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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他的吻有毒

天色暗了,秋風颳起了涼意,窗子受了冷熱溫差的影響,玻璃上盈滿了水霧。

越聚越多的霧氣凝成了水滴,從玻璃上滑落,宛如淚滴。

同時滴淚的,還有下午才甦醒過來的方小魚。

那會兒,齊雲給她送來了脊骨肉末粥。

一個月來光靠營養液支撐身體,她的胃腹早就空空蕩蕩。

在兩個男人喋喋不休的「慢點吃」聲中,一整碗粥被風捲殘雲般消滅掉。

抹了一下嘴角的殘汁,小魚輕輕打了個還算優雅的飽嗝,「好了,吃飽喝得,現在,可以帶我回孃家了吧?」

既然已婚,那她當然選擇回孃家休養了。

最主要的是,換個地方,可以避開剛剛認識的「丈夫」。

這麼想著,不禁朝池禹森看了一眼。

誰知他正跟方齊雲對視,兩人的表情怪怪的。

「你們……,怎麼了?」

他們之間關係很好嗎?

這眼神兒,明明就是在同一個頻段上嘛!

「咳咳……,我,先把碗碟送回廚房去!」方齊雲端起餐盤,衝森少點頭致意,快著步子離開。

森少望著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棄他於不顧的大管家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池先生,你們究竟怎麼了?」小魚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劃著。

他就勢捉了她的手,在掌心揉著,「小魚,是這樣的,你……,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再殘酷也要說出來,這是她必須要面對的東西。

讓齊雲做她的叔叔,無非是為了給她一個合理的身份,至於爸爸媽媽,他沒法再殘忍地偽造出兩個假的來。

小魚聽了他的話,一愣,轉而寂寥地笑了,「你騙人,我怎麼可能沒有爸爸媽媽了……」

他心裡一緊,伸手把她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秀髮,「魚兒,你的父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雙雙去世了,是你叔叔一手把你帶大的。」

這是他跟齊雲商定好的,連車禍細節以及墓地墓碑都做得滴水不漏。

「你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怎麼會……」她的淚水噴湧而出,打溼了他胸前的衣裳。

「魚兒,別哭了好不好?身子太虛弱,禁不起這麼流淚的!」大手在她的背上摩挲著,心裡卻揪成了一團。

她止不住眼淚,「嚶嚶」啜泣了一會,身體就開始癱軟。

他趕緊把她抱著,蓋好被子,自己躺在她身側,把她連人帶被摟在懷裡。

終於,哭累了,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小魚從昏睡中甦醒。

雖然房間裡光線不好,但她一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不早了,你休息吧!」她揉了揉眼睛,提醒道。

「嗯。」他回了一聲,閉上眼睛。

「我讓你休息吧!」她又提醒。

「嗯。」連眼睛都沒睜開。

「我是說,讓你回去休息!」第三次提醒。

誰料,他竟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今晚我還跟你睡!」

等下,——什麼叫「還跟你睡?」

那意思就是說,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他們兩人每晚都同床共枕嗎?

好吧好吧,那時候她沒有意識,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現在不同了,她醒了。

對於他這個人,她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

不行,她不可以跟個才認識的男人上床!

「池先生,我想起來喝水……」她忽然輕聲說道。

他立刻睜眼,起身去倒水。

回來時,卻見她已經挪到了床尾。

「我不要跟你睡!」明確表態。

他坐到床上,膝撐肘,手托腮,衝她扯了扯脣角,「可我們已經睡了好久了。」

她屈膝坐著,抱著一團被子,淚眼朦朧,「我不要跟你!」

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衝她伸出手,「乖,過來,床尾冷。」

「我不過去,你也別過來,……」這句話她已經重複好幾遍了,怎麼這男人聽不懂嗎?

誰知,面對她的頑強抵抗,他不厭其煩地迴應,「魚兒,我們是夫妻!」

她抹了一把淚,「法律規定夫妻就必須要睡在一起嗎?」

「你見過哪對夫妻不是睡在一起的?」越擰越緊的眉頭預示著他的耐心將要消磨殆盡。

「可我也沒親眼見過哪對夫妻是睡在一起的!」她倒是很會鑽空子。

望著她這副磨耗到底的架勢,他決定,不忍了!

欠起身子,大手一撈,就鉗住了她的手臂。

「啊——」她尖叫著想逃走,不期然卻落入了他的懷抱,被緊緊地禁錮住。

重新入懷,他懲罰性地吻了她臉頰。

「你這個流氓——」她騰出手,「啪」就是一巴掌。

池禹森一愣,想到了曾經的某個場景,心裡一熱,嘴巴又印了上去臉上。

「唔……」小魚只覺得一陣暖意襲來,然後便開始天旋地轉。

「啪!」迴應他的是一記耳光。

池禹森愣住了!

誒,這女人,愛打人耳光的毛病倒是前後一致啊!

見他虎著臉,方小魚的心懸了起來。

偷偷嚥了一口唾沫,不敢再看他。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這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在她失憶前沒能問出口,現在她變成一張白紙,卻有了這麼個機會。

她下意識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解釋這兩巴掌?」眯眼問道,其實他心裡說的是四巴掌。

活了三十多年,別說挨巴掌,就從來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結果她一個人就甩過他四個耳光,別管疼不疼,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要不是你……」她本來是要指責他的。

他再度逼近她,「如果我靠近你的時候你沒什麼反應又或者很厭惡!那麼你躲什麼躲?討厭的話,為什麼會下意識的躲我?」

平素少言寡語的他,調起情來真是功夫到家。

方小魚自覺理虧,吸了下鼻子,「睡太久了,體力不支,沒力氣反抗,所以造成了妥協的假象。」

她瞎掰的功夫也是了得。

他冷哼一聲,在她身邊躺好,重新把她撈進懷中,「言歸正傳。」

「她心裡一驚,「不,你下去!」

「我下去?」他垂眸睨著懷中的她,冷著臉。

「流氓——」這已經是今晚第二次這麼稱呼他了。

他很受用地點頭,面色清冷,「我喜歡這個詞。曾經有人稱呼我為『商業流氓』,那絕對是一種侮辱。但此刻被你如此稱呼,我覺得是一種褒揚。」

「褒揚?罵你是流氓,你還認為被褒揚?」她已無力吐槽,「三觀扭曲的怪胎!」

「我不是三觀扭曲,我是壓根就沒有三觀!」

方小魚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停止了掙扎,還糾結在「這個男人有沒有三觀」的問題上。

「我就納悶了,當初怎麼可能看上你呢?」手指尖兒戳著他的胸口,滿臉懊悔。

「你又說錯了!」一本正經地糾正,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只有眸子裡閃爍著小火花兒,「當初,你不是先看我後上我,而是先上我後看我。懂嗎?」

她並未抬頭看他,把手伸上去,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哎喲,皮真厚!」

他一扭臉,叼住了她的指頭,不輕不重啃了一口。

「那個誰,你是怎麼喜歡上我的?」她抽回指頭,喃喃問道。

他凝眸,神思飛揚,「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你穿著水藍色連衣裙和白色帆布鞋,頭上扎著馬尾,好多碎髮落下來,遮擋了一側的眉眼。有風吹來,你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現出一雙黑葡萄般的美眸,彷彿會說話一樣生動靈秀。」

「說得好像電影似的……」她咕噥著,繼續戳他的胸膛。

「在我心裡,那就是個永不褪色的片段。」他的音調很低沉,震得胸腔「嗡嗡」作響。

「那是我們的初見嗎?」她抬頭,望著他的下頜。

「不,那算是我的初見,不是你的。」語氣有點冷。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傻瓜,」低頭看著她,目光深邃,「那時候你還不認識我。」

方小魚聽了,忽然抿嘴淺笑。

「怎麼了?」他蹙眉,——一會哭一會笑,她想把他折磨瘋嗎?

只見她垂下眼簾,「池先生,你暗戀我來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