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教我

她衝向他，抱住他，眼裡依舊是那麼的冷漠，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他忍不住有些晃神。

「我想要你。」她皺著眉，像是在說什麼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我想知道，有什麼不同。」

「等我會，我現在還在忙。」紀言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神情很溫柔。

她往後退了一步，看見紀言身上居然已經被她沾上了血汙，皺了下眉。

她不喜歡這個樣子，她印象裡的紀言，從來都是穿著一個白衫，每天都很快活的樣子的。

寒月伸出手，想要幫他擦去身上的髒東西，可是卻又猛的收回了手。

因為她發現她的手比他衣服上的印記還要髒。

她道：「我晚上再來找你。」說完就轉身離開，一刻都不停留。

紀言看著她的背影，揚聲道：「你在屋裡等我，我辦好了事情就來找你。」

寒月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沒有什麼反應的走了。

紀言沒有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是這樣的，他都已經習慣了，不會再在意了。

他低下頭，繼續記錄東西，看起來根本沒被寒月剛才的所作所為打亂自己的節奏。

只是寒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去之後卻有些失神的望著自己的手，臉上帶著很明顯的疑惑。

以前的她，是不會這樣的寒月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太對勁。

她現在心裡有兩個心思在掙扎，一個說這種變化是好的，讓她不要拒絕；一個說這種變化對她而言是不好的，讓她一定要杜絕這樣的想法。

寒月皺著眉，生氣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將整個人埋進了水裡。

水桶裡的水溢位來，落在地上，打溼了那一片土地。

寒月閉著眼睛，仔細的回想自己和紀言曾經經歷過的事情，驚訝的發現，她居然記不起來那些事情了，那些關於紀言的事情。

他們在一起的曾經，就像是虛無一樣，就像是夢，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他們曾在一起過。

他們連一個能夠證明他們在一起過的東西都沒有。

水裡突然出現了幾個水泡，寒月被人撈出了浴桶，紀言看著她神情恍惚的樣子，眼裡有著深深的擔憂。

「怎麼了？水都冷了也不記得出來。」紀言將她抱出來。

寒月摟著他的脖子，看著看著，突然一個挺身，將嘴脣印上他的嘴脣。

紀言咬了一下她的脣，然後拉開她。

現在正是寒冬，她再不穿上衣服，等會著涼就不好了。

寒月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任由他幫她穿上衣服，她說：「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晚上來找我嗎？」

「事情辦完了，就來看看你。」紀言輕笑一聲，將她攬入懷中，用幹帕子幫她的頭髮包好。

他用內力為寒月蒸乾頭髮，蒸汽氤氳而上，遮蔽住他眼前的景象。

「你知道嗎？每次你這麼抱著我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很乖巧，不像是平時的你。」

「你這話是說我平時不乖巧嗎？」寒月微仰著頭，隔著水霧看著他。

「千機閣內一等一的女殺手，人送外號斷頭刀的人，你覺得你跟乖巧兩個字有哪裡沾邊嗎？」

他這話倒是沒錯，寒月就算是長相也跟乖巧兩字不沾邊。

她的眼裡，不是冷漠就是殺氣，怎麼看怎麼都不純良。

寒月輕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那手依舊緊緊環著紀言的腰。

紀言摸了摸她的頭髮，感覺已經乾的差不多了之後將她的手拉開，抬起她的頭，直視她的眼睛，問她：「今天來找我，說要我是什麼意思？」

「就是想要抱抱你！」寒月說的坦然，即使在說這種話的時候，她的眼裡依舊是那麼的冷漠。

「不說清楚可不給你，不方便。」紀言放開她的臉，轉身往外走去。

「我不懂！」寒月赤著腳跑過去，繼續抱住他，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明明是這麼依戀的一個動作，在她的那張臉下，卻也生生的消去了那動作本來的味道。

「閣主讓我去保護珈蘭幽，讓我看珈蘭若和珈蘭幽的相處模式。我看了，我不懂！」寒月的手往他的懷裡摸去，「明明是一樣的事情，為什麼他們做出來，跟我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樣。」

紀言抓住她作亂的手，捏著她長滿了老繭並不柔軟的手掌，低聲笑了一下。

「你不懂，我懂，我們可以慢慢摸索。」

他試探著低頭吻了一下寒月的手指，感受到她雖然想要逃走卻壓抑住的動作之後，笑了一下。

身後有聲音傳來：「好，那你教我。」

這句話，就像是當初第一次碰到他的時候，他說有好事情教她，可以在那件事情裡面忘記一切煩惱，當時的寒月比現在要年輕一點，卻已經是千機閣數一數二的殺手了。

當時的她，說的也是，你教我。

就是這三個字，讓紀言從此開始陷在她的身上，越陷越深，再也無法自拔。

紀言轉過身，像是無法壓抑了一樣的低頭，深深的吻住了她。

那麼深，那麼用力，像是要把寒月刻在他的骨子裡一樣，直到寒月軟在他的懷裡，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我還要去幫忙，你也回去守著吧，晚上我一定來找你，等我。」

寒月點點頭，看著他走出門，她摸了一下紅腫的嘴脣，感覺有些痛。

回去穿上鞋子，朝著跟紀言完全相反的地方而去。

她還要去守著珈蘭幽。這是閣主的命令。

於是珈蘭若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珈蘭幽的那個護衛正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看見他醒來，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沒多久，來了幾個大夫。

他們分散在床邊，仔細的為床上的兩個人檢查。

幸好，結果不算太差，雖然珈蘭若和珈蘭幽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是以為珈蘭若的底子好，倒也沒有傷到根本，而珈蘭幽是溫雲嫣點名要照顧好的，反倒是比珈蘭若受的傷還輕。

寒月看著珈蘭若的眼神，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她站在不遠處，低著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到了紀言。

紀言也是那麼看著她的，每一次都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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