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捲入紛爭
祁風點頭，回身，眾奴才跪地迎接，蘇小小也只能低著頭跟在他的身邊。內殿古樸素雅，這位皇后娘娘似乎沒有什麼奢侈的富貴毛病，各處裝飾精巧細緻，更像是家的感覺。怪不得皇上寵愛，來她這裡，自然是跟回家過生活一樣，輕鬆閒適吧？
她一抬頭，雨簾之後，便是皇后娘娘，一身金色外披，入了秋，卻沒有多加衣服。
「咳咳咳……」咳中帶噎，又想吐，怕不是尋常身上的毛病。
「兒臣參見母后。」
「民女蘇小小，參見皇后娘娘。」
咳聲漸止，聲音有些虛弱：「起來吧，風兒，來坐到母后身邊來，這個蘇小小是新來的御醫麼？看起來這麼年輕，你就別讓她折騰母后了好不好？」
祁風坐了過去，笑了笑：「母后不知道，她是醫莊三小姐。」
「蘇氏醫莊？」
「是！」祁風回覆著，自信非常。
果然皇后擺擺手，下人們都下去了，她才說道：「久聞蘇氏醫莊大名，小小你年紀不大，卻是眾人口中天才實為不宜，剛才是本宮失口了。」
「皇后娘娘過獎，小小這就為娘娘看脈。」
蘇小小近前，終於看清楚了，皇后面色發汙，嘴脣乾裂帶血，吐沫不禁。眼底有些發紅的樣子，這莫非是食物中毒的徵兆？她低頭，再探皇后脈搏，虛實之間，又查不出所以然來。
「怎麼樣，可有眉目？」
皇后急切，小小看到祁風在搖頭，自己卻捉摸著，人命關天，不得不說：「娘娘中毒了。」
「此毒可有解法？可有根源可查？」
小小皺著眉頭，聽見這話，想必她是已經知道中毒之事！祁風臉色蒼白，擔憂地看著小小。小小也只好如實說來：「沒有，查不出，毒性不大，只是皇后娘娘近來體弱，才顯了出來，不然，需得過幾日毒入深處方能發現。」
小小余光觀察著，祁風的確是氣她告知皇后情況，可皇后，眼神閃爍，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
「大膽，既已知道本宮中毒，為何不解？！咳咳……你有幾條命賠？！」
皇后忽然刁難，蘇小小隻是笑笑：「皇后這話說的，毒既不是民女所下，民女也沒從脈象上看出毒性，當然不敢妄下判斷，更別提是去追查根源。誰下的毒民女查不到，不過若是送來的東西里有毒，民女倒能驗出一二來！」
皇后轉頭，問祁風：「這就是你帶來的？說話如此輕狂，將來怎堪重用？！」
果然小小所想不錯，重用她，她不需要，她不會為人所用，開口便是拒絕：「皇后娘娘小小隻是個醫者，醫者救人分內之事，娘娘還是用不到小小的時候安康一點兒！」
「蘇小小！」
祁風呵斥她，實則是保護她，皇后娘娘臉色更加鐵青，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噗的一下吐了出來。祁風將皇后扶著躺下，小小完全沒有畏懼，上前檢視著。
「血色發黑，娘娘中毒是肯定的。」小小有伸出小指，用指甲挑起了一點兒皇后嘴角的血放到了面前，聞了一聞，完全不顧皇后有多麼生氣。「恩，寒脂花的香味兒。」
「風兒，她到底什麼意思！？」皇后急切，又覺得小小實在是幫襯她的，只是方法有些過激了。
祁風舒了一口氣：「母后放心好了，什麼毒，沒有蘇氏醫莊治不出的解藥。」
小小擦了擦手指甲，解釋著：「寒脂花沒有毒，可是寒脂花粉若是加熱等同砒霜，好在娘娘用量不多，只要保證不再服用，過兩日就會好起來。」
皇后擺擺手，實在不想費神勞力聽這些沒用的：「本宮累了。下去吧！」
祁風點頭拉著小小行禮告退，剛一出門，祁風便整個人放鬆下來：「你剛才嚇死我了。」
「殿下這麼點兒膽量，還是三殿下麼？」
祁風皺起眉頭，嘴角仍舊帶笑：「是我不好，讓你捲進來，這些日子恐怕你是回不去了，母后這裡，還需要你檢視，以免誤食花粉。」
「殿下放心。」蘇小小平靜極了，沒有這個年齡段孩子應該有的任何恐懼和激動，興奮的眼神，他都沒看見過。
祁風帶她去福昌殿偏殿的小房子落腳，轉個彎四下無人了，才敢跟她說：「蘇小小，你跟從前我知道的那個人不一樣了，從前人的性子沉穩內斂，雖然嬌氣可性子溫順。如今的你，真不知道本殿下讓你捲進來是對是錯，對不起，為了自保，我也必須讓蘇氏醫莊捲進來。如今你站的便是皇后的陣營，這宮中行走，你且小心妃嬪們的陷害！」
他看著她的眼睛小心囑咐，看的出是真心相對。蘇小小且不喜歡這樣的真心，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如果不想讓她捲進來，如何不帶蘇琉璃入宮，她可是過了醫士考核的第一人，醫術不會太差。無非就是，蘇琉璃跟璧少天走的貼切，才輪到她這個庶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