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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我想見你

「就算再喜歡景安,你也不能事事順著他,現在竟然學著夜不歸宿了?」

誰知外公突然開口,生氣倒是真的生氣,可言語之間的意思,卻不是那個意思。

向晚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眼底也有疑惑一閃而過,昨天明顯是霍霆琛打了電話回來,她手機沒電連一聲解釋都不能,可外公怎麼會認為是小景安留的她。

只是外公現在還不知道她與霍霆琛之間的事,已是再好不過了,向晚已經沒有精力再想其他。

「向晚。」

正欲上樓換身衣服,向晚聽到外公在身後叫住她。

「景安那孩子很乖巧,如果你真的喜歡,以後多叫他到家裡來。」

向晚神色微變。

「景安他平常也是經常來玩的,外公你想他了嗎?」

昨夜對她來說,已經是與霍家劃清界限的標示,她以後絕對不會再自不量力的招惹自己不應當招惹的人,對於景安,向晚更是不敢再見。

向晚沒有想到外公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行了,公司還有不少事情,昨天你還沒有見到坐鎮蘇氏的那位許先生,今天可不能再偷懶不去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向晚,她點頭迅速從負面情緒裡抽了出來,上樓換了衣服便急急忙忙的重新下來。

「這副模樣,也不知道霍霆琛是怎麼看上她的。」

秦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反話。

「向晚小姐還是有許多優點的,別的不說,單是相貌,蘇家那兩個連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紀叔在一旁替自家小姐說話道。

「哼,連自己都護不住,又沒能早早察覺身邊蹲了頭狼,這是白長這麼大了。」

老爺子收回了看向已經看不到向晚背影的目光,聲音裡罕見的夾雜一絲惱怒。

「老爺這話……起初您不是也沒有察覺到嗎?」

「紀廉!」

察覺到老爺子當真是有些生氣了,紀叔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到底就算向晚小姐早早的察覺到了,霍家那位當真會放手嗎?我看這事我們小姐一丁點錯都沒有,她就是太過優秀了。」

沒見過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但老爺子一臉驕傲:「那倒是。」

紀叔深深的汗顏了。

霍家雖然是名門望族,但人卻是不多,能到老太太跟前的小輩更是隻有霍景安一個,因此每當他被接到老宅,總是想辦法逗老太太的高興。

「曾祖母~」

小魔王會老宅必然會有的人未至聲先到,頓時上下一致的等著老太太先一步衝出來,抱起小傢伙一陣祖慈子孝。

只是景安眼神好,雖然時隔數天沒有看到疼愛他的曾祖母十分高興,卻也沒有忽略跟在她身後,彷彿小尾巴一樣跑出來的另外一個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小蘿蔔頭。

甚至那個看起來便神情倨傲沒有半點可愛可言的小東西,還白了自己一眼。

景安賊兮兮的收回了目光,小臉蹭到老太太的臉上,分外軟糯的說道:「曾祖母,我這麼多天沒有來看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那當然了,我的景安可是我的心肝肉。」

見霍景安提著雙腿要下來,老太太不免說道:「你這是怕曾祖母抱不動你了?」

說實話,的確蠻吃力的。

霍景安也很嚴肅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已經四歲,是不是不能再叫曾祖母抱他了?

「我現在比從前重了。」

看著那個討厭的小孩子仰著頭分外不友善的看著他,景安頗為矜持的說道,做足了十分懂事的樣子。

「這話是誰說的,誰說我們景安重了?」

老太太卻是沒有看到兩個小孩子之間的眉眼官司,中氣十足的問道。

這……景安當然是不能說實話的,因為這話是向晚說的。

不過當時向晚並不是嫌棄他重來著,而是十分欣慰他長胖了。

「曾祖母,我現在都大了,再抱會被笑話的。」

這話倒是叫老太太眼底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她將景安放了下來。

「那曾祖母牽著你進去。」

「好啊。」

下了地,景安特地走到了另外那個小孩子所走的那邊,主動牽住了老太太的手,惹得原本有此打算的霍平昌小臉上滿是惱怒之色。

景安只當沒有看到,他也猜出了這個看起來便與自己不對盤的小孩子的身份,大概是爸爸口中所說那個叔伯父的孩子,與他一般大小,不過他暗自比了比,自己可比他要高了許多呢。

為此,景安很是高興。

眼角餘光看到霍平昌繞到了曾祖母另外一邊,她卻視而不見,根本沒有看他一眼,景安越發明白爸爸今天叫徐青叔叔送他來老宅的目的。

肯定是這些人惹得曾祖母不高興了。

「景安來了?」

「爺爺。」

景安甜甜的衝霍威叫道,但神情並沒有與老太太在一起之時熱絡。

「景安跟平昌是同歲,可見兩個小孩子有緣分,不如以後在一起玩吧?」

大廳裡坐著一對與霍知青年齡相仿的夫妻,只是在景安的印象當中,自己的爺爺對誰都淡淡的,可是對這兩個人好像還不錯。

他小孩子一個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叫他跟自己並不喜歡的人一起玩,霍景安自然做不到。

「曾祖母,我給你畫了幾幅畫,這一次都拿了過來,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們平昌自小學了小提琴,已經會拉不少曲子了,要不叫他給老太太拉一首?」

景安話音剛落,便聽到沙發上坐著的那個女人說道。

他雖然不是喜歡搶風頭的性子,可也能聽出這個他該喚一聲叔婆的老女人這是故意在說自己比不上她的孫子,景安的小臉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沒錯,我也是聽過平昌拉的曲子的,小小年紀已經小有所成。」

眼見霍威也附和,老太太只衝景安招了招手:「我都盼了你的畫好多天了,到現在才給我,真是叫我等了好久。」

景安眉眼笑開,分外精緻可愛:「曾祖母,你這是在想我吧,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麼多天沒見,都隔多少個秋了?」

幸好他能時常見到向晚。

祖孫兩個都華麗麗的忽略了已經拿了小提琴出來的霍平昌跟霍景安那兩個根本沒有見過的叔伯父夫妻。

「不過我爸爸一會兒也要過來,到時候曾祖母可以好好的跟爸爸說,叫我平常的課業減輕一些,這樣就能時常見到曾祖母了。」

小傢伙知道這種時候,報自己爸爸的名頭最為管用,他實在不想看到這幾個一眼就能看穿的虛偽的人在曾祖母眼前晃來晃去。

「霆琛也真是的,我與他提的將平昌送到景安所在的班級之事,到現在都沒有著落,還害得弟妹他們親自來一趟。」

「這件事我從霍霆偉那裡聽說了,景安所在的班級並不是普通孩子可以進去的,因此拒了。」

霍霆琛的聲音只大門處響起,話音未落,霍震夫婦兩個的臉色已經難看不已。

「這話是怎麼說的?都是霍家的小輩,霍景安可以進去的地方,平昌卻不能去,太不合乎情理了吧?」

霍霆琛對這個女人彷彿厭惡至極,見她開口,不免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叔叔嬸嬸又何必要問我?」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鋒薄薄一片,一眼便能傷人,霍震夫婦頓時不再說話了。

「你這麼多天不回來,眼下回來一次便用在了耍威風上?」

聽到霍威言語之中的冷淡與指責,霍霆琛淡聲一笑:「我自然是有事要做。」

「祖母,過兩天,麻煩您見個人。」

老太太目光灼灼一閃:「你說的是真的?」

霍霆琛只笑,並不說話。

「什麼人,叫你特意一趟,叫你奶奶去見?」

對於霍霆琛明顯忽略了他,霍威是不滿的,以此插嘴問道:「到時候爸你如果有空,也可以見一見。」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為別人的孩子操勞,沒有那個時間。

霍霆琛如此不鹹不淡的態度,叫霍威大為光火。

晚飯之時,霍震夫婦已經帶了霍平昌離開,霍威看著霍霆琛仍是滿身的清冷,眼神都未曾給自己一個,滿是威嚴的臉上迅速燃燒起一縷怒火:「都是霍家的人,曾經我們忽略了你叔叔一家許多,眼下你也該為了他們考慮一下。」

景安左右看了一眼,只吃的歡快,對霍威的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還大了膽子,叫自己的爸爸給他夾菜。

霍霆琛慢條斯理的幫他夾了幾次,坐在主位的霍威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筷子放下。

「霆琛,別忘了你現在的位子是怎麼來的,你從小就是一個無情的人,我以為那是對外人,沒想到你對……」

「難道叔叔一家不是外人?我母親當初當他們是家人接回了老宅,他們卻在母親產後抑鬱症發作之時不管不問,甚至順手拿了霍家不少東西,不管母親的死活,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稱得上是家人?」

他連如此控訴的言語都用如此漫不經心的語氣,可老太太聽出了其中夾雜的冷意,神情也冷了下來。

「那一家人這一代血緣已經稀釋不少,算起來只能算是你的堂弟,做什麼叫霆琛也跟著認親?」

霍威眸中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霍霆琛卻冷笑了一聲。

只是餐桌上再也無話,就連景安,也只顧著吃飯而已。

「如果你想帶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回來,就過兩天吧。」

離開老宅之時,霍霆琛聽自己的父親說道,只是他神色冷淡,並不在意。

秦宅。

向晚一身塵土的回到家中,連臉上都是灰塵。

「你這是鑽到哪個泥堆裡了?」

老爺子皺眉看著向晚那張清麗的小臉變得灰撲撲的,雖不至於嫌棄,卻也不免問道。

「沒什麼外公,我馬上收拾乾淨。」

向晚急匆匆的上樓,回到房間換下衣服迅速洗了個澡。

擦著頭髮之時,手機響動,向晚幾乎看也不看的接起。

「向晚,我剛才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

景安頗有些委屈,聲音與平時也不同,向晚擦頭髮的動作一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意識到自己已經情不自禁的問出了口,向晚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她對景安實在不能視而不見。

「我跟爸爸今天回老宅了。」

其他的話景安雖然想與向晚分享,但又不想她跟著自己一起不高興,便沒有多說。

切斷了通話之後,向晚一直神色恍惚到了下樓,拿著手機坐到餐桌上。

老爺子與紀叔看著她木然的吃完了晚飯,幽魂一樣的回了樓上,目光若有所思。

爸爸他跟爺爺說了話之後,便有些不高興。

我從來沒有看到爸爸這樣失落的模樣。

飯前景安的兩句話不停的在向晚的腦海之中來回轉動,她回到房間之後仍無意識的握著手機。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向晚仍在出神,等她看清楚螢幕上閃動的名字之時,直接從沙發上起身,有些茫然的接起。

「在做什麼?」

不明白霍霆琛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向晚下意識的答道:「發呆。」

「呵……」

誰說蘇向晚清醒睿智,倔強堅毅,其實也不過是一隻會失神會發呆的小狐狸。

向晚被霍霆琛的笑聲激的徹底清醒過來,有些無力的捂住了眼睛。

她真的是蠢到家了。

「你還有什麼事嗎」

向晚聽到聽筒裡只有清淺的呼吸聲,片刻之後傳來一句:「如果我說有呢?」

「那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現在要睡了。」

霍霆琛的目光悠悠盪盪的飄向了別墅二樓,那個有著明亮燈光的房間。

「蘇向晚,下來。」

向晚:「什麼意思?」

「我想見你。」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請求,只有命令,可能叫人心甘情願的服從他的命令,也著實令人不解。

就如眼下面露覆雜卻還是穿了外套下樓的蘇向晚。

「不會的,大晚上的他來這裡做什麼?」

她不停唸叨著,從樓上飄了下來,向外走去。

門外一道刺目的燈光打了過來,向晚只覺得自己站在了霍霆琛的視線裡,無從遁形。

而自己卻看不到他,哪怕是一個只有輪廓的身影。

與她現在和霍霆琛之間何其相似。

向晚頓下了腳步。

但很快,霍霆琛的身影落進了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