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求情
衛二老爺正待詢問衛老夫人緣何封禁衛家二房，只是他還沒開口，便見衛老夫人手中的麒麟虎頭柺杖一轉，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抽過去。
他心裡駭了一跳，卻聽到衛老夫人厲聲怒斥道：「你是要毀了我衛家啊，毀了我衛家的百年基業啊。」
這話聽得他心裡愣了一下，莫非衛老夫人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只是衛二老爺還未想明白，便感覺到一陣巨痛在自己的背上蔓延開來。
衛老夫人怒斥道：「你與虎謀皮，對得起你的生你養你的衛家嗎？老二，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也許當初把你從宗族子弟中選出來作為大宗，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衛老夫人一向與人為善，待人和藹，這種錐心之話她從未說過，衛二老爺正待要申辯幾句。
卻見到端坐在堂前的衛老夫人將桌子上的一沓紙猛地甩了下來，直將他的臉劃得生疼。
衛二老爺越發將身子伏低了幾分，可是手中的拳頭卻越握越緊。
今日衛老夫人在人前給他的這極大羞辱，他必然終生銘記，等有一日掌了衛家大權，這些人，一個個他全都不會放過。
這一番心裡安慰，方才使衛二老爺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些，他估摸著應該是手下哪個管事貪墨了錢財或者是逼死了人命，衛老夫人生氣，才找到他這個主子這裡。
那便先忍著。
衛二老爺這樣想著，低著身子，微微斂著雙眸，只盯著自己身下的這一點點地方，並不四處探望。
他怕他一抬頭會看見這些奴婢們打量著看好事的眼睛，心裡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申飭一下做了這等事的人，依慰自己今日之辱。
而衛老夫人看著衛二老爺端正跪著的身子，心裡一時激憤，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老二總是這樣，什麼也不說，把所有的心思都埋在自己心裡，自己曾以為他老實可靠，可以託付家族大業，卻不知道這個素來沉穩的二兒子，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和家裡的人離了心。
老夫人在心裡暗歎了一聲，說道：「你看看這些人的簽字畫押，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一樁樁，一件件，那樣不是你親自經手的罪惡。」
「自己？罪惡？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還引得衛老夫人這般震怒，難不成是……？」
衛二老爺心裡暗暗猜想到了幾種可能，心下巨震，顫顫巍巍的拿起了身後的那一沓紙，只見上面林林總總寫了許多條目。
包括他私自劫掠男子沒入後山，命管事施以凌虐苛責礦工……
諸如此類的罪行，有礦工所言，有管事所述，只憑著這些供詞，哪怕是立時把自己殺了也不為過。
衛老夫人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衛二老爺不知，他現在只期望自己能保住眼下的地位東山再起，可是衛老夫人這個人一向鐵面無私，自己該如何做才能獲得衛老夫人的諒解呢？
衛二老爺打算打一張感情牌，只見他跪著身子往前挪去，伏倒在衛老夫人身下，泣聲說道：「是兒子糊塗了，兒子總想著多些金子，衛家能多些依傍和底氣，所以把這些礦工擄劫了過來，是兒子糊塗了，可兒子所做，都是為了衛家好啊！還請母親寬恕兒子一遭。」
「我既查出了你私自擄劫這無辜百姓，難道你以為，別的我就沒有查出來嗎？老二，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可不要轉錯了心思。」
衛二老爺求饒的聲音一頓，心裡暗忖：「難道衛老夫人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