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貴重的補償

他君臨天要顧清有用，跟她顧塵卿有什麼關係？

顧塵卿攻勢未收，表情愈發冷冽：「滾開！」

「顧三小姐請三思。」

姜聆被顧塵卿爆發出來的殺意生生逼退了兩步，她露出一抹苦笑，乾脆給顧塵卿跪下了。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我家爺說了，覆巢之下無完卵，目前需要顧清活著的，可不止他一人。」

顧塵卿：「……」

是，她也需要顧清活著，縱使顧清根本容不下她。

因為她要報上輩子的仇，就離不開顧家三小姐這個身份。

沉默良久，最後顧塵卿還是閉上眼睛向後退了兩步。

很好，她還沒生氣到完全聽不進去旁人的勸。

姜聆微不可聞的鬆了口氣，這才站起身，重新朝顧清看了過去。

「顧閣老，你可知罪？」

「我……」

顧清張口，為自己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姜聆從她袖口請了一枚黃金令牌出來。

顧清：「……」

那令牌滿朝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先皇金令！

先皇駕崩前曾賜貼身令牌於君王，此令牌對下可號令三軍，越過虎符調動全國軍隊，對上可指揮皇族，連皇帝都要受金令桎梏。

看到姜聆拿出的令牌後，顧清臉上驟變，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去了。

顧清一跪，顧家暗衛隊的人自然也要跟著跪。

顧塵卿瞳孔縮了下，給顧塵修使了個眼色，也矮身下拜。

顧塵卿心中對先皇倒沒有什麼尊敬的情緒，她行禮，純粹就是不想給旁人留下話柄。

可姜聆卻將顧塵卿扶了起來。

她在顧清的眼皮子底下，把那枚連當今皇上都可以制約的先皇金令放到了顧塵卿手上。

「我家爺吩咐了，顧閣老窺測他行蹤，必須重罰，但他近期要離京，沒時間處理顧閣老，是以，他將先皇金令交於顧三小姐，委派顧三小姐替他懲罰顧閣老。」

認真的嗎？

顧清看看姜聆，又看看顧塵卿，瞬間覺得他頭頂的天都暗了。

這個君臨天的侍衛之前不是說過，君臨天不想讓他死嗎？

那君臨天把先皇金令交給顧塵卿是什麼意思？

顧塵卿恨他入骨，她拿了先皇金令，還不將他挫骨揚灰？

「等一下……」

雖然知道他現在開口可能是徒勞的，但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顧清還是急了。

「這位侍衛……」

「先皇金令乃我家爺託付給顧三小姐的，顧閣老若有疑慮，待我家爺回來後，親自去找我家爺談吧，我只是一介侍衛，做不了主子們的主。」

姜聆知曉顧清想說什麼，冷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顧清聞言，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了下去。

「我是當朝閣老，你們不能殺了我，皇上……皇上他不會同意的。」

這個時候，他也只有拿這個身份說事兒了。

顧塵卿卻是笑了，攤開掌心，用內力託著先皇金令，將那金令送到了顧清眼前。

「爺爺是不想讓此物落入我手嗎？那你去找皇上評理啊，若是皇帝陛下要從我手中取走先皇金令，我豈敢不從。」

可問題是，皇上會幫著顧清嗎？

先皇金令乃君臨天交給顧塵卿的，皇上要取先皇金令，豈不是在打君臨天的臉？

以當朝皇上對君臨天的忌憚程度，顧塵卿覺得皇上不會為了顧清，惹怒君臨天。

這些事情，顧塵卿想的到，顧清又怎麼會想不到？

顧塵卿話音剛落，顧清就兩腿一軟，伏在了地上。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看不起的庶出孫女，可她手裡拿著的是先皇金令，哪怕他有千般萬般不甘心不願意，也還是得伏低做小。

舒坦！

顧塵卿必須實話實說，這一刻是她重生歸來後，最痛快的時刻。

這就是大權在握的感覺嗎？這就是將仇敵視若草芥的感覺嗎？

總有一天，她要不借助君臨天的力量，讓顧清再次像狗一樣，跪在她面前。

顧塵卿將目光緩緩地挪動到先皇金令上，兀地笑了。

「君臨天讓我罰顧清？怎麼罰都可以？」

她如此問姜聆。

明明是很平常的聲音，可姜聆後背上卻被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弄死弄殘了，爺說……」

「行了，我知道了。」

顧塵卿打斷姜聆的話，朝顧清走去。

她在距離顧清只有一步的位置停下，下蹲。

「爺爺！」

這呼喚，聽在顧清耳中，宛若催命符。

顧清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短時間內竟說不出話來。

「你想殺了我？」

顧塵卿歪著腦袋，朝顧清扯了個猙獰的笑容。

「我……」

「你還想拿我娘威脅我。」

「不……」

「為此你還動了顧家暗衛隊！」

顧清每說一個字，顧塵卿就補充一件他做的坑害她的事。

幾句話下來，顧清徹底失聲了。

顧塵卿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後，擲地有聲的開口道：「我顧家，滿門君子，顧清身為顧家家主，竟然違背家訓，私下窺測君王殿下行蹤，此行實在可惡。」

「今我顧塵卿受君王殿下委託，懲罰顧清，就罰他伏跪祠堂十天十夜吧。顧清，你好好看看祠堂那些祖宗牌位，想想你所思所言所做的哪一件事，是對得起祖宗的。」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他顧清不是愛拿祖宗禮法，愛拿規矩壓她嗎？

今天，她也幫他記記規矩。

顧塵卿陰沉一笑，處置完顧清，就毫不留念的把先皇金令丟還給姜聆，轉頭朝顧塵修和林沐慈走了過去。

「娘，我扶你回去休息。」

「卿兒……」

林沐慈惶恐不安的看顧塵卿。

顧塵卿如此折辱顧清，固然報了今日之仇，但日後……

「我心裡有數。」

顧塵卿拍拍林沐慈的肩膀，讓她不要害怕。

林沐慈吞了口口水，第一次深刻的意識道，她的女兒，和以前不同了。

但這樣……其實也好。

林沐慈垂下眼眸，拉著顧塵卿的手，小聲道：「回去吧。」

「好。」

顧塵卿跟顧塵修一人扶林沐慈一隻胳膊，朝顧家祠堂外走去。

「顧三小姐。」

姜聆在身後叫顧塵卿，神情有些糾結。

「你拿著先皇金令親自看著顧清跪祠堂。」

姜聆是君臨天的人，可顧塵卿用她卻用的得心應手。

偏偏受君臨天之命，姜聆還不能反抗顧塵卿。

姜聆氣悶的嘆了口氣，再次將先皇金令送到顧塵卿面前：「此令請顧三小姐收下，我家爺說……咳咳，說這是他拿了你一千兩黃金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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