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戲弄

王府書房，王老爺吩咐管家守在書房外。自己則關上書房門，與另兩人密談。

「現在兩位可以說了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王老爺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了，倒也不畏懼什麼。更何況現在兒女皆喪，他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歐陽沁。」面紗女笑了笑，自我介紹。

「魔剎。」面具男的聲音更驚住了王老爺。

「你、你是魔剎？」王老爺指著面具男有些不敢相信，「你怎麼會是魔剎呢？他明明、明明……？」明明是個孩子般的外表，而眼前這個男子雖戴著面具，瞧不清容顏。但只是那正常的身高就不可能是魔剎。

「我是魔剎，千真萬確。」魔剎答道，脣角帶著冷笑。「至於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並不是王老爺該關心的事情。你還是先想怎樣為令千金、公子報仇吧。」

魔剎提到王老爺心上最痛的地方，面色驀然變得蒼白起來。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他不相信無緣無故，這兩人必有目的。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仇人。」歐陽沁介面道。

王老爺不解地望著她，然後又似恍然大悟地抬起了頭。

「馭獸女也是你們的仇人？」這麼巧？

「沒錯。」歐陽沁答道，心裡的仇恨毫不掩飾地迸射。「王老爺應該聽到最近江湖上關於馭獸女身世的謠言了吧？」

「歐陽將軍的子女。」王老爺自然是聽說了，他眼睛一亮，怔然地望著歐陽沁。「姑娘方才說，你叫歐陽沁？」真的嗎？難道她與那馭獸女也有關係？

「沒錯，就如王老爺所想的。」歐陽沁倒是答得乾脆，「我就就是歐陽御的長女。」

「那你跟馭獸女豈不是姐妹？」

「她也配作我的妹妹？」歐陽沁的眼睛恨意更深，「那個賤種早該死了，若不是她，我孃親與兩位兄長如何會慘死？我又豈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老夫好像也聽說過，將軍府的夫人、兩位公子慘死蟲獸手上。但是她也是歐陽將軍的女兒，又豈會如此大膽傷害將軍夫人等？」其實王老爺已經有些信了，但江湖上，連親人有時候都不能信，更何況是送上門的陌生人？

「她有什麼不敢的？她根本就是個妖孽。」歐陽沁微垂下眼瞼，有些事情不需要告訴他。

「豈然如此，歐陽小姐怎麼不告訴令尊，相信有將軍大人在，要還令堂與令兄的公道自然是簡單的事情。」

「家父一向希望父慈子孝，我不忍心讓他知道。更何況我要親手為孃親、兄長報仇。」歐陽沁不笨，那賤種可是有太子、公主作後山。就算她告訴歐陽御又如何，且不說他不見得會相信自己。就算信了，也鬥不過太子、公主的。

王老爺倒是沒有說話，看樣子是在思索著什麼。

「我原以為她弒親已是罪孽深重，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還害了三條無辜的性命，實在太殘忍了。如果有她在世，只怕江湖、瀾國從此都將無平靜……」看到王老爺還在思索，歐陽靜又假模假樣了裝作義正言辭的模樣。

「沒錯。」魔剎也插嘴，「她仗著自己會馭獸，便自以為天下無敵。不把江湖各英雄放在眼裡，要是哪天再起殘暴的念頭。不知道倒黴的還會有誰呢？」

兩人的話令王老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仇，他肯定是要報的。至於其他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不過如果能夠利用其他人一起收拾那馭獸女，倒是好事。

「她在武林大會上一舉，江湖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但是當日，眾人都知道她跟武林盟主關係不淺，而且那馭獸妖術實在厲害，老夫不以為其他武林中人會出頭……」王老爺搖了搖頭，說道。

「王老爺這就錯了。」歐陽沁又含笑道，「只要其他武林人知道她會危及他們，自然不用誰請。就會主動站出來一起對付妖女的。」

「歐陽小姐的意思是？」王老爺望向歐陽沁，這個女人倒是很有心計。

「讓他們不得不出面。」歐陽沁眼睛一眯，透著幾分冰冷。

「願聞其詳。」王老爺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夠為兒女報仇，那就做。

「這樣……」歐陽沁一陣細聲耳語。

片刻後，王老爺點了點頭，滿意地笑了。

日升日落，又一日到了。

歐陽靜他們出了客棧，結果就看見許多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的。時而搖了搖頭，時而爭論。看得楚璃籮都好奇了。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歐陽靜搖了搖頭，然後朝著楚璃籮一勾脣。「要不，咱們一起去瞧瞧。」

「好。」

三人朝著那堆人走了過去，結果剛靠過去，還沒開口問，就聽到以下對話：「真的嗎？那個馭獸女真是歐陽將軍府的庶出女兒，還是她害死了將軍夫人跟兩位公子？這也太狠毒了吧？」

「就是、就是，人家都說豪門多是非，如果是如此的血腥啊。」

「……」

聽到這些對話，歐陽安跟楚璃籮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傻子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針對靜散佈謠言，究竟是誰？要是讓他（她）逮到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歐陽安拳頭捏了捏，不管是誰，敢中傷靜，他都絕不輕饒。往日的溫柔的如玉帥哥，現在也因為所在乎的人變得強硬起來。歐陽靜就他的弱點，誰敢戳，他就跟誰拼命。

楚璃籮也決定用動自己的勢力，敢惹她七公主的朋友，找死！

相對他們倆的面色一沉，歐陽靜倒是勾起了脣，表情帶著幾許的嘲諷。手又摸到帶在身上的碧釵，那個藏鏡之人什麼時候會現身呢？

「走吧，沒什麼好聽的。」她朝著歐陽安與楚璃籮說道。

「可是，難道就讓他們這麼說下去？」楚璃籮不高興，再這樣傳下去。不出三天，靜就要成為人人嘴裡的妖女、大魔女。

「說就說。」歐陽靜撇了下脣，「難道他們說說，我就會少塊肉不成？」

「可是……」她聽了心頭不舒服啊。

「籮，我們何必在乎這些。就把這些當成狗仔在八卦明星吧。」歐陽靜居然有心思說笑。

楚璃籮聞言一怔，接著也笑了起來。那倒也是，說起來，在現代，那些明星那個不是被狗仔往身上潑了髒水的，人家不也一樣活得自在，而且人氣更旺。

「好吧，就當成狗在亂叫吧。」她聳了聳肩，與歐陽靜相似一望。

但她們倆看開了，歐陽安卻不能。在古代，名聲很重要。尤其是女子的名聲，他又怎能讓別人破壞妹妹的名譽呢。不過現在就算他上前去澄清，也無人會信。倒不如想辦法找到那些散步謠言的人徹底解決的好。

他們剛想走人，結果誰知道接下來的一席話，又讓他們止了腳步。

「你們說她真是妖女嗎？竟會以簫聲猛獸？」

「噓，我聽說不是，而是那女子手上有一本奇書，學會了便可引獸啊，可是厲害了。」

「真的？」

「應該是吧。只是這書肯定會為武林中人所覷覬，不知道江湖上又將掀起多少腥風血雨？咱們小老百姓啊也只能看著。」

「……」

歐陽靜與歐陽安、楚璃籮相似一望，眉宇間已經有了凝色。就連蹲在歐陽靜肩上的小白虎碧瞳也微轉著，似乎有所思。

「咱們先回客棧再說。」

「好。」

客棧，歐陽靜住的房間。

「你們說，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楚璃籮微眯著眼睛，狹長的眸縫裡竟是冷光。在背後以這種卑鄙的動作傷人，肯定是鼠倍。

「還不知道。」歐陽靜搖了搖頭，「但是我和安自出谷以來，仇人倒是數也數得清。排除後，最有可能的人便是失蹤的歐陽沁，還有王家。」

「先派人到王安瞧瞧，這都幾日了，他們不可能沒有動作。」楚璃籮說道。

歐陽靜點了點頭，但是她拿出那支碧釵，直覺那藏鏡人其實就是歐陽沁。

「不過先前的謠言倒沒什麼，後面這個卻……」楚璃籮蹙起了眉頭，「江湖中人都對武功祕笈這些很狂熱，都想稱霸天下。現在都傳靜身上有能馭獸的奇書，只怕很多人都會蠢蠢欲動，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多了。」

「我看誰敢來找靜兒的麻煩？！」歐陽安面色一沉，接著望向歐陽靜，細語道。「靜兒，以前都是你保護大哥。這次大哥一定要保護你，不管有多少人，我都不會退縮，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的……」

「大哥——」歐陽靜望著歐陽安，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只有對方的影子。

楚璃籮在一旁看著，眉頭微蹙，怎麼都覺得歐陽安看靜的眼光似乎不完全是兄長看妹妹的目光，而靜，似乎也太在乎歐陽安了。雖然兩人四目相望，一人白袍如玉，一人粉裙嬌美。怎麼看都很養，不過如果氣氛不那麼暖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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