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要做皇女

「穩婆，你看清楚了。她是誰？」皇帝說了這麼一句。

那穩婆先是微愣，緊接著倒是很認真地望著歐陽靜，然後才有些困惑起來：「模樣倒是跟當年的將軍的小夫人，還有她的姐姐相似。不過年齡就對不上了。」

歐陽靜和皇帝聽到她提起小夫人和她姐姐，兩人的反應有些不同。

歐陽靜是明白了一些，也許她真不是歐陽御的女兒，那她和歐陽安也就只能是表兄妹了。雖然一樣有血緣關係，但至少不像同脈孿生兄妹那樣親近。而且古代表兄妹結婚的是常事，他們倆的感情應該可以搬到檯面上了。想到這裡，她有些高興。

而皇帝卻更是驚喜，激動得全身抑制不住的激動。他忍不住朝著穩婆急切地開口道：「快說，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穩婆從他的反應裡曉得，原來自己會被帶到這裡來。主要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於是她也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來：「事情是這樣的……」原來這穩婆被叫去接生時，原是極不願意的。因為對方雖是將軍的妾，但聽說並不得寵。尤其將軍長年在外，將軍府也是將軍夫人說了算。將軍夫人自然怕這小妾生出兒子來，還差點要買通穩婆。

穩婆答應了，如果對方生的兒子，她在裡面就會以暗號告知將軍夫人。結果誰知道她進去後才發現將軍的小妾居然如此漂亮，不過卻太過蒼白、瀛弱，讓她這個老婆子都忍不住擔心她是否能夠平安產下孩子？最後盡多年的善心爆發沒有傷害她，反而幫助了她。在看到她產下的是兒子時，她不由得為這對母子的未來擔憂；

不過更讓她意外的是，她原是準備離開了。卻被小夫人給喊住了，然後讓她再幫她姐姐接生。她順著小夫人的手勢拉開了屋子的一個暗室，這才發現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孕婦，而且滿頭大汗，死死地咬著嘴巴，顯然要生產了。而且這孕婦還跟小夫人長得一模一樣，後來聽小夫人講，才知道這是她姐姐。

穩婆見兩姐妹的模樣，嘆了口氣，也為另一孕婦接了生，而她生下的是名女孩。就在兩個孩子都被小夫人信得過的婢女清洗了用襁褓包好後，兩名孕婦卻同時不對勁，隱婆慌了，讓人去請大夫，卻不料被小夫人和那婢女攔住了，這才知道兩姐妹身體早已經被掏空，只怕是不行了。果然，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兩姐妹就離世。

婢女含淚按照夫人之前的吩咐，悄悄將夫人的姐姐從密室帶了出去，帶回她們的家鄉安葬，從此也沒有再回來。

而穩婆後來得知，小夫人去世後，對外聲稱是產下的龍鳳胎。不過卻在他們七歲那年說是病亡，但後來又聽說十幾歲的時候回來了。她也沒弄明白其中是怎麼回事？

穩婆的話落，皇帝的寢宮是一片寂靜。月色從窗外斜射而入，伴著涼風，清清冷冷，更添幾許淒涼的味道。

歐陽靜穿越而來，借用的本尊的身體。而本尊歐陽靜從出生就失去母親。所以根本就沒有靈妃的記憶，自然，歐陽靜也是感覺不到傷心的。

唯有皇帝，滿面悽楚，彷彿是一下子老去了幾十歲，行將就木般。身體一個踉蹌就跌坐在龍床邊上，一個勁地搖著頭，傷心喃喃：「靈兒、靈兒，你真的就那麼走了嗎？朕不信、不信……」

穩婆現在明白了，感情那小夫人的姐姐居然是這君國皇帝的人呢。想到兩姐妹的下場，她也忍不住搖頭唏噓，果然，紅顏薄命呢。她又把目光放到躺在那裡的歐陽靜身上，微眯著眼睛，看年齡，難道這位就是當年小夫人姐姐產下的姑娘嗎？

「你先下去吧。」皇帝傷心過去，朝著人擺了擺手，將穩婆帶離。

「民婦告退。」穩婆施了施禮，然後跟著太監離開。

而皇帝清場後，整個房間就剩下他跟歐陽靜兩人。

皇帝坐在龍床邊，回過頭望著歐陽靜。雖然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但是他們的結晶還在。所以悲痛之餘，還是有些欣慰與激動的。

歐陽靜微皺了皺眉，就算自己是皇帝與靈妃的女兒。但是靈魂不是，而且她也不習慣被人這麼盯著，更不習慣這種遲到的親情。但是她卻沒有開口，現在她力量未回來，還需要皇帝的庇護，而且有一個公主身份其實也不錯，至少她和璃籮這對穿越姐妹都是公主了。更何況沒有資本哪能橫行，所以她靜觀其變。

皇帝望著不發一語的女兒卻是有些緊張起來，他先前自顧著自己有女兒了，卻忘了歐陽靜是否能夠接受呢？畢竟她做歐陽御的女兒都十幾年了，突然來個人告訴她，其實她不是歐陽靜，而應該是另外的人。想到這裡，他微動了動脣，然後很小心地開口：「靜兒，你聽懂剛才穩婆的話了嗎？」他要試探一下女兒的反應。

歐陽靜點了點頭，看皇帝這等模樣，再回想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樣子。看來他是真的愛慘了靈妃，也就是本尊的老媽了。不過身為皇帝卻不能夠保護自己的愛人實在讓人瞧不起，換成她的話，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所在乎的人。就像沐月離一樣，敢設計老爹跟悅姐，害她差點見不到悅姐腹裡的弟弟。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在乎太子之位是吧，哼，她就偏要搶走他的太子之位……

「那你是怎麼想的？」皇帝又小心翼翼地問，全然不知道女兒此刻心裡正在想著報仇呢，而且物件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你是我父皇。」歐陽靜沒有拖泥帶水，她點了點頭。

「靜兒——」歐陽靜平靜的一句話，卻讓皇帝差點沒激動到飆淚。即便淚水沒流出來，卻也已經是閃爍了。好半天了，他還是激動到不能自抑。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肯喚我父皇了？」他沒有在做夢吧。

歐陽靜很想翻白眼，這不是明白著的嗎？有什麼可疑問的？再說，叫他一聲父皇，也算是替本尊認祖歸宗吧，更何況她更多是為了能夠跟歐陽安光明正大在一起呢。

「父皇、父皇——」她又耐著性子喚了兩聲。

這下子皇帝相信了，他不是在做夢。一個忍不住，他差點沒上前擁抱歐陽靜。不過還好歐陽靜是躺著的，躲開了他充滿父愛的擁抱。

「靜兒，我明天就召告天下。你是朕的女兒，是朕的公主。」皇帝現在滿腔父愛澎湃，恨不得將所有最好的都奉到歐陽靜面前，也恨不得天下人都能明白他找到女兒的喜悅心情。

歐陽靜無所謂，反正他都已經發過徵天下名醫的皇榜了，估計明天一亮，大半個君國都知道她這個公主了。不過安應該也到了，她得讓人給他們一個訊息才行。

「父皇。」歐陽靜望著皇帝，儘管因為那藥的關係，她已經不太想開口。但還是不能不說，「女兒還有一群朋友在城裡，而且安也到了。不過他們不知道女兒已經回宮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希望父皇能夠派人給他們送個信。」

「好，朕明天一早就讓人送去。」皇帝點了點頭，不過歐陽靜提到歐陽安，他又想起一件事。「靜兒，你是我君國的公主。自然以後不用再回去瀾國，我看需要跟歐陽將軍談談。」人家幫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他還是要感恩的。而且如果讓歐陽御知道靜兒不是他女兒，只怕他也會難過的。

「嗯。」歐陽靜點了點頭，「爹和悅姐對我很好。」當然，之前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反正原來的將軍夫人母子都趕去重新投胎了。

「好，那朕明日就一併辦了此事。」皇帝點了點頭，又看著女兒與靈妃肖似的容貌，心情又低落了，嘆息道，「我最該做的事，就是去接你孃親回來。」不知不覺，他已經不再以朕相稱，更是思念靈妃。雖然人已經香消玉殞，但是他要把她的骨灰找回來，安進皇家陵墓。

歐陽靜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就在她想要跟皇帝說，要休息時。卻聽到外面太監扯嗓子：「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歐陽靜的倦意一下子就散去了，哼哼，這對母子倒是坐不住啊，這麼快就上門了。沐月離似乎忘了，皇帝懲他面壁思過呢。她一抬頭，果然看到皇帝陰沉起了臉。看來，她不用擔心了。想著，便微閉起眼睛假眠。

「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恭請父皇聖安——」

太監聲音剛落，皇后母子就走了進來。他們的眸光迅速掃了一眼躺在龍床上的歐陽靜，眉頭都飛快地皺了下，然後朝著皇帝行禮。

皇帝不吭聲，就坐在龍床上陰沉著臉色盯著他們。

皇后與沐月離見狀，心頭都突突直跳。母子倆對視一眼，倒不敢起身，也不敢開口。

房間裡，沉默得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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