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藍樓捉急

劉氏骨灰遣送回封城，是要有人送的。蘇琉璃嫌棄這種事情不乾淨，仗著肚子裡面有孩子，不肯前去。

蘇小小無疑成為了最後的人選，恰巧璧少天背後的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約著今日出發。

蘇玉頻和祁緋，祁弘，祁風全都來國都城門送行。

蘇小小一身白衣，她和玉頻姐妹情深，難捨難分。互相拉著對方的手訴著衷腸。

「小小你要快快治好他的病，這樣很快，你也能有你的寶寶了。」

玉頻低頭，幸福無比地笑著。小小也是笑了笑，心裡也是想到的，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姐姐放心吧，要伺候姐姐出了月子，我才能開心呢！」

玉頻一轉身，祁緋的懷抱已經為她開啟了。蘇小小回頭，準備追上璧少天，可祁風一手拉住了她，緊緊拉住了她。

「三殿下，還有什麼事情嗎？」

祁風悄然提醒著：「世子妃，請小心，藍樓的女人。」

「藍樓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提醒我？」

祁風鬆開了手，微笑轉身。小小皺著眉頭，不知所措得追上了他。璧少天拉著小小上了馬車。小小不斷回頭，看著祁風。

少天奇怪問著：「你為什麼總是很看著他？」

「沒什麼，他說的話，有點兒奇怪。」

少天閉了嘴，沒有繼續問。可他這個悶悶的性子，恰巧是蘇小小受不了的。車開出國都一些時候，她自己問著：「你就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璧少天搖搖頭，擺手說著：「完全不想知道。」

蘇小小的話又被憋進肚子裡了，一撇嘴，整個人賴在了璧少天的身上。她身上的香味竄入了他的鼻子裡面。璧少天低頭看著蘇小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樣。

「好吧，你說。」

無奈之下，小小支起了身子，將祁風所說的話，告訴了璧少天。

璧少天才有所警覺，他拉著蘇小小的手，躊躇著，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小小，藍樓那種地方，你最好，不要去。」

蘇小小笑著，她喜歡璧少天牽著她的手。這樣牽著，一直到封城，他都沒有鬆開。

他們落住醫莊，蘇冒看上去像是老了很多歲的樣子。三姨娘帶著白帶子，跟著蘇冒一起站在門口。小小被璧少天抱下了馬車，回身將大夫人劉氏的骨灰端到了蘇冒的面前。

「父親，我把母親帶回來了。」

蘇冒的身子一顫，三姨娘趕忙上前扶住他，她吩咐人將骨灰接了過去，上前拉著小小的手，眼睛裡面滿滿都是淚珠。

很久了吧，自從她病了，他們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

「娘……」

「哎！」她捂著嘴，激動地一直點頭，「好女兒，你可算回來了。」

蘇冒負責照顧璧少天，帶著二人一起進到了醫莊裡面。靈堂已經設好了，劉氏的畫像，擺在堂上，是蘇冒親自將骨灰擺好。

他的嗓子沙啞起來，「就算死皇上仁慈，還讓你認祖歸宗。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

蘇小小站在後面，看見父親如此，心上略有感觸，或許還是夫妻原配，即便是當初做了再錯的事情，也是有感情的。她死了，蘇冒仍舊要給她這樣的儀式感！

璧少天感受到了她的悲傷，從後面單手摟住了她的腰肢：「沒關係，小小，她是罪有應得的，爹還會有娘陪著，他們會幸福的過完餘生。」

可蘇小小不這麼認為：「是麼，婚姻裡面，就不應該有第三個女人出現，她出現了，就很難從男人的腦子裡面踢出，哪怕是沒有用過心的人，也會日久生情。」

璧少天忽然鬆開了手，小小還不太懂他是什麼意思，回頭看著他。

他低著頭，一直到了儀式結束，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間休息，他卻沒讓人跟著，自己離開了醫莊。

「秋雨，我夫君人去什麼地方了？」

「世子妃，殿下沒有交代，就離開了。」

蘇小小是真的很累，心裡想著，也許他只是不太贊同自己說的某些話吧，想去靜一靜也好。躺在床上，不一會兒蘇小小已經睡下了。

寒風凜冽，吹動著門窗，蘇小小是被風聲驚醒的，她坐起身子，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冷的，他還沒有回來過。

「湘雲！」

湘雲趕忙推門進來，點了蠟燭：「怎麼了，世子妃？」

她的嘴脣有點兒幹，湘云為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問著：「殿下回來過沒有？」

湘雲搖頭：「殿下未曾回來。」

蘇小小抓住了自己的被子，璧少天從前沒有這種情況過。哪怕是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卻也會睡在隔壁的房間，都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回來！

「碧旭呢？」

湘雲又答著：「今天是青戈值夜，碧旭應該早就睡下了。」

小小無奈，只能起身準備好衣服，自己親自出去找。

「世子妃，天太晚了，不安全，您明早等世子殿下回來再問，不也是一樣？」

「不行！誰家的男人，夜不歸宿，不和媳婦說的？」

湘雲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只是忙將厚衣服全都披在了她的身上。蘇小小急促地跑出了醫莊，路上出了打更的人，已經沒有人在走動了。男人，大晚上的，不會家，能去什麼地方？

蘇小小恍然想起了祁風意味深長地提醒，又想起了璧少天聽了之後變了臉色，立刻向打更人當，七拐八繞，到了藍樓的面前。

「藍樓是……妓院？」

蘇小小眼前的藍樓，燈火輝煌，門前全是穿著裸露的女子，她們精神奕奕，招攬著生意。小小不敢相信，璧少天會來這裡。但既然沒有頭緒，她怎麼都要進去看看。

蘇小小直接大刀闊斧地往裡面闖，立刻有人發現一個女人來藍樓。男人們是想上前無賴，這裡的老嬤嬤卻是上前阻攔著。

「這是哪裡來的姑娘？是別家來藍樓搶生意的嗎？」

一聽是搶生意的，自然有打手上前攔著，蘇小小卻一眼看見了璧少天，他站在樓上，正和一個濃妝豔抹地女人跳著舞。

果然麼……他真的是來逛窯子的！？

蘇小小已經氣的臉紅，撥開那些打手往上衝。她大喊著：「璧少天，你給我解釋清楚！」

這一聲，全藍樓的人都知道，他璧少天在這裡，同時也知道，這個不知好歹，硬闖藍樓的女人，是璧少天的結髮妻子。

「我還以為只有太子殿下喜歡來這裡呢，虞姬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姘頭才對，頭牌麼！」

「噓，你不知道吧，太子失德的事情以後，太子少來這裡了，都是叫姑娘出去。虞姬姑娘是用來賺錢的，太子好像還沒有下手。」

周圍的男人，懷裡抱著美女，眼睛也不閒著，趕忙順著璧少天的方向看過去。

虞姬被蘇小小這樣一喊嚇著了，身形一晃，差點兒摔了出去。好在璧少天攬住了她的腰肢。

「殿下，既然世子妃來了，您就快回去吧……」

虞姬向後一退，蘇小小直接抓住了璧少天的手臂：「夫君，天晚了，該回了。」

璧少天的臉上卻是一股冷漠，緊緊皺著眉頭：「誰告訴你的我要回去？」

「璧少天，你什麼意思？」

「我已經準備好了錢，為虞姬贖身，明日起，她就是我璧少天的女人。和你一樣。」

蘇小小的心上一震，他說的話還在耳朵迴盪，她一揮手朝著虞姬打去。璧少天竟然一下子擋住了，蘇小小手裡面藏的銀針，原本是用來讓虞姬出醜的，卻怎麼也沒想到，璧少天竟然自己用手臂擋下來。

她摘下銀針，往地上一扔，環視了一下週圍，無非都是在看熱鬧的。她怎麼受過這樣的羞辱？她指著璧少天，已經說不出話來。

「識趣兒的話，就快離開吧？」

璧少天開口，沒有任何的安慰，這更加刺激到了小小，她轉頭就走，毫無留戀。她一邊走，一邊回想著璧少天說的那些話。

「怪不得，不希望我來這裡。」

出了藍樓，蘇小小覺得無處可去，回醫莊，一定會被爹孃詢問，不回去，她絕不會去，沒法兒解釋的事情，就應該讓他去。

他說的話，是真話？

那些在一起的時候，有多甜蜜，難道都是璧少天逢場作戲出來的麼……

她恍恍惚惚，穿梭在街道里，夜露寒冷，蘇小小抱著自己，一步一步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蘇姐姐，抬頭一看，原來是青戈。青戈跳到了蘇小小的身前，扶著她。

「姐姐不聽話，亂跑！」

「我知道，對了青戈，你可不可以帶姐姐去找林夕哥哥？」

他點點頭，打橫將小小抱在懷中：「姐姐不要冷，閉上眼睛，青戈帶你去。」

說著他向上一躍，已經奔跑在房頂之上！

若不是這一次她無處可去，她還真不知道，林夕一直都在封城，一直都在她觸手可及就能夠找到他的地方。他住的小四合院兒，就在醫莊的後身。

街道里面一個不大的四合院兒，顯得精緻，低調。林夕已經起床在晨練了。他看見青戈將小小抱過來，只是一陣無措。

「小小？你怎麼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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