去爭一個男人。

簽下離婚協議的那天,她以為自己可以解脫了,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的內心深處卻湧出一股讓她陌生的悲傷來。

直到第二天,她才明白這股子悲傷源自於何——她後悔了,饒是她盡力說服自己,她依然是,後悔了。

可是離婚是她提出來的,後悔的也是她,她哪裡還有臉,去告訴盛淮寧,她後悔了,她不想跟他離婚呢?

於是,她只能將這股子情緒深埋在心底,並且裝作一副完全要開始新生活的模樣,她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其他人,包括盛淮寧。

記得有一次,盛淮寧竟然問她,「跟我離婚,讓你很開心是不是?」

文涼那天回答,「當然啊,那是我夢寐以求好久的」。

但是,如果讓她知道,有一天,盛淮寧會躺在異國他鄉的醫院裡,經歷著生死攸關的事情,身邊卻沒有人可以陪著他,她那時候一定會誠實的說,她後悔了,哪怕是丟臉,也無所謂。

文涼在盛淮寧床邊一直坐到天光微亮。

在盛淮寧醒來之前,她離開了醫院,回到酒店補眠。

時間太倉促,張士同幫她訂不到其他的房間,因而,文涼現在住的這間房間,其實也是盛淮寧的房間。

盛淮寧一向是不大會照顧自己的,聽張士同說,他們已經來這裡一個多星期,可盛淮寧的行李箱還攤放在地上,裡面的許多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出來。

從前盛淮寧每次出差,都是文涼幫他收拾好一切,打點好一切,並且在他到達酒店的時候,細細告訴他,什麼東西在哪裡,要他記得拿出來云云。

可是現在,看行李箱裡亂糟糟的一片,一看便知,是盛淮寧翻來翻去的結果。

沒自己在身邊,他怎麼可以過的這麼粗糙呢?

文涼想,其實自己待在他身邊,也不是毫無用處的不是嗎?

文涼挑出了盛淮寧一套換洗的衣物,又找出他的剃鬚刀,想著一併帶到醫院去。

她睡到下午,由張士同開車,帶她再返回醫院。

盛淮寧半躺在床上看書,他神色專注——又或許不是,畢竟他眼眸深邃,看什麼東西,都像是深情款款,不然,也不會惹得那麼多女人為他心碎。

文涼想到這裡,禁不住笑起來,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依然是先經過三層消毒,再穿無菌服進入病房。

盛淮寧知道她來,早早地就放下書,等待著她出現在門外。

文涼第一眼看到他,先是笑,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起來,她走過,不客氣的說道,「你怎麼還沒死啊?」

「你沒來,我哪裡敢死……」

盛淮寧伸出手,笑著將她擁進懷裡,「放心,我沒事的」

「誰管你有事沒事」

文涼瞪他,「我是怕阿彥小小年紀就沒有爸爸,更怕我肚子裡面這個小的,倒黴到出生都不曾見過她爸」

「那你呢?」

盛淮寧問她,目光灼灼。

「我啊,我巴不得你死的遠遠的才好」

「唔」

盛淮寧說,「這樣好繼承我的財產是不是?」

「一點沒錯」

文涼仰著頭,「反正我對你也沒什麼感情」

盛淮寧當然知道文涼是在說反話。

如果她真的這麼想,就不會那麼匆忙的,千里迢迢,即使是大著肚子,也要來探望自己。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提早寫好遺囑,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你」

「我才不稀罕」

文涼哼哼,「你還是留著自己養老吧」

兩人稍微沉默一會。

盛淮寧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我打你電話,護士說怕你死了,讓我趕緊聯絡你家人來幫你收屍」

文涼說話依然不客氣,「盛淮寧,說真的,我不明白,你明明有母親,也有姐姐,甚至還有……」

她本來想說,「甚至還有我」,但是想到兩人已經離婚,後半句就不再說下去,「你有親人在,幹嘛要把自己弄的這麼淒涼,好像眾叛親離……」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盛淮寧說,「我只是不想讓母親跟大姐擔心」

「可是你明明都快要死掉,怎麼是大不了的事情呢?」

「我不會死」

盛淮寧唇邊噙著笑意,「還沒看到我們的女兒出生,我不會允許自己有事」

「看到女兒出生也不可以有事,聽到了沒有」

文涼呵斥他,「將來女兒出生,還要你牽著她的手,把她親手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

這其實一直都是文涼的一個遺憾。

她與文茂澍並不親近,當年她與盛淮寧結婚的時候,雖然說,有文茂澍在場,但是,她並沒有由文茂澍牽著她的手步入禮堂,一個缺席了她人生二十幾年的男人,她叫他一聲「爸爸」,對他已經是足夠寬巨集大量,所以,她是自己一個人提著婚紗,如同驕傲的不需要披風的公主一般,自己從遠處走到盛淮寧的身邊來。

「我會」

盛淮寧說,「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都會做到」

「傻子」

文涼伸手拍他的腦袋,聽到一陣「滴滴滴」儀器瘋狂鳴叫的聲音,頓時慌了,「盛淮寧……盛淮寧,你別有事啊……」

「嗯,沒事」

盛淮寧伸手握住她的手,平復她的心情,「放心,我就待在你身邊,哪裡都不會去」

下午的時候,醫生來通知,說盛淮寧情況比較穩定,已經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到差不多傍晚的時候,有護工進來,推著病床進行轉病房工作。

換了普通的VIP單人病房之後,文涼先幫盛淮寧把鬍子給刮掉了。

他住院的這些人,鬍子長的已經像是個野人,可是大家卻都只顧著注意他的身體狀況,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外貌。

只有文涼,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她幫他把多餘的鬍鬚剃掉,從前那個英朗精神的男人便又重新回來。

盛淮寧笑說,「你哪裡找到的剃鬚刀,我還以為我忘記帶,前幾天都是用酒店提供的刀片刮鬍子」

「笨啊你,就在第二層的隔袋裡,你自己放的,自己都不記得」

文涼搖頭,「盛淮寧,我看你真的需要一個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姆」

盛淮寧也點頭,半開玩笑,「在嘗試找,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他看著文涼,目光饒有深意,「如果盛太太願意兼顧這項工作……」

文涼聽到「盛太太」三個字,心裡一緊,倉皇失措的打斷他,「誰是盛太太?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盛淮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那好吧,文小姐,請問你願意來兼任這項工作嗎?」

「不願意」

文涼搖頭,「我可不主動給自己找罪受」

她其實知道盛淮寧是什麼意思。

他應該是希望,自己可以回到他身邊去。

但是文涼卻在裝聽不懂。

她不是不想回到他身邊去,但是,她覺得,既然分開,就意味著他們之間一定是有某些問題存在的,這些問題不解決,即使重新在一起,也依然會有其他的矛盾。

所以,倒不如讓他們慢慢來,一起去解決掉那些問題,再重新在一起,應該也不會遲。

晚上,文涼留宿在醫院,陪護盛淮寧。

她本來要睡沙發,被盛淮寧哄誘,「這張床很大,我們可以一起睡……而且,你看我這樣子,什麼都幹不了的不是嗎?」

文涼想想也是,那麼大的一張床,幹嘛要讓盛淮寧獨佔。

於是,她經不住誘惑,躺回到盛淮寧身邊去。

一離近他,鼻腔裡面就充斥著屬於盛淮寧的熟悉的氣息。

文涼深深地嗅上一口,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有一種感動縈繞在心田。

盛淮寧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虛浮的橫在她身上,像是把她摟在了懷裡。

文涼正要說「放開你的手」,盛淮寧已經先說,「好了,不要再說話,現在,熄燈,睡覺。」

他說完就關上燈,一點反駁的機會都不留給文涼。

文涼確實也是真的困了。

從藍港折騰到這裡來,一路上耗費了她太多的心神,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在盛淮寧的臂彎裡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