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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寧可遭天譴

臺下所有人都在盯著臺上的新人,眼看新郎中斷儀式退到一旁去打電話,眾人不禁面面相覷,有幾個不懂禮貌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嶽娜的臉色簡直窘到家了!

「森……」因了之前在休息室的那一幕,她還心虛著呢,不太敢開罪他,只能小聲提醒。

池禹森顧自接著電話,似乎忘了自己正在舉行婚禮。

電話那頭,是他日思夜想的聲音。

然,她說出來的話卻叫他五內俱焚。

她說:「池禹森,你我不是夫妻,我也不叫方小魚,你這個騙子!」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他的俊臉瞬間結冰。

「等我!」只說了兩個字,他就掛了電話。

把手機放進口袋,他轉身望向臺下的賓朋,「諸位,很抱歉,我有要事,先走一步。」

說完,不管眾人是何反應,快步下臺,往門口走去。

「禹森,站住——」爺爺冷冷地在他身後喝止。

他沒有停下,心知一旦止住腳步,就沒法兒走出去了。

「池禹森——」老爺子的怒火全部充斥在字間。

他彷彿沒聽見似的,加快腳步,隨手扯掉了令他窒息的討厭的黑領結。

很快,秦冕急匆匆追了出來,「森少,我送你!」

「好!」勉強露出笑意,感謝對方的仗義而為。

兩人出了院門,直奔秦冕的車子。

這時,有眼尖的娛記認出池禹森,立刻呼喊著「森少出來了」,一下提醒了其他娛記,眾人一窩蜂地往這邊湧來。

因為婚禮正在進行中,此時的安保人員有所鬆懈,一時沒反應過來,眨眼間就被娛記們衝破了防線。

兩個男人剛上車,好幾個娛記就圍了上來。

車子雖然發動了,但無法開出去。

「森少,大喜的日子,您怎麼出來了……」

「森少,什麼事情能比您結婚還重要呢……」

「森少,您這麼衝出來,就不怕嶽小姐難堪嗎……」

圍在車外的娛記七嘴八舌地發問,像幾隻「嗡嗡」亂叫的蒼蠅一樣惹人厭。

安保人員趕緊過來,紛紛扯著娛記,想把他們拉開。

但,這些人都有著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軸勁兒,怎麼都沒法兒讓他們全部散去。

終於,池禹森被惹怒了!

他冷冷地下車,指著車子正前方戴眼鏡的四十多歲的女人,「你,最好別躲開!」

說完,繞到駕駛室那一側,拉開車門。

不消多說,秦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快速挪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森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要奉陪到底!

池禹森又看了一眼車前站著的女記者,「不怕死你就站著別動!」

對方做出「無冕之王」慣有的架勢,「池先生,我有採訪權!大眾有知情權!」

池禹森冷哼一聲,上車,打火,掛擋,踩油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車子竄出去的那一瞬,一個眼疾手快的安保人員及時扯住了女記者的胳膊,一把將她甩到了旁邊。

還沒等女記者倒地,汽車已經駛遠。

所有娛記和安保人員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集體傻眼半分鐘。

隨後,心有餘悸的女記者咧開大嘴哭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哭?誰讓你擋在人家車前的!萬一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你耽擱了,小心人家告你!再者說了,為了弄點娛樂新聞就豁出性命,你覺得值嗎?」安保負責人餘怒未消,指著女記者教訓道。

他們安保公司通常都是受僱於這些上流人士,主要防範對象就是娛記。

面對娛記們給他們惹下的麻煩,處置起來向來不留情面。

尤其是,今天的僱主是池氏,他們的腰桿就更硬了!

經過剛剛的風波,安保人員順勢把所有娛樂記者都驅逐出了池宅可見的範圍內。

然,麻煩才剛剛開始,心懷不滿的娛記們回到各自老巢,紛紛腦洞大開,大有把池氏以及池家掌舵人抹黑成煤場和挖煤工的趨勢,——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池禹森一路極速行駛,令坐在副駕駛上的秦冕不由得膽戰心驚。

「森少,把車停下,我來開吧……」小心翼翼商量道。

池禹森沒回應,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森少,專心開車啊……」不得已,秦冕只能輕聲叮嚀。

終於,池禹森開口說話,「放心。」

「好吧……」不放心也改變不了現狀,索性閉眼睛挺著。

很快,車子停了下來。

秦冕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是翠微雅郡。

「下車。」池禹森面無表情地說道。

秦冕遵命下車,還沒等關上車門,車子又竄了出去。

「哎——」對著愛車的影子喊了一聲,然後,垂頭喪氣地進了翠微雅筑。

他知道,森少是去找小媳婦兒的。

可他不明白,既然森少已經決定娶嶽娜,有什麼事不能等到婚禮結束再去滄海小築解決呢?

其實,池禹森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自打接到她的電話,他的思維就是亂的。

前所未有的亂。

他只想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然後再思考解決的辦法。

車子在滄海小築停下的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必須先跟方齊雲通個氣。

只有方齊雲才知道小東西的具體狀態。

遂,抓起手機,打給大管家。

鈴聲響了幾下之後才接通,料想齊雲是避著小魚接的電話。

「我問,你答『是』或『不是』即可。她是不是恢復記憶了?」開口便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是!」很確定的答覆。

鬆了口氣,「她是不是有證據證明被欺騙了?」

「是!」雖稍微猶豫,但還是做了肯定的回答。

不再發問,池禹森掛了電話。

深呼吸幾次,稍事調整情緒,下車進院。

一進客廳,就見到了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站在窗前,望著盛放的水仙花發呆。

輕著腳步走近,伸出手臂,他想把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別碰我!」然,她卻冷冷地阻止了他的動作。

「小魚……」他垂下手臂,輕呼一聲,似呢喃,也像哀吟。

她緩緩轉身,凝著臉色,「你知道我不叫這個名字!」

他抿了下嘴脣,「沒錯,你確實不是方小魚。」

事已至此,索性承認了吧!

她沒想到他能這麼快承認,眼中劃過訝異,「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赤裸的表白。

「愛就要欺騙嗎?」她的目光犀利起來,「還是,在我失憶前,你傷害過我!」

面對如此聰慧的女子,池禹森覺得連善意的謊言都說得力不從心。

「沒錯,我確實傷害過你!」再次承認,不想負隅頑抗。

她哀慼地搖頭,「果然如我所想。」

「能聽我解釋嗎?」他狼狽地撫了下額頭,「就算是被審判,也有辯護的權利吧!」

「是解釋還是掩飾?」無視所謂的「審判」論調,也不去看他,「信任這個東西,建立起來很難,崩塌卻相當容易。」

「我知道,但,請你允許我……不是解釋,是說明,可以嗎?」這輩子從沒有過的低聲下氣,全部用在了她這裡。

她似乎有些疲累,雙手撫在肚子上,踱到沙發前,坐下,「你說吧!」

他在她面前蹲下,單膝著地,試圖扯著她的手,被拒絕之後,便把雙手攤在她的膝頭。

「你看過我發病的樣子……,」低下頭,掩藏目光中流露出來的自卑,「曾經,在我發病的時候,傷害過你……」

「傷害過我?」她打斷他的話,「把我弄傷了嗎?難道,我的失憶是被你弄的?」

他抬起頭,矢口否認,「不,不是的!我所說的傷害,不是令你失憶……」

「那是什麼?」逼視著他的臉,心想,看來自己甦醒後的第一直覺是對的,那時就曾質疑過他對她那麼好是因為曾經傷害過她。

池禹森沉默了十幾秒鐘,沙啞著聲音開口,「我曾經,在發病的時候……」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失去意識。

好不容易恢復知覺,卻看見他的眼中竟起了水霧。

「也就是說,失憶前,我並不是你的妻子,對不對?」這個猜測是早上跟方齊雲談過之後才產生的。

他點點頭,「是的。迄今為止,在法律上,你還不是我的妻子!」

這一事實令她心痛欲裂。

抬手,奮力給了他一記耳光。

「池禹森,你這個騙子!欺騙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嗎?」話沒說完,淚雨紛飛。

「我不怕!」他篤定地說道,眸子裡的霧氣化作了倔強的黑,「只要能夠擁有你,我寧可遭天譴!」

她愣了一下,拭掉臉上的淚痕,「你這個瘋子!」

「沒錯,我就是瘋了!從十一年前見到你的那刻起,我就沒有正常過!」不管不顧地鉗住她的雙手,放在嘴邊親吻著,「魚薇茵,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

「於薇茵?」她一時忘了抽回自己的手,「你說我叫於薇茵?」

池禹森凝眸望著她,「是的,你叫魚薇茵。池魚滄海心的魚,一叢薔薇綠的薇,細草鋪柔茵的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