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坦白

「你不必死，甚至我還可以幫你脫離苦海，不過你要助我做成一件事。」碧珠原本以為葉蓁蓁下一刻便要處置了自己，卻沒想到竟是有這般好運，她當即竟有些喜極而泣起來：「奴婢願意，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必然為小姐效力，讓小姐如願以償。」

「只要你指證孫姨娘命令你給母親下毒，並且讓你監督母親，圖謀主母之位的身份就可，事情完了之後，我會悄悄讓人把你從這裡送走，送到我外祖母那裡去，雖然保不了你大富大貴，但生活無虞必是可以的。」

葉蓁蓁又同碧珠吩咐了番，囑託她三日後，父親會前往她所在的莊子上巡視，到時候讓她自己攔住葉父的前路，說明事情的真相。

碧珠不斷地點頭應是，這件事她必然好生去做，這是她自己翻身的唯一機會。

吩咐了碧珠，葉蓁蓁確定若是葉父知道了這件事，必然會震怒異常，只是這件事真的能要了孫姨娘的性命嗎？卻是未必，畢竟孫姨娘也是為府中誕下長子的人，而那長子又是葉父寄予厚望的人。

葉蓁蓁扶了扶自己的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那翡翠水色極好，乃是莊子山的管事特意上供的，瞧著有百金之數。

葉父是文官清臣，自詡為官清廉，極有風骨，最不恥的就是貪汙納賄之事，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府中有人一直在貪墨公共錢財，想必他一定會嚴懲。

而那事如果剛好又和下毒謀害主母的孫姨娘有牽扯，葉父怎麼會允許這種不忠不義不悌的女人曾在自己的身邊侍奉，這必然是葉父身上的恥辱，想必他會讓孫姨娘偷偷的「亡故」了。

而那貪汙納賄的事，葉蓁蓁這裡正好有著一份最確切的證據，那就是這府中的馮府醫，他也是這孫姨娘的一步暗棋。

之前葉蓁蓁曾讓李然去調查那府醫的事，李然給了葉蓁蓁一沓證據，包括那府醫以次充好，賺取差價，幫助孫姨娘滑了兩個通房的胎，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列舉。

當時葉蓁蓁將這件事暫且壓下，打算等著在最合適的時候將這件事爆出來，給予那人致命一擊。

如今看來，那合適的時候到了。

葉蓁蓁讓青嫋把那府醫請進來，就說自己身子不適。等著馮府醫來了，葉蓁蓁如同剛才對待碧珠一般，對著那府醫像是一頓恐嚇，最後又許了好處，就跟了打了一巴掌，又給一甜棗一般，將那府醫拿的死死的。

最後那府醫親口應諾，一定把這些事完完本本的告訴葉父，只求不要禍及到自己的家人，葉蓁蓁允了他的請求。

夏末秋初，天氣漸漸轉涼，正是最適宜出行的時候，葉父到了城郊西的翠霞莊來巡視莊子，正好在那邊暫住幾日，體會一番山水風光。

難得有幾天休閒時光體會這山水美景，葉父的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只是很快，他這份歡喜之情便散了個乾淨，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農婦，攔住了葉父的馬車，口口聲聲說要申冤。

旁邊的侍衛剛想把這瘋婆子趕走，卻不料她對著轎子大喊道：「老爺容稟，我是曾經在這府中伺候過夫人的丫鬟，這番求見老爺，實在是有事情想要傾訴，還望老爺聽奴婢一眼。」

葉父聞言，抬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只見那女子雖然面容憔悴，但卻依稀可見舊日裡的美貌，這丫鬟似乎真的曾在衛氏旁邊侍候過，葉父也有點印象。

於是他便讓身邊的侍衛把那丫鬟扣在身邊，跟著馬車往別院那裡走去。

等到了別院，葉父當即讓人把那丫鬟帶了上來，他害怕這裡面是不是又有什麼葉府密辛，涉及主子形象之類的。

所以特地讓霍管家把丫鬟侍從們都帶了出去，不準任何人窺視。

等著所有的一切都處置好了，葉父一邊讓那丫鬟開始說她要稟報的事，一邊在心裡暗暗思量，這丫鬟乃是在衛氏身邊伺候的人，難道是衛氏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若事情查明瞭自己該如何做？總不能像處置孫姨娘一般也處置了衛氏吧，她畢竟是當家的主母，又生有嫡長女，腹中還懷有自己的孩子，這事必須得悄悄得來，可別走漏了風聲。

碧珠不知道葉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動了這麼多心思，她只是按照葉蓁蓁的吩咐，把這些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葉父，中間也沒有什麼誇大的成分。

她剛一稟報完，便看到葉父一怒之下摔下了管家端的茶，猛的站起身，指著碧珠怒問道：「你說的話可是真話，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回稟，偏偏要等到這時候，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指點你，讓你這麼做的？」

葉蓁蓁早就知道葉父會有如此一問，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碧珠按照葉蓁蓁教自己的話回稟道：「奴婢因為避嫌的事情被夫人打發到了莊子上，可似乎是因為做虧心事的緣故，奴婢的境遇並不好，日日被丈夫打罵。」

說到這話的時候，碧珠將自己的袖子拉上去，露出自己被丈夫用鞭子抽打的傷痕，只聽她哭著說道：「奴婢時常做噩夢，夢裡人告訴我不忠，謀害對自己十分寬厚的主子才有這般下場，奴婢心下不安，又聽說孫姨娘被老爺處置了，這才敢來跟老爺坦明此事，還望老爺恕罪。」

說完話後，碧珠又把頭磕得砰砰作響，葉父也不理她，吩咐霍管事暫且把碧珠扣住了，別讓她離開，自己立即騎了匹快馬往葉府趕去。

回了府，葉父特意讓自己的暗衛順著碧珠說的話查一查，這一查不要緊，孫姨娘在內宅中中飽私囊的事，同府醫勾結的事，各種罪行，罄竹難書。

葉父把府醫找過來一問，不料那府醫又吐露出許多事情來，從孫姨娘謀害葉父子嗣開始，到她偷偷給很多通房喝絕子藥，只把葉父聽的額頭上青筋直跳，一副怒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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