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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她是無主的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嗎?」

喬彥西根本不看白楚,眼神不知道落到了何處,他坐到蘇向晚剛才所坐的位置,漫不經心的問。

白楚遲疑片刻才張口:「聰明的女人?」

她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愚蠢。

「是自作聰明的女人。」

說著,他閉眼嗅了嗅剛才蘇向晚所存在過的地方留下獨屬於她的氣息,白皙俊美的臉上有些近乎妖嬈的沉醉,白楚只覺得這樣的喬彥西噬人的豔麗,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甚至不敢有被嘲諷的羞惱。

「三少,那個女人她可是一來帝都便攀附上了霍霆琛。」

霍家是怎麼樣的存在,白楚比誰更清楚,甚至連霍霆琛這三個字從口中說出,她都忍不住一陣戰慄。

可是喬彥西對蘇向晚起了心思對她雖然有好處,可這樣一來,她再想對那個女人做什麼……

「白楚,記住你的身份。」

彷彿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喬彥西淡色的眸中泛出一抹蝕骨的陰森來,白楚心上一凜,再不敢說半個字。

「怪不得白楚敢到我的地盤上來,她倒是有些手段,居然找了喬家做靠山。」

二樓隱蔽的小陽臺上,唐棠聽著樓下大廳的響動聲,向來桃花瀲灩的臉上有一抹玩味的凝重。

蘇銘端了酒杯與霍霆琛一同站在窗臺前,目光在遠處在暗夜裡多了一抹猙獰的起伏林海上停留了一會,嘴角勾起清潤的笑。

「喬彥西,是個人物。」

他雖然看似比之霍霆琛與唐棠,整天窩在醫院裡,不理俗事,但畢竟蘇家是醫藥世家,與在生物科技領域上地位幾乎無可撼動的喬家到底知道更多一些。

「據說這位三少九歲被認回喬家,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不但跟正宮所出的兩個哥哥爭奪勢力地盤,而且還贏得很漂亮。」

只是這個過程如何的黑暗血腥,他們也能想象的到,喬彥西如果沒有手段,只怕連命都沒了。

聽此言,一直成長的分外陽光,卻硬生生自己接觸了那些齷齪陰暗,如今心肝黑的像墨一樣的唐棠,不由驚呼他真是太幸福了。

蘇銘背對著圍欄,看他耍寶不由得一笑,只是彷彿想到了什麼,溫潤如玉的眼眸陡然升騰起一抹忌憚來。

「喬家的勢力更迭暫且不提,從前與我們交集也並不多,可喬彥西此人,並不貪花戀色,道上傳言,他從十歲開始便試了無數新型毒品藥劑,玩的人鬼不分,可唯獨一樣成年之後再沒有碰過。」

說著,蘇銘看了一直看著樓下沉默的霍霆琛一眼。

「女人?」

唐棠也皺眉:「我還以為這樣的奇葩只有霆琛一個呢。」

若是這樣的男人真的喜歡白楚,再與馮家牽扯起來,捲入帝都這陰詭風雲裡也是必然,這對他們全然沒有好處。

他說了這話見霍霆琛仍沒有反應,不由有些驚訝。

蘇銘這時轉身與他一同看向樓下眾人,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意味深長的一笑。

「尤物惑人忘不得。」

大廳裡蘇向晚一個人站在窗臺邊緣,對上前想與她說話的人皆是禮貌的疏離,那麼多人裡,她遺世獨立,好一個顧盼生輝的傾城。

唐棠聽出蘇銘言語之間的調侃,也跟著湊上來,卻冷不丁見霍霆琛轉過了身,眼眸裡沒有絲毫的情緒,一身清透的閒適,坐回了放置在陽臺的沙發上。

這是個什麼態度?

蘇銘與唐棠對視一眼,對霍霆琛的心思更猜不透了。

「蘇向晚跟今天來宴會上的女人可不一樣,你不會以為當著眾人的面帶她進來,那些吃人的公子哥就會自動認為她是你的人吧?我看不少人已經看出來,她是無主的了。」

帝都誰都知道唐棠的風流名聲,可內裡他比誰都玩的乾淨,會所裡也沒有會惹是生非的人,可這種場合不一樣。

為了拉攏各方勢力,今天來的人,很多甚至唐棠都不是很熟悉,不然白楚也不可能拿得到請帖進來了。

「是嗎?那也要他們有這個膽子動。」

本以為霍霆琛並不在乎,所以唐棠才拿話激了他一下,沒想到霍霆琛雖然眼角勾著,但話裡盡是志在必得的肆意。

「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既然對蘇向晚不是無動於衷,連這樣的場合都帶來了,為什麼還將人家晾在下面。

不過他們三個一同長大,什麼事都能共享,唯獨感情上,從不會干涉對方。

「我先走了,其他的你來應付。」

霍霆琛不理會唐棠的不解,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將今晚這一切都交給他們兩個人,蘇銘眼底閃過了然,拿起酒杯示意一下,目送他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陽臺上。

大廳裡滿是玻璃酒杯輾轉出的光影,霍霆琛從樓上下來,目不斜視的直朝蘇向晚所在的方向走,光線凌亂間,他漆黑至琉璃般通透的眸之後看到一眾妖豔男女間一個清冷的身影。

走近了她還背對著自己,沒有意識到不少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霍霆琛不由得一笑。

「想不想現在離開?」

他的聲音幾乎是響在向晚耳邊的,淡淡的灼熱氣息灑了過來,她幾乎瞬間按住了自己的手腕,才剋制住沒有直接推開身後的男人,看了一眼四周越發多投過來的目光,她抿著脣點了點頭。

霍霆琛微微彎了手臂,蘇向晚淡笑挽住,連退場都完美。

回去之時,車上沒有了司機,霍霆琛在宴會上並沒有喝酒,所以親自開了車。

向晚也有些看出來,這個男人雖時時刻刻都是生人勿進的冷漠,卻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叫人無法接近,就比如現在,她剛才沒有拒絕他親自開車送自己回醫院,此時便明顯感覺霍霆琛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我明天就可以繼續給景安上課了。」

沒話找話般,向晚先開了口。

霍霆琛側臉輪廓隱在陰影裡,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沒有反對,向晚頓時覺得心情很好。

兩個人的距離不遠,她微微開窗,夜風舒緩的吹進來一些,獨屬於蘇向晚的氣息頓時在整個車內蔓延的比任何時候都肆意,霍霆琛沒有看她,只是眼眸深處湧動出一抹幽深,他突然覺得心尖上有某種溫柔的情緒湧出。

霍景安那個小傢伙喜歡這麼這個女人的原因,他想他懂了。

向晚今天是真的心情很好,到了醫院門口,她從霍霆琛的車上下來,回身有些俏皮的對他說了句晚安,彷彿穿了太長時間的高跟鞋所以有些不適,所以腳步十分緩慢。

霍霆琛便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遠了直到消失在視線裡,黑色的邁加迪才幽幽啟動,等他回到漱圓之時,卻有些意外的看到等在一樓大廳裡,一張頗有些氣憤的小臉。

不得不說霍景安繼承了霍霆琛所有優點,眉目間初現日後的妖孽,但氣勢上實在與他相差甚遠,霍景安數次試圖繃起臉表達他的憤怒,到最後還是放棄,霍霆琛再看他時,就只剩下與他懷中抱著的荷蘭兔一樣通紅的眼。

「爸爸,你騙我。」

「我怎麼騙你了?」

漱園裡傭人對霍景安隨時都能流下淚的樣子見怪不怪,霍霆琛更是三分信七分疑,隨意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等著他繼續控訴。

「我都聽徐青叔叔說了,你今天帶了向晚出去,剛才你們還是在一起的。」

徐青也是憋得狠了,今天好不容易他們少爺開竅,可是他卻不能告訴老太太,就只好與小少爺說,誰知道霍景安當場便怒了。

小傢伙將他推出了房間一個字都不願意再聽,晚飯之後抱著自己養熟了的兔子在大廳正襟危坐,就是為了等霍霆琛回來。

「我帶她出去,你生氣什麼勁?」

霍霆琛不以為意,霍景安雖然數次說過長大了要永遠跟蘇向晚在一起的傻話,可他可從來沒有當回事過,如今才發覺,這個小傢伙,對那個女人的感情是不是過了?

「我不管,以後你帶向晚去什麼地方,必須帶上我。」

這點主權必須奪回來,霍景安光著腳丫站到了沙發上,第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向還算怕的霍霆琛。

「嗯?」

霍霆琛並不接招,眼神在他站起的小身子上來回打轉,直到他自覺的重新規規矩矩的坐下,他還是沒有答應霍景安的要求。

小傢伙最後是在爸爸的眼神中,帶著小小的不甘心回去的房間。

徐青戰戰兢兢的跟著霍霆琛向外走,去了漱園外側的小院裡。

院中不少黑衣人並排站著,暗淡的光線隨著霍霆琛進入,突然亮如白晝,中間幾個跪著的人,在感覺到有人到來之時,紛紛驚懼的抬眼。

霍霆琛滿身的肅殺聲色,看得所有人怔住。

「少爺,這些都是那天參與綁架了蘇小姐的人,無一遺漏。」

徐青說著,有些冰冷的看了一眼瞬間驚恐不已的幾個人。

「你們都是誰的人,說出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仔細斟酌掂量後,其中一個跪著朝霍霆琛挪動了幾步。

「是白家的大小姐指示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