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往事如煙

「妍兒失儀了，還望父王、母妃原諒。但是歐陽公子對女兒有恩，我豈能不見恩人一面，就讓他們離去呢？」

「不要再說了。」對於女兒的話，王爺卻是冷著臉阻止她。「你是我們的女兒，你在想什麼，我們當然知道。歐陽安雖救了你，但是我們王府這幾日也沒有虧待他們，到是你一個姑娘家跟一個年輕男子走這麼近，實在有失體統。」

「父王——」妍郡主還想說什麼。

「好了，妍兒，你那點心思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們。你還是對他死心吧，他即主動離開，就說明他根本心裡沒有你。而且你貴為郡主，未來的夫婿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商人……」

端王爺斬釘截鐵的話令沐妍心頭一怔，原來父母都知道了。可是她不甘心啊，為什麼她想要一個自己愛的人也由不得自己？

「父王——」

「來人，送郡主回屋。看著她，沒本王的命令，不能讓她出府。」端王爺大手一揮，立刻招來僕人，強硬地命令道。

「父王——」沐妍不敢相信地瞪著父親，然後又望向一旁的母親，哀求道，「母妃——」

「妍兒，我們是為了你好。」王妃對女兒說道，然後也揮了揮手。妍郡主便被帶走了。

————

歐陽安、歐陽靜離開王府不久後就看到兩個侍衛站到了他們面前，兩人同時一挑眉：「兩位軍爺有何事？」

「我們奉太子殿下之命，請歐陽公子、歐陽姑娘進皇宮。」兩個侍衛朝著他們拱了拱手。

歐陽安與歐陽靜相似一望，看來沐月離果然是一刻也沒放鬆地監視他們呢。不過也好，反正他們也不會離開君國，就進宮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三稜劍的線索吧。

「有勞兩位。」歐陽安淺笑著，也朝著兩人抱了抱拳。

「請——」

君國皇宮，琉璃飛簷、漢白玉砌欄上雕龍走鳳，一座座巨集雄而精緻的宮殿圍成了最至高無上權力的中心地帶。

歐陽安、歐陽靜倒沒有露出好奇，也沒露出讚歎，這讓帶他們進宮的侍衛都有些意外，一般人進了皇宮不都會好奇或者惶恐的嗎？

不過雖然心有疑惑，但兩人倒也沒有多言語，而是直接將他們領向了東宮。

東宮，裡面住著的自然是太子，未來的皇帝。

歐陽安、歐陽靜發現東宮雖跟其他宮殿一樣的巨集雄、華麗，但是一踏進裡面卻有不一樣的感覺。在佈置上，有著沐月離為人的張狂、隨意，倒不會令人拘緊。

「稟報殿下，歐陽公子、歐陽姑娘到。」兩個侍衛領著歐陽兄妹倆站在門外，朝裡面道。

而歐陽安、歐陽靜他們也發現，東宮院裡並沒有什麼太監、宮女，不知道是沐月離讓他們都退下了，還是他不喜歡有人侍候？

「請他們進來吧。」

「歐陽公子、歐陽姑娘，請——」

侍衛伸了伸手，做出邀請的姿態。恭敬地對歐陽安、歐陽靜說道。

歐陽安、歐陽靜點了點頭，然後兩人邁進了門坎，進去了。

一進門，他們才發現是進了一間書房。只見房間的窗戶開著，陽光斜射而入，相當的明亮。在左壁是一大片的書櫃，上面陳列著許多書。而那張厚實華美的書桌上整齊地放著墨硯、還有懸掛著各種毛筆的筆架，以及一疊書冊，而沐月離就坐在書桌後面，手上正握著毛筆，似乎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聽到歐陽安、歐陽靜的腳步聲，沐月離抬起了頭，一邊將筆擱在墨硯上，一邊朝著兄妹倆笑，一幅很熟稔的語氣道：「你們來了。」

歐陽靜在心裡翻了翻白眼，老兄，別自來熟，我們僅算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再不然，充其量，你不過是救了安的陌生人。

不過她還是與歐陽安一起朝著沐月離微行了行禮，道：「草民（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說過不用客氣的。」沐月離做出一幅生氣的模樣，然後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先坐下吧。」

「謝殿下。」不讓那麼客氣，他們倒是想。不過身在異國，自然也要遵守一些規則。

沐月離搖了搖頭，見他們兩人還是這樣有些不樂。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反而讓守在外面的侍衛讓人送茶進來。

很快，一個太監手撐著托盤進來了。為歐陽安、歐陽靜沏了茶，這才退了下去。

「這茶是江南送上來的上等龍井，你們也嚐嚐。」沐月離對他們說道。

歐陽安、歐陽靜茗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果然是好茶。」

沐月離聽到他們的話，似乎挺高興的。然後三人又隨便聊了一些話題後，沐月離才說：「上次在皇叔府中，我說過要請兩位來皇宮作客，所以今日在得知兩位離開王府後，才遣人去請你們。」

歐陽安、歐陽靜聽了他的話眼裡不著痕跡地掠過嘲諷，他還真是不怕他們猜到他派人監視他們呢。不過兩人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滿或者透露什麼，要演戲，大家一起演吧。

「多謝殿下的邀請。」歐陽靜朝著沐月離笑道，「能夠到皇宮一遊，實在是我們的幸運。更何況當初是殿下救了兄長，照理說該我們謝殿下才對。」

「靜兒說得沒錯。」歐陽安也點了點頭，接著站了起來，朝著沐月離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沐月離到兄妹倆這個樣子，倒是微愣。不過緊接著也笑了起來：「哈哈，還是那句話。相識即有緣，當初能夠在瀾國遇到歐陽兄也是緣份，大家就不必再客套了。咱們都是年齡相差無幾的人，大家還是自在點吧。」

「既然殿下這麼說，那我們也就冒犯了。」歐陽安與歐陽靜也笑著答道。

「很好、很好。」沐月離點了點頭，「歐陽兄與歐陽姑娘理應如此。」

歐陽安、歐陽靜也賠笑與他虛應著，最後被安排住在東宮不遠的宮殿。

————

夜色來臨，皇宮也被柔和的月光所籠罩著。

歐陽安、歐陽靜在用了晚膳，又跟沐月離聊了一會兒後，兩人在宮女、太監的領路下，朝著暫住的宮殿走去。

弦月樹梢掛，點點的星星也點綴在夜空裡。華麗的宮殿屋簷懸掛著燈光朦朧的燈籠，搖曳的花枝柳條，芳菲撲鼻而來。夜色迷人，讓人沉醉。

歐陽安、歐陽靜彷彿也感覺到夜色的溫柔，兩人相視一望。心裡都湧起了情絲縷縷，更想手牽手一起漫步在這美麗的夜色裡，享受屬於他們自己的浪漫。

兩人心意相通，自然都明白對方的感受，因此目光都落在了身旁的幾個宮女、太監身上，兩人手一動，剛想出手點住他們的穴道。卻不料一行人從另一邊來了，最前面的是提燈籠的太監，而中間則是一位穿著明黃衣袍的中年男子。

歐陽安與歐陽靜相視一望，來人肯定是君國的皇帝。而他們自然也因來人而放棄了點宮女們穴道的想法。

果然，領著歐陽安兄妹的兩人在看到有人迎面而來時，又發現是皇帝時。飛快地對歐陽安、歐陽靜低語道：「公子、小姐，皇上來了。」話落，他們也飛快地恭敬站到旁邊。

歐陽安、歐陽靜自然也站到了旁邊。

皇帝也看到了這邊的人，只是卻沒看到長相，只覺得身形等都挺陌生的。他微揚了揚手，一行人便朝著歐陽安他們走近。

「草民（民女）參見皇上——」歐陽安、歐陽靜朝著皇帝微施禮。

「奴婢（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歐陽安他們身旁的太監、宮女們也朝著皇帝行禮。

「起來吧。」皇帝朝著他們揚了揚手。

「謝皇上。」歐陽安他們起身，抬起了頭。

皇帝卻在看著歐陽靜長相那時，驀然愣住了。那燈光照歐陽靜的容貌一分不掩地顯露了出來，就連表情也沒有一點錯過的。

歐陽靜與歐陽安看著皇帝震驚的表情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妥？

「靈、靈兒？」皇帝怔怔地望著歐陽靜，開口了。聲音卻是極輕，就怕驚走了眼前人。

「靈兒？」歐陽靜與歐陽安相似一望，靈兒又是誰？

「皇上？」侍候皇帝的太監也不名所以。

「靈兒，你回來看朕了？」皇帝卻置若未聞，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歐陽靜。眼裡有著憂傷，有著喜悅，那樣的複雜，弄得歐陽安與歐陽靜更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連旁邊的太監、宮女目光也在他們身上望來望去的。

不過也只有片刻的疑惑，歐陽靜就明白了，只怕皇帝是認錯人了。

「皇上，民女歐陽靜，並非什麼靈兒？」

「你不是靈兒？」皇帝不相信，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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