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少年僕人

雲絕塵千頭萬緒，與歐陽靜對立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但是她都應下事情跟他們有關，他難道還能睜眼說瞎話嗎？而且只怕也來不及了，其他武林中人已經來了。

果然，屋外已經響起了陣陣沉穩的腳步聲。隨即阿木的聲音也響起：「幾位掌門、俠士，盟主現在正在會客，請你們到偏廳奉茶，稍候片刻。」

「不必了，我們知道盟主在見誰。這事跟咱們整個武林都有關係，我們也想看看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阿木的話遭到眾人的反對。

緊接著，就見一群武林中人闖了進來。眸光掃過歐陽靜他們，哼了一聲，然後落在雲絕塵身上，朝著他抱了抱拳：「見過盟主——」

雲絕塵見來了這麼群人，頭也開始痛了。但也知道只怕這些人是擔心自己會徇私，所以才會闖進來的。但來都來了，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於是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朝著他們伸了伸手，邀請道：「諸位掌門、武林同道請坐。」一邊讓阿木叫婢女奉上茶。

「多謝掌門。」那群武林中人坐在歐陽安他們對面。

「盟主，這幾位是？」那群武林人明明知曉歐陽靜他們的身份，卻故作不知地詢問。只是那眸底的敵意可是掩蓋不住的。

歐陽靜笑笑，臉上的梨渦露出。此刻的她沒有半點氣場，倒是甜如鄰家少女；反倒是楚璃籮嗤了一聲，眸光掃過他們，似在嘲諷他們的虛偽一般。

雲絕塵心頭也不舒服，這些人明明是來監督自己。不過倒是點了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歐陽公子與歐陽姑娘，這位是楚姑娘。」末了，也不忘為歐陽靜他們介紹來的這群人。

雙方互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但是很快，那群武林人就進了正題。

「如果沒說錯的話，歐陽姑娘就是在在武林大會上一舉成名的馭獸仙子吧？」那些武林人倒也虛偽，明明心裡喊妖女，一出口倒變成仙女了。

沐蘭陵看了說話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倒也沒怒，更沒表現自己對這些人的嘲諷。

「不知幾位有何賜教？」

見她應下了，幾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一個身著藍袍的男子臉色微冷，問道：「只是想問王老爺、王夫人與諸位掌門的事情可與姑娘有關？」

「沒錯。」沐蘭陵點了點頭，然後望向一邊的雲絕塵。「剛才雲盟主已經問過。」

那些人臉色又是一變，口氣猛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你們既已承認，那就要留下個交待才行。」

「沒錯，幾位必須給武林一個交道。」

「……」

看著他們咄咄逼人的樣子，雲絕塵眉頭緊擰了起來。但是他還沒出聲，別人反倒又拽上他了。只見那群武林人都朝著雲絕塵抱了抱拳道：「盟主，這事既已明瞭，還請盟主為死去的同道主持公道。」

「對，請盟主主持公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合。

「公道？什麼公道？」楚璃籮搶在雲絕塵前面開口了，雙眸不屑地掃過眾人。「哦，他們死了，我們就要公道。分明是他們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不過是自當守衛罷了。」

歐陽靜也勾脣一笑，介面道：「還是，死在諸位大俠手中的人也該半死爬出來找你們要個公道？」

「沒錯。」楚璃籮點了點頭，笑得很詭異。「你們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是真有鬼魂的。」

歐陽靜也笑，兩個少女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令這些武林人都腳心竄出了冷汗。

「你、你們休要強詞奪理，總之，你們今日若不給個交待，就休想走出大門。」

「沒錯……」

歐陽靜與楚璃籮卻是不屑地扯了扯脣，眼睨著這群人，直言不諱地道：「別的沒有，小命倒是有一條。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歐陽安也站了起來，這下子，氣氛是真的拉開了。兩對人馬敵對立場，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殺氣頓時瀰漫在整個大廳。

「居然到現在還敢如此放肆，各位武林同道，咱們不用跟他們多廢口舌。為死去的幾位掌門報仇……」

「報仇——」

「報仇——」

來的武林人揮動著手，齊聲喝道。那樣的聲勢讓雲絕塵頭痛不已，他知道，今日一戰是免不了。而他與她，終究站在不同的立場，敵對了。

雲絕塵站了起來，一揚手。那些武林人終於沒再狂吼，都靜了下來。看著他，等待他領頭對付馭獸女他們。

「歐陽公子、歐陽姑娘、楚姑娘，在下還是希望你們能夠考慮清楚。如果你們誠心向死去的武林同道道歉，我會負責從中調和的。」雲絕塵望著歐陽靜，他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實在、實在不想與她動手。

「不用多說廢話了。」楚璃籮搶言道，嘴角勾起譏笑的弧度。「明明是他們自找的，我們何需道歉？」根本就是沒話找話，莫名其妙。

「盟主，何必跟他們多言。這些人根本就是妖女、妖男，為害武林。我們應該為武林除害。」見雲絕塵羅囉嗦嗦，就是不動手。那些武林人又躁動了起來。

「沒錯，盟主，動手吧。」

「……」

雲絕塵沒理會其他人的叫囂，與歐陽靜面面相望著。但見她表情沒有一絲的改變便知自己的一番心思根本就沒人領情，再聽著武林同道越來越激憤的聲音。他心裡嘆息，抿了抿脣：「如果三位執意不肯懺悔，那就恕我們得罪了。」

懺悔個頭。

歐陽靜與楚璃籮相視一望，她們根本就沒錯。要是換成這群武林人殺了其他人，只怕還要綁上句『為民除害』，而她們就成妖女了。

雲絕塵話落，身後的武林人已經迫不及待拔劍衝向了歐陽靜他們三人。

雲絕塵擔心地伸了伸手，但最後還是放下了。只是他沒有動手，也許一會兒必須動手，不過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動手。

相對於武林人的張牙舞爪，歐陽靜三人卻是坐在椅子上動都不動。就那麼冷瞅著這群自稱為武林除害的『英雄』。

他們的目光彷彿銳利的劍，讓武林人覺得自己的內心都被刺透了。一個個更是又驚又怒，手上的招式更是凌厲且殺氣萬分，不留一點餘地。

直到他們的劍都刺向歐陽靜他們不過幾分遠時，歐陽靜他們動手了。

歐陽安寶劍出鞘，直接擋開了面前攻擊來的劍。

楚璃籮鞭子如蛇，被手腕靈活地舞動著，將對方的劍全數捲了個乾淨，扔得老遠。

歐陽靜則最為慢吞，一把玉簫慢慢地拿起，卻把那些武林人嚇得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幾步。

「大家小心，這個妖女要引獸來了。」

所有武林人都緊張了，先前掉了劍的都趕緊抓回劍，緊握在手。眼睛鼓得老大，跟幾隻青蛙似的，額頭開始情不自禁地冒起汗來。

雲絕塵也盯著歐陽靜，她真的要引獸來嗎？武林大會那血腥的一幕幕還在腦海裡回放，他可不希望這裡也變成血的海洋。緊抿了抿脣，終於到對立的時候了。他慢慢地拔出劍，然後執向歐陽靜，雖然眼底痛苦萬分，但是他還是做選擇了，不是嗎？

看著雲絕塵拔出劍，楚璃籮撇了撇脣。難道這就是他的選擇？果然是用情不深，這樣的男人絕對配不上靜。

「歐陽姑娘，請賜教幾招。」搶在歐陽靜吹奏簫聲前，雲絕塵開口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在說。就如同覺得手上的劍有千斤重般，壓得他手臂都直不起來。

歐陽靜看了一眼他，心裡暗想，憑他也想跟自己對招？她可是救過他兩次。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一點輕視，還是含著淺淺的笑。

「雲公子，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吧。」歐陽安搶在歐陽靜前，對雲絕塵說道。他怎麼可能讓妹妹跟他動手，更何況剛才他就一肚子的火，現在也該是時候發洩了。

雲絕塵一怔，他本是想跟歐陽靜動手，纏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引獸的。更想與她多相處，哪怕是交手也好。但是聽到歐陽安的話，他也不可能拒絕。更何況歐陽安其實就是歐陽靜的弱點所在，也許只要打敗了歐陽安，便有可能讓她低頭，才有機會讓一切紛爭都平靜下來……

「請——」雲絕塵朝著歐陽安抱了抱拳，打定主意是要勝過歐陽安。

歐陽安斂了笑，那俊美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嚴肅。只見他一握劍，身影便朝著雲絕塵飛了過去。兩人的身影在大廳中間不斷飛掠，衣袂飄飄，刀光劍影，倒似兩個謫仙般的人。

不過屋子的地方終究太小了，兩人過招，難免碰到桌椅、摔壞東西。漸漸的，兩人從屋裡打到了屋外。而歐陽靜他們自然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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