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暗流湧動
「就你聰明。」太后嗔怪了兩句,話裡卻無半點兒責備之意。
顧清瞳脣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瞬間明白了太后舉辦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再一次感嘆雲嘉郡主好手段。
想來是知道太后命不久矣了,想要趁著太后還有一點兒威懾力,為自己尋一個好的靠山!
只是太后偏生還信了她的話,處處為她籌謀。
「臣妾也是為了母后著想,兒孫們早日成婚,母后不就能早日抱上曾孫了?」容妃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
太后點了點頭,「說得也是,總不能讓孩子們耽擱太久了。」
「臣女還想多陪娘娘兩年呢。」雲嘉郡主有些嬌羞的低下了頭,眼神卻是止不住的往人群中瞥。
顧清瞳興致缺缺,懶得看她們演戲,反正她今日也是作為陪襯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了坐在下首位置的夜瑾軒,「老四可有中意的姑娘?」
「全憑祖母做主。」夜瑾軒一副孝順的模樣。
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
夜瑾軒原本的正妃還未過門就死於時疫了,這門婚事自然就取消了。也因為這個,謝雨柔至今都沒能進得了四皇子府的大門。
「若是有看中的姑娘只管帶到哀家面前就是,哀家做主給你們賜婚。」太后呵呵笑了兩聲,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道,「但你若是敢帶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回來,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聽完這話,雲嘉郡主「噗嗤」一聲就笑了,「太后莫不是在說笑,四皇子又不是什麼不懂禮數之人,怎麼會帶一些下三濫的人到您的跟前兒來?」
太后眼神微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顧清瞳,又轉過頭來,「怕就怕看錯了人,有的人尚未成婚就與人私通,甚至還住在了一起。」
「這種人有違祖訓,別說是皇子妃,就連皇子府的門都不配進。」容妃嗤之以鼻。
隨即扭過頭看著顧清瞳,「你說是吧,雲寧郡主?」
觸不及防的被點了名,顧清瞳絲毫不慌,不急不緩的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贊同的點了點頭。
「容妃娘娘此言差矣,有的人樂意,有的人卻看不上。」莞爾一笑,又接著開口道,「古人云:嫁乞隨乞,嫁叟隨叟。有的人不一樣是違背祖訓?」
聞言,雲嘉郡主的面色變得有些陰沉,顧及到這是宴會上,還是強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殊不知,死死攥著帕子的手已經將她給出賣了。
雲嘉郡主的第一任夫君是怎麼出事的,在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石家到底有沒有罪,大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第二任夫君本應該是白鶴琦,然而自從武侯出事以後,就無人敢再提這件事去了。
太后不怨她再嫁過去受苦,這婚約自然而然的就作廢了。
雖無人敢提,但大家心裡都很清楚。
見她面色陰沉,顧清瞳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腦門,「雲嘉郡主,我不是在說你啊,只是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看的一些雜書。」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雲嘉郡主又攪了攪手裡的帕子,尷尬的笑了兩聲,「嗯……」
「碰——」
太后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發出一道劇烈的響聲,茶水飛濺到了容妃的衣服上,她卻不敢吱聲。
「大家閨秀張口閉口就是嫁人,成何體統!」太后怒喝道。
那語氣,就差指著她鼻子罵她想男人了!
顧清瞳抿了一口茶,輕笑了兩聲,「太后若是覺得不妥,就不要在我們這些小輩面前提這些事情。」
說完,抬眸對上了太后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神,莞爾一笑,「您說是吧?」
「你……」太后瞳孔放大,呼吸有些不暢,胸口不停的起伏,彰顯著她此刻的怒氣。
一旁的容妃和雲嘉郡主連忙給她端水順氣兒。
顧清瞳卻跟沒事兒人一樣,自顧自的品著茶,時而還和坐在一旁的顧清菡聊上那麼兩句。
過了一會兒,太后的情緒平穩多了,她脣角泛起了一抹諷刺,接著開口,「若不是帖子上寫著這是我的慶功宴,我還真不知道呢?」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太后不可能特意給她辦一個慶功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卻沒人敢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有用的時候就哄著她,時疫過去了她就沒用了。
「自然是你的慶功宴,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哀家三叩九拜的感謝你不成?」太后冷哼了一聲,鼻腔裡發出一個音調。
顧清瞳伸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道不必了。」
見太后怒氣越來越重,一旁的容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了想來時雲嘉郡主所說的話,立馬開口接過話茬兒,「說起慶功宴,本妃還沒有見過這大功臣呢,聽說蕭神醫也來了不是?」
突然被點到名,蕭寒山有些詫異,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接著便坐下了。
見他態度這麼敷衍,容妃面色一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還是硬著頭皮誇了兩句,說了些少年英才之類的話語。
「母后,您看這蕭公子一表人才,何不撮合一下他和雲嘉郡主?」容妃煞有其事的說著。
聞言,顧清瞳強忍住了心中的笑意,這容妃還當真是胸大無腦,說話都是這麼直接。
未等太后回到,蕭寒山霸氣拒絕了,並直言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
雲嘉郡主原本陰沉的臉色又沉了兩分,彷彿都能滴出墨來一樣。
她本意是想讓容妃提出這件事情,太后順勢為她尋一位好人家,關鍵時刻再讓容妃順水推舟。
誰知那個沒腦子的竟然說出了這種話,她氣得手裡的帕子都要攪碎了。
「娘娘又在開玩笑了,京城裡誰不知道蕭神醫的意中人是雲安郡主?」她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心裡已經開始謾罵了。
聞言,容妃這才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腦門,看了看顧清菡。
接著又看了看雲嘉郡主有些惱怒的面孔,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明白了什麼一樣,哈哈笑了兩聲。
「倒是本妃亂點鴛鴦譜了,不知道蕭神醫和雲安郡主早已經私定終身了。」
顧清菡微微笑了笑,「娘娘慎言,是否私定終身,想來太后更加清楚才是。」
蕭寒山給太后醫治的條件就是給蕭寒山和顧清菡兩人賜婚。
現在從表面看來太后的病情有所緩解了,但尚未根治,太后也別無他法,只能跟著解釋了兩句。
隨即容妃這才打著哈哈道了歉,「這也不失為是一樁好姻緣,不過這子嗣也是尤為重要的,蕭神醫還是考慮慎重才是。」
聞言,顧清菡身形一頓,隨即很快又緩和過來,裝作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自顧自的喝著茶。
見沒人說話,容妃想起了雲嘉郡主對她的囑咐,咬了咬牙,接著開口,「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連個兒子都沒有,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說完,又將目光落在了顧清菡的身上,「雲安郡主,你說是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兒子有能力也就罷了。若是沒有能力,反倒是日日留宿煙花柳巷之地,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顧清菡嗤笑了一聲。
「你……」容妃氣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從時疫爆發後,四皇子夜瑾軒名聲大噪,就連皇上和太后都忍不住對他高看了兩分。
而反觀三皇子,日日留宿於煙花柳巷之地,前兩天因為和人爭奪一位花魁,甚至還鬧到了大理寺去,如今正被皇上責令閉門思過。
「哪也總好過有的人連兒子都生不出來,只能養著別人的兒子。」容妃氣急,怒吼了兩聲。
顧清菡身子弱不能生養,這幾乎是公開的祕密,只是沒人敢擺到明面兒上來說罷了。
若說是最初,她可能還是會被影響,但蕭寒山都不在意,她漸漸的也就解開了心結。
對於容妃的話不置可否,自顧自的坐著。
顧清瞳卻是脣角勾了勾,好整以暇的坐著,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太后。
全場鴉雀無聲,容妃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跪在了太后身邊,「臣妾一時失言,請太后責罰。」
「有沒有兒子又如何,雲安說得對,要是兒子不爭氣,不要也罷!」太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難得的附和了顧清菡。
「是……是……」容妃額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祕密密的細汗了。
「平日裡嘴裡沒個把門兒的也就算了,現在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太后的怒氣並未消散。
容妃連忙又福了福身,「臣妾知錯,還請太后莫怪。」
又罵了兩句過了過癮,太后這才讓她起身,「日後記得三思而後行,要是再亂點鴛鴦譜鬧出什麼笑話來了,哀家絕不輕饒你。」
「臣妾知道了。」容妃滿肚子的委屈,卻是敢怒不敢言。
太后自然是不知曉她的心理活動,「雲嘉的婚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今日有人向哀家求娶,哀家已經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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