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能跟她在一起

沐月離望著她這個樣子，趕緊又拍著她，安慰道：「母后，您現在身體不好，就不要思慮太多了。兒臣想，皇舅在天上看著，也會難過的。」

皇后聽了，這才抹了抹眼淚。但是心裡又豈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想通的。她抬頭望著自己的兒子，很希望他是自己與七皇兄的結晶。可是他不是，這是她心裡最遺憾的地方。

「離兒，母后不是說假的。你父皇他不但不待見我，而且恨我。」皇后緊握著兒子的手，「再加上週國與母皇關係也不好了，所以母后並不能夠幫你什麼。唯一能夠幫助你的七皇舅又離開了，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知道嗎？」

「母后，父皇為什麼要恨你？」沐月離知道父母之間沒太多感情，平時父皇根本就不來鳳儀宮。真正是相敬如冰，但是恨嗎？會不會太嚴重了。

皇后搖著頭，表情因回憶有些迷茫了起來。

「那是十幾年前，皇上微服出宮，然後半年後回宮，卻帶著一個女子回來。那名女子深受皇上寵愛，而且我們都知道，她與後宮的其她嬪妃是不一樣的。皇上對她幾乎是專寵了，自她進宮後，就不再到別的妃嬪房裡，也包括我。那時候我剛嫁到這裡並不是太久，尚未能牢固君心，便擔心會失寵，會被冷落，甚至後位不保。所以在她懷孕的時候，我動手了……」

沐月離明白了，原來母后害死了父皇最喜愛的女子。難怪父皇恨她。

「但是母后，父皇既然沒有為那女子而報復你，說明你在他心裡還是有地位的。」

「不——」皇后慘淡一笑，「你父皇那會兒是忌憚周國，怕因為我而引起兩國紛爭。更何況其實我也懷孕了，而且比那女子早了四個月，所以你父皇才沒動我。」

沐月離知道母后所指的必是自己，難怪。但是他也要感謝父皇的理智，至少他沒有被愛衝昏了頭腦，傷害母后。也沒有因為母后而對自己有偏見。

「母后，您放心。我會成為下一位君王的，不但如此，我還會一統天下，完成霸業。」沐月離雄心萬丈，眼神堅定地對皇后說。

皇后點了點頭，其實她一直私心將離兒看成是她和七哥的兒子。所以對他的期望更大。

「你記住，以後一定要為你七皇舅報仇。」

「嗯。」沐月離點了點頭，這是必然的。

「不過現在三國都在暗中支援著五皇弟，我們得先解決內亂才能再攘外。」沐月離的眼裡掠過陰狠的光芒，五皇弟，怪就怪你不該出來跟我爭皇位。

「暫時不要動手。」皇后卻是不同意，「雖然他們三國共助你五皇子，除去五皇子固然是解決事情的辦法。但是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針對你，那麼即便你除去五皇子。他們也能夠再選一位皇子，你總不能將所有皇子都除掉吧。」皇后這次看得倒是比沐月離更透徹。

「那母后的意思是？」沐月離望著母親問。

「離兒，你先坦白告訴我。那個歐陽靜，你準備怎麼辦？」皇后不希望兒子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沐月離微愣，然後認真地回答：「兒臣的確對她很感興趣，但是在得知她對我的霸業有阻礙後。我就下定決心要除掉她，只是她太厲害，兒臣設計了這麼久，結果卻是反被她所設計。」

聽到兒子的話後，皇后眉頭皺得緊緊的。關於歐陽靜，她也曾派人調查過，自然知道她有多厲害的本事。原先她也是抱著如果能夠讓這個女子相助兒子的想法，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兒子所言，她還會是最大的障礙。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估計可以試試。」皇后想了想說。

「聯姻？」

沐月離詫異地望著母親，他的確沒想到這點。不過說起來倒是可行，兩國聯姻向來是常有的事情，就連母親與父皇也是政治聯姻。

「不過兩國聯姻向來是皇子與公主之間的，再怎麼著，一個將軍的女兒也越不過公主。」如果能夠利用皇權令歐陽靜屈服，倒也是妙招。

「雖說常理如此，但是也絕非不可行。」皇后說道，「而且我聽說這歐陽靜與瀾國的七公主交情甚為深厚。歐陽靜就自然更不同於普通的官家小姐。」

沐月離一聽，似有些頓悟了。臉上露出了表情，點了點頭：「兒臣懂了，我會盡快向父皇提的。」

「嗯。」皇后也點了點頭。

————

君國皇宮，御書房。

「皇后怎麼樣了？」皇帝沉思了半天，終於還是問了下身邊的太監。雖然他與皇后沒感情，甚至是因為她害死了最愛的女人而恨她。不過到底也是多年的夫妻了，她又為自己孕育了出色的兒子，自然也不能漠視。

「回陛下，御醫說，皇后娘娘是鬱結心中，只要多放寬心、再服藥就沒事。」太監答道。

皇帝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太監退下。

「奴才告退。」太監退到門外，雖已深夜，但是皇帝卻不就寢，他們自然也只能陪著。

皇帝待太監退下後，這才讓暗衛出現。剛才他已經發現暗衛到了，想來自己要的訊息也應該有結果了。

「說吧，查得怎麼樣了？」皇帝坐在椅子上，望著暗衛詢問道。

「回陛下，經屬下打探，歐陽靜與歐陽安是瀾國歐陽御的兒女沒錯，他們在十幾年前被已逝的將軍夫人禍害，被高人所救，習得一身本領後才返家，並且報了仇。」暗衛答道。

皇帝倒不是關心這個，他只是想歐陽靜的容貌與靈妃那麼像，她們之間是否有關係？

「查到他們的母親是誰了嗎？」會是靈兒嗎？雖然靈兒根本是凶多吉少，但是他卻一直抱著希望，希望她饒幸活下來。

「歐陽安兄妹的母親是歐陽御的小妾，名字叫蘇心雪。」

「蘇心雪？」聽到這裡，皇帝渾身一顫。他記起來了，曾經靈兒提過，她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姐，名字就叫蘇心雪。他還曾幫靈兒尋找過，卻一直沒有找到。原來她竟做了歐陽御的小妾，難怪他到處打探都沒訊息。

「那蘇心雪現在？」不知道她是否還在，又或者她知道靈兒的訊息。如果靈兒活著，那她肯定會去找自己唯一的親人的。

「回陛下，蘇心雪在產下歐陽安兄妹時就離世了。屬下探知，她是被歐陽御的夫人暗中下毒，最後拼盡所有力量產下子女就身亡了。」對這樣的女子，暗衛也有些佩服。

皇帝的失望掩也掩不住，連蘇心雪都死了。那一切線索不都斷了嗎？不過也許因為歐陽靜是靈兒姐姐的兒女，她的外甥（女），皇帝不知不覺中對他們也有了幾分關注。

「不過——」侍衛突然又開口，卻有些欲言又止的。

「怎麼了？還查到什麼了嗎？」皇帝見暗衛的反應有些納悶，但更多的卻還是期盼。也許一直抱著那微小的希望才是他活下去的支柱吧。

「屬下意外調查到替歐陽安兄妹接生的產婆，她、她說歐陽安與歐陽靜並非兄妹，而是歐陽安剛生下後，另外的人再將歐陽靜抱進去的……」

「怎麼會不是親生兄妹？」皇帝不解了，「他們是孿生兄妹，雖然現在並非一模一樣，但還是能夠看出他們的容貌有幾分相似的。」

「屬下也是這麼想。」暗衛點了點頭，「但是那產婆言之灼灼，看起來不像是撒謊。」

皇帝聽他這麼一說，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但是及快，令他只抓著了念頭的尾巴。

暗衛見皇帝在那裡沉思，也不敢出聲，就怕打擾了他。

時間流過，很快，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難道會是那樣？」皇帝的眼睛亮了，簡直比外面的月亮更加明亮，看得暗衛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皇帝沒說發生什麼事了，就是一個勁地點頭。眼睛裡竟有了淚光一樣，那激動的模樣太震驚了。

暗衛不吭聲，只是靜等著他的吩咐。

皇帝在激動了半天后，好不容易才制住了情緒。不過那微顫的手指還是洩露著他的興奮。他在想，產婆說歐陽安兩兄妹不是親生的，但是他們卻又長得十分相像。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歐陽靜是他跟靈兒的女兒，因為靈兒與蘇心雪是孿生姐妹，如果她們各自的孩子都像母親的長相，那歐陽安與歐陽靜不是親兄妹卻又相像就說得通了。

這樣一想，皇帝簡直是恨不得立刻就見到歐陽靜。告訴她，自己才是她的父皇。不過到底是做皇帝的，儘管心裡激動萬分，但是他還是能夠理智地控制情緒。

皇帝深深了呼吸了幾下後，然後對暗衛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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