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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向晚正定定的看著大床上那幾個布偶,許久目光才收回來。

她的腦海之中,正在自虐般反覆浮現景安握著白楚的手,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畫面,眼神逐漸沉靜而麻木,之後緩緩堅定下來。

景安不是喜新厭舊的性子,他親近的若是別人還好,可那個是白楚,向晚第一次有不能接受之感。

手機嗡嗡作響,向晚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鈴聲彷彿背景音樂一般響了許久,她才後知後覺的去接。

「見到景安跟白家的人在一起了?」

倒不訝異霍霆琛詢問的直白,只是向晚聽他將白楚都歸類為白家的人,連她的名字彷彿都不願提,心情竟一瞬間好了不少。

「她畢竟是當初找到我的人,與景安,不算毫無關係。」

十八歲那年向晚只記住了帝都無邊無際的陰霾,她縮在那個狹小的出租房裡,小心翼翼的做著世間女人皆會唾棄的事情。

那時她從未想過,這煎熬的十個月帶給她的是日後割捨不掉的感情,賠進去的不只是心。

霍霆琛聽出向晚語中帶刺,想象著她眼含嗔怒,卻壓下去做一潭死水般的沉靜模樣,眩惑的臉上閃過十足十的興味。

「這麼說景安是我跟你的孩子,我們之間也不算毫無關係。」

「…霍霆琛,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她心裡想著自己真是膽子大,也不想想她在霍霆琛這裡不但沒有沒有隨意發脾氣的資格,甚至還是負債再深的。

「蘇向晚,你害怕了?」

如一根划著火熱弧度的流星從霍霆琛那磁性非常的聲音之中落到她的心口,激的那一潭死水水花飛濺,向晚下意識的說道:「為了景安我不會怕。」

「為了那小子你可真是勇敢。」

霍霆琛還沒有忘記從前這女人在他面前,膽子有多小。

一通電話以霍霆琛意味不明的嘲諷結束,奇異的是,向晚心上不安跳動的頻率平復下來,她盯著發燙的手機好一會兒,神色如常的出了房間,還處理了助理送來的不少檔案。

冬夜的繁星永遠比夏日裡的更加耀目好看,向晚坐在後花園一個剛剛完工的鞦韆上,十分童趣的晃著,只是她嚴肅的神情與坐在鞦韆上搖晃的姿態十分不搭。

「向晚還在小花園裡?」

眼看蘇向晚已經在鞦韆上晃了半個小時,老爺子有心讓紀廉去將她叫回來,又想著她心裡不痛快,只好任由她去了。

向晚便在後花園孤魂一樣待了小半夜。

她任性的時候少的可憐,這一次也是因為著實睡不著,又怕自己忍不住給景安打電話,才用這樣的方式保持清醒,回到房間的時候打了幾個噴嚏,清豔的臉上浮現出苦澀。

翌日,向晚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

她休息了一晚上,精神與昨天大不相同,但看到手機螢幕上閃動的號碼居然是漱園的,還是渾身一震,快速接了起來。

「向晚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打擾你,只是我們小少爺他發燒了……」

管家那和煦之中帶著慌亂的言語讓向晚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只有那一句話反覆在腦海之中迴圈著。

景安發燒了。

向晚下樓的腳步聲十分沉重,見外公穿戴整齊的彷彿在等著她,頓時上前:「外公,景安生病了。」

「我已經知道了,司機在外面等著,你趕緊去漱園看看他。」

向晚知道自己現在模樣必然是極不穩重的,她任何事情上都可以保持理智,唯獨景安的事情不行。

去漱園的路秦家的司機也走過不少次了,最短的時間內,向晚站在了漱園。

她蹭蹭上樓,甚至沒有來得及與管家傭人打招呼,索性漱園的人心知肚明這位未來是什麼身份,絕不會多此一舉的攔著。

向晚直接推開了景安的房門。

小傢伙素日裡神情一肅也是人鬼見愁的存在,這樣小臉上飄著不正常的紅,眉頭微蹙的閉著眼睛,向晚心上一疼,快步走過去,伸手撫觸景安的額頭。

「小少爺從早上就有發燒的跡象,但他一直不願意吃藥,我想著向晚小姐應該能勸一勸的。」

管家說起這個也是一臉的心疼,小少爺從小身體不好,這兩年才的養好了一些,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受了寒。

向晚一邊聽著慕管家的話一邊摸著景安的灼燙的小身子,小跑去浴室拿了熱毛巾小心翼翼的給他擦著,見她似乎經驗十分豐富的樣子,管家放下心來,在一旁安靜的守著。

許是溫熱的毛巾擦在身上很是舒服,景安小手不安分的亂抓著,嘴脣動了動,小聲嘟囔了句什麼,向晚聽不清楚,感覺手上毛巾溫度降下來,便打算去浴室重新拿一個新的來。

小傢伙很是急切的抓住了她的衣襬。

「向晚……你別走。」

唰,向晚眼底湧出溫熱來。

她知道這是景安的夢話,他的眼睛緊閉著,長睫顫抖的弧度令人心疼,可就這麼一句,也足以讓向晚潰不成軍。

「我不走。」

握住景安的小手溫柔的摩挲,向晚溫聲說道。

管家頓時去浴室擰了新的毛巾遞到向晚手裡,她無聲的以眼神致謝,越發專注的幫景安擦著身子。

「醫生為什麼還不來?」

她這樣做也只能讓景安不那麼難受而已,雖然知道景安對吃藥輸液都極為排斥,可向晚最不忍心的還是看他受病痛折磨。

只是說著,向晚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忽冷忽熱起來。

「醫生已經來過了。」

管家的神情有些為難。

「小少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不願意輸液,將醫生趕走了。」

向晚默默的摸著景安溫度還沒有降下去的小臉,對此沒有丁點的驚訝。

「不過醫生說了,小少爺只要能將退燒藥吃下去,不用輸液也會很快好起來。」

單就難度來說,的確是吃藥更容易一些。

向晚點頭柔聲說道:「慕伯,我現在不方便離開,你可以幫我倒杯溫水來嗎?」

慕管家當然樂意之至。

溫水杯很快落到向晚手裡,拉著她衣襬的小手卻突然一緊。

向晚低頭去看驟然抓緊之後又在緩慢鬆開的小手,第一次不敢去看景安的臉。

他醒了。

「小少爺,向晚小姐聽說你病了馬上從秦宅趕來看你,剛才還幫你擦了身子。」

景安定定的看著向晚,小手如他的主人一樣糾結非常,雖然已經不似剛才那般緊的抓著向晚的衣襬,卻沒有完全鬆開,尤其是聽管家說到剛才向晚幫他擦了身子,小臉騰的一下比剛才還要紅。

向晚卻慌了。

「對不起景安,我只是不想你難受,如果你不喜歡,下次我不會這樣了。」

偌大的房間裡,一大一小都在小心翼翼的揣摩對方的心思,見景安不說話,向晚呼吸逐漸沉重,忍著失落要離開。

景安突然小臉轉向一邊,晶瑩的一道弧線從他透著不正常的紅潤的眼角劃過,向晚愣在原處,下意識給他抹去了眼淚,手指顫抖。

小傢伙彷彿再也忍不住一般猛地撲到她跟前,眼淚不停的留下來,向晚看著,只覺得景安的眼淚都流進了她的心裡,蟄的心口都漫出無邊無際的疼痛來。

「景安,我做錯什麼了嗎?」

景安只顧將眼淚鼻涕不斷蹭在向晚的衣服上,抽噎的極有節湊,根本沒有要答話的意思,只是他到底生了病,哭一場更加傷身,向晚見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免責怪自己這種時候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乖,別哭了,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我答應過要永遠陪在你身邊。」

已經得寸進尺將小腦袋蹭到向晚心口的小傢伙渾身僵住,連眼淚都下意識的收了回去。

向晚福至心靈,主動伸手抱住他,細緻的撫著他軟軟的脊背。

景安還是不說話,只是小手抓著她的毛衣,緊緊的握出褶皺來,怎麼都不願意放開。

「你騙我。」

向晚任由他抱著,等了許久,才聽到他悶悶的聲音從心口處傳來,她聽得一顫,下意識的低聲詢問:「我騙了你什麼?」

景安又一陣沉默,不一會兒從她的懷中鑽了出來,嫩生生的臉上還有幾道因趴在她身上太久留下的淺顯痕跡,向晚摸了摸他的臉頰,見小傢伙如往常與自己親近之時一樣眼底都是羞澀,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來。

可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裡騙了景安,除了……

明明陽臺正關著,向晚卻一瞬間如同沐浴了最冷最寒的穿堂風,她有些不敢對上景安那雙清澈通透的眼。

「你跟爸爸的事,其實我都知道了,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景安突然很是委屈的說道,眼神幽怨的落在向晚的身上,活生生的在看一個負心漢,向晚鬆了口氣的同時,在靜安的眼神下冒出星星點點的冷汗,有心說她與霍霆琛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話到了嘴邊,被心虛的嚥下。

「景安,我跟你爸爸的關係,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向晚艱難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