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利用

顧玉衡放下手中的料子，認真地看著江璃月。

「璃月，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都越來越像你了嗎？」

江璃月瞪大雙眼，「你說什麼？我不太明白。」

顧玉衡自嘲的笑笑，「依著我的性子，被人這樣騙，也只能自己嚥下這個苦果，可是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明明我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卻要我承擔著一切苦果。」

江璃月頷首，「姐姐這樣想就對了。」

顧玉衡櫻脣微勾，「蘇如陌現在已經不是侯爺了，府中還有個即將臨盆的美妾，應該沒有比我身份更高貴的女人，願意嫁進蘇府，可是這還不夠，我要叫他們不肯降低了身份，去求娶小戶人家的女兒，這是他們該得的報應。」

江璃月伸手拍了拍顧玉衡，「我不管，你欠江柏的衣裳，還是要做的。」

顧玉衡從有些癲狂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溫婉地看著江璃月，「放心吧，你看這塊細布，可不比剛剛那塊還要好？」

江璃月原本就是怕顧玉衡沉溺在報復的情緒中不可自拔，這才故意這般說的，見顧玉衡並沒有太在意的樣子，放下心來。

「我原本就頭疼，要怎麼把蘇琉月這個瘟神送走，虧了蘇老夫人來了，要不然，還真的是一件叫人犯愁的事情。」

顧玉衡抬眼看了江璃月一眼，「蘇家就好比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麼多年的經營，不是說倒就倒的，蘇老夫人雖然固執，不過她能在老蘇候死後，掌管著蘇家這麼多年，絕不會像表面上表現的那麼簡單。」

江璃月深以為然，「她來了，先去見我孃親，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很有韜略。」

顧玉衡冷笑一聲，「只可惜，她的眼界還是太小了些，光圍著她這一雙兒女轉，蘇琉月那就是跟攪屎棍，到哪裡，哪裡的人跟著倒黴，還好你給扔出去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頓了頓，她看著江璃月，「我聽聞，剛剛蘇琉月說冷王殿下和那個瑞和郡主……」

江璃月打斷顧玉衡的話，「你剛剛也說了，蘇琉月就是跟攪屎棍，她的話，你也信？」

顧玉衡淡淡地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冷王殿下因為面容受傷，一向對人不理不睬，白家的姐妹，因為淑妃的關係，和冷王走的近些，故而那白玉樓起了心思，那瑞和郡主為什麼就不能因為和冷王殿下青梅竹馬，就有了愛慕之情。」

江璃月手指無意識的扭在一起，「是我的，別人也搶不走，不是我的，強求也求不來。」

顧玉衡戳了江璃月的額頭一下，「你什麼時候這麼消極了？學誰不好，偏偏要學我。」

江璃月苦笑了笑，「顧姐姐應該比別人清楚，冷王殿下，還真的不是我想嫁就能嫁的。」

顧玉衡幽幽嘆口氣，「你說你當初直接嫁給冷王殿下多好，也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江璃月振作起精神，「就算是嫁人，也保不齊男人三妻四妾，其實，還是要看男人心中，你到底佔多重的分量。」

顧玉衡看著江璃月，「白玉樓那邊應該沒事，不過，關於那個瑞和郡主，你有什麼應對的法子沒有？」

江璃月攤攤手，「我能有什麼法子？」

顧玉衡氣道：「這還是我認識的江璃月嗎？」

江璃月笑道：「可不就是我嗎？如假包換。」

顧玉衡若有所思的看著江璃月，「你……是不是沒有那麼愛冷王殿下？」

江璃月臉上的笑容隱去。

顧玉衡神色微變，「不會真的叫我猜對了吧。」

江璃月半晌才開口，「我並非嚷嚷著玩的，我是真的覺得，自古男兒多薄倖，雖然我一直嚷嚷著，為了弟弟妹妹，不想嫁人，事實上，也是覺得沒有哪個男子會喜歡我這樣的女子，就算是有人不介意，也未必會真心對我，就算是真心對我，又能真心幾年？」

顧玉衡瞠目結舌。

江璃月接著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人對我這麼好，會願意為我一而再的委曲求全，顧姐姐，你不會嫌煩吧。」

顧玉衡連忙搖頭，「怎麼會？我巴不得多聽一點呢。」

江璃月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總而言之，他不退，我就不退，他若是要退，我也會放手的。」

顧玉衡聽到江璃月表決心的話，輕聲道：「你的這番話，我記下了。」

江璃月好氣又好笑，「你記下做什麼，我又不是說給你聽得。」

顧玉衡看了江璃月一眼，「你只知道我庶弟跟著冷王殿下身邊跑腿，應該不知道我兄長，其實也是冷王殿下的人吧。」

江璃月表情一僵，強笑道：「你總不能說，你是帶著任務接近我的吧。」

顧玉衡乾脆地點頭，「還真的叫你猜對了，要不然，宮中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江璃月苦著臉，「顧姐姐，我是把你當做知心的姐姐，才跟你說說心裡話的，你不會真的跟別人說吧。」

顧玉衡木著臉，「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江璃月渾身上下摸摸，「我賄賂你還不行嗎？」

顧玉衡哭笑不得，「我已經接受了一份賄賂，總不能接兩家的吧，更何況，你們兩家的事情，其實還是一家的事情。」

江璃月不依，「顧姐姐，我的好姐姐。」

顧玉衡認真地看著江璃月，「好了，你就可憐可憐冷王殿下吧，他現在被關在宮中，卻還惦記著你，怕你誤會。」

江璃月沉默不語。

顧玉衡嘆氣，「其實我也是不願意的，畢竟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出賣你呢，只是，想著自己遭遇的那一切，想著冷王殿下既然那麼在意你，不願意你誤解了他，只這份良苦用心，就是別人做不到的。」

江璃月扭著衣服的衣襬。

顧玉衡扳過她的身子，「璃月，你和冷王殿下一定好好地。」

江璃月看向顧玉衡，「你剛剛還說……瑞和郡主和冷王殿下兩小無猜。」

顧玉衡瞪了她一眼，「我那是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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