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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是個正常男人

方齊雲是個知分寸的人,並沒有逗留太久。

送完颸兒禮物,他就告辭離開了。

薇茵想陪他出門,在玄關處,被他攔在了門裡。

「別出去了,記得把門鎖好。」抬眼環顧一週,「這麼大的房子只有你領著孩子住,實在讓人沒法放心。」

「還有個保姆。」她強調道。

他憐愛地笑笑,「傻丫頭,保姆終究不是家人。」

「我本來就沒有家人,這麼多年,習慣了。」本是叫人放心的意思,結果一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悲涼。

方齊雲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一次,「但願你的未婚夫早日康復!」

「嗯!」薇茵壓下心頭的酸楚,笑著點頭,「哥,回去路上慢點開。」

「好。」又抬手想摸她的頭,卻沒伸出去,變成了揮手告別的姿勢。

打開大門,剛邁出一隻腳,她忽然在身後問了一句,「哥,十年前你就跟著他了嗎?」

齊雲停下來回望著,「沒有,我是從八年前開始做他的管家。」

薇茵有點失望,「哦,原來是這樣。」

「怎麼了?有事嗎?」轉身,回到她面前,「薇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沒什麼。」嫣然一笑,「我就是有點好奇。」

「好吧!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跟哥說。」凝視幾秒鐘,「不管什麼事,只要你跟哥說,哥都會竭盡所能幫助你!」

孰料,她竟脫口而出,「也包括背叛他?」

齊雲擰起了眉頭,「薇茵,你不是說不想再見到他嗎?我怎麼總覺得你對他的恨意多到想置他於死地的程度呢?」

薇茵毫不否認,「如果確定了一些事情,我想我會有親手殺死他的衝動!」

「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你變成了這樣?是因為你太愛他、受不了他的欺騙?還是有別的更嚴重的事情?」齊雲猜測著,口吻雖淡定,心裡卻有點發毛。

「沒什麼,都是些陳年舊賬。」她還是決定隱瞞一些東西,畢竟,他是那個人的貼身管家,看起來是主僕關係,其實很大程度上已經跟兄弟差不多了。

以她對方齊雲的判斷,他倒是不至於出賣她,但他也不會出賣那個人來幫助她。

既如此,何苦讓他知道那麼多。

見她執意不說,方齊雲沒有再追問。

再度告辭,出了別墅大門。

坐在車子裡,他卻並未馬上開走。

透過車窗看著二樓亮著小燈的臥房,他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不對,她有問題!

憑她的個性,如果不愛一個男人,大不了死生不復相見。

可從她的神態和語氣上,完全可以看出她對森少的情感已經破碎到了痛恨的地步。

當初在池宅被森少折磨成那個樣子,她都沒有這麼恨過。

難道僅僅因為失憶後被換了身份、誕下颸兒就產生了強烈的恨意?

還是,嶽娜的再下毒手令她有了不同尋常的憤恨?

又或者,是那位未婚夫從中起了什麼不好的作用?

方齊雲一一提出可能,又挨個否定。

他還是覺得薇茵和森少之間有感情之外的不尋常瓜葛。

可是,她不肯說,他也不能勉強。

而森少那邊,更是不可能打探出半句口風。

想來想去,方齊雲想到了一個人。

或許,一切謎團都能從這個人身上打開缺口。

知道了薇茵痛恨森少的癥結所在,才能想方設法幫她。

只要她能快樂起來,他什麼都願意做。

終於有了一點頭緒,又看了會兒那扇窗,待到裡面的小燈也熄了,他才駕車離開。

回到寒城,已經是深夜。

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進房,卻看見森少就坐在他的房間裡。

「森少,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有一點點小驚訝,但被壓制得痕跡全無。

池禹森凝神望著他,「齊雲,今天你有點不尋常。」

「是嗎?我自己不覺得。」淡然笑著,去洗手、沏茶,像往常那樣招呼對方。

池禹森冷著眸子打量大管家的背影,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齊雲,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大管家的脊背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出現瞬間的僵硬,手上的動作也還是那樣不疾不徐。

直到茶湯擺好,方齊雲這才開口,「森少,你覺得我隱瞞了什麼?」

池禹森眯起星目,嘴角上揚,看似在笑,卻滿臉寒意,「下午你說帶人去評估滄海小築的重建事宜,可別墅區的保安並未見過你的蹤影。」

「或許保安忙別的什麼事去了,恰巧並未看到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哦?」池禹森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別墅區的監控視頻里根本看不到你的身影,——難不成你什麼時候練就了隱身的本領?」

方齊雲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森少,你認為我在刻意欺騙你?」

「不然呢?」也拿起茶盞抿了口茶汁,「我的大管家放著正事不做,總得有個去處吧?」

看樣子,今天他是卯上了,不知道詳情絕不罷休。

齊雲用指肚摩挲著茶盞的緣口,「森少,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池禹森不語,等著聽完整答案。

「正常男人會有正常的七情六慾。我雖然已經四十一歲。」雖是在說私密的事情,臉色卻淡淡然,沒有分毫的羞赧。

「所以你的意思是,半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你都跟女人在一起?」這個理由倒是讓池禹森略有吃驚。

他心目中的方齊雲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多看過幾眼,就連許鳳舞那樣優秀的姑娘瘋狂倒追,都沒能撩起他的興致。

被這麼一問,方齊雲疲倦地雙手搓臉,似乎精力被耗盡,「森少,你心中有人,所以你不想跟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有任何關係。」

這麼個對比,令池禹森想起了小東西,注意力被轉移了一些,對方齊雲的質疑也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齊雲,如果你有心儀的女人,該結婚就結婚吧!我會送你一棟別墅和一輛車子,再幫你舉辦一場風光的婚禮……」

「森少,」方齊雲把手從臉上拿開,「我對女人,沒有心理上的需求,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嗜好的?」池禹森並未評價「銀貨兩清」的行徑,但蹙起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好久了。以前頻率不高,只是偶爾為之。」說完,頻頻搖頭,自嘲地笑著。

「有固定的女人嗎?」沒來由的,說不出的同情油然而起。

方齊雲苦笑著,「這種事情,還是圖新鮮的。何況人都是有感情的,要是有了固定的關係,難免生出情分來。」

池禹森沉默了片刻,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想玩樂不是不可以,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別中了招!」

說完,顧自離去。

方齊雲沒有相送,怔怔地看著前方,臉色愈發地凝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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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火拼」事件處理得好,薇茵在和正盟的威望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自然,她也不願做個擺設。

每天上午八點到十點的兩個小時,她會跟五十七家門店的負責人進行視頻會議,力求形成一個系統化的管理模式。

而每天下午,她都會到醫院去探望風正,陪他說半個小時的話。

其餘時間,照料颸兒,看書,做瑜伽,生活倒也過得充實。

然,也並不是沒有煩惱。

最大的煩惱就來自於那位蘭幫老大。

自從上次打過照面,這人不知從哪兒弄到她的聯繫方式,每天早晚各打一個電話給她。

通話內容很簡單,無非是些生活日常,偶爾穿插著兩個幫派之間的小摩擦或者小合作什麼的。

「早安」和「晚安」是每天固定的開場詞和結束語,不知道他有沒有說煩,反正她是聽煩了。

奈何欠著對方的人情,又不好每次都拒接電話,何況拒接之後他還會再打來,薇茵只能忍受著這種帶有明顯意圖的電話轟炸。

好在,蘭永達還算是個不太冒進的男人,約了她兩次被婉拒之後,就再也不提相聚的事情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和正盟的事業一天比一天繁榮,颸兒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壯實,風正的狀況也一天比一天穩定。

就在薇茵覺得日子將要一直這麼過下去的時候,不期然卻出現了轉折點。

好多真相,不是時間能夠掩埋掉的。

同樣的,蝕骨的傷痛也不是時間能夠完全撫平的。

至於噬心的仇恨,就算過了二十年,為了枉死之人能夠得以瞑目,該報也還是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