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還是，晚了一步

秦向遠，欠我一個孩子。

陸欣妍剎那失了呼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麼？

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

她不斷搖頭，他不是她哥哥，不是！

「你不能打掉我的孩子！它是無辜的……我求求你，不要！」

無辜？

陸慕白冷眼睨著陸欣妍，聽著她現在哭訴的每一句話，那眼淚和哀求的聲音。

腦海中，就浮現出另一張臉，是不是也曾經這樣哭著求著呢？

染染，你當年是不是也這樣痛苦過，這樣卑微絕望過。

陸欣妍給他跪下了，她沒有想到，陸慕白會這麼做。

「哥，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傷害它……我答應你，只要你讓我生下它，我……我去自首，去認罪，我……我給陸安染下跪磕頭，我給她道歉賠罪！」

「進去。」

然，男人的聲音依舊冷然，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竟然這麼狠！

「陸慕白，我是你親妹妹啊！」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為了陸安染死掉的孽種，你要這樣對我！」

孽種！

他陸慕白的孩子，不是孽種。

「把她帶進去。」

多一句話都不願聽，陸欣妍被人牽制住，就要拖往那手術室。

「不！不要！」

像是垂死掙扎的人，可也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救她了。

「陸慕白，你會遭報應的……你要害死你的侄子，你和陸安染都會有報應的！」

陸欣妍像是瘋了一般去掙扎，可是終究躲不過被捆綁上手術檯的結局。

……

陸安染還是來晚了一步，看著手術室外的男人，她顫了顫身子。

「陸欣妍呢？！」

抓住陸慕白的手臂，她問話的聲音都是輕顫。

陸慕白沒有回答她，可是陸安染已經知道答案了。

看著正在進行的手術，她喘著氣，想要進去阻止，可是手腕卻被男人扣住。

「陸慕白……」

不等她開口，他先說了話：
「染染，晚了。」

這個時候，孩子應該已經沒了。

晚了……

陸安染神色凝重，還是晚了一步麼，她還是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對，她之前是想讓陸欣妍失去孩子，讓秦向遠絕後。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秦向遠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她不能對不起秦阿姨，所以試著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

「你讓我怎麼跟秦阿姨交代……」

「我得給我們的孩子一個交代。」

他的回答，卻讓她了無聲息。

是啊陸安染，那個孩子，不僅僅是你自己的。

還是他的，他作為父親，為自己的孩子這麼做，沒有錯。

陸慕白不欠秦家人，你有什麼資格讓他也要做到和你一樣呢。

別忘了，當初是你執意讓他這麼狠這麼做的。

這個男人，肯為了你傷害自己的親人，肯為了你做不孝子做無情人。

你沒資格，指責他的。

只是，那情緒無法控制，咬脣擰眉，眼中有了酸澀。

「對不起。」

對不起，她不該，阻止他要做的事。

因為，這都是為了她，為了他和她的孩子。

「不用道歉。」

對他，不需要這樣的。

……

陸欣妍被迫流產，應該說是打胎，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麻醉效果沒有過，她還在昏迷中。

「等陸欣妍醒來，知道自己孩子沒了……只怕，什麼都瞞不住了。」

這次，真的瞞不住了。

陸欣妍已經失去了一切，自然是不會輕易讓陸慕白和陸安染好過。

他和她之間的事，還是要被揭開了。

「瞞不住，就不瞞了。」

本來，他也從來沒打算隱瞞過什麼。

若非是，顧及她。

「但我怕……爸爸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她真的怕，怕爸爸不會原諒她，怕很多事情。

「有我在。」

有他在，就什麼別怕。

……

陸欣妍醒來時，全身都疼，意識到自己的孩子沒了，她摸著平坦的小腹。

「不——！」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欣妍，欣妍……」

許茹念見女兒醒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可是陸欣妍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眼中都是通紅。

「媽，我的孩子呢？！」

病房裡，只有陸志恆和許茹念。

他們接到電話就過來了，還沒有通知秦向遠，可來到醫院時，陸慕白和陸安染都不在了。

許茹念沒想到會是陸慕白做的，他怎麼能這麼對欣妍，那是他的親妹妹啊！

為了陸安染，陸慕白已經瘋了。

「陸欣妍，你沒資格做母親。」

說這句話的人是陸志恆，陸欣妍失去孩子，還是慕白親自讓人打掉的。

可陸志恆並沒有覺得不對，若是他找到了陸欣妍，也應該會這麼做。

陸家，沒有這樣的女兒。

連自己婆婆都能傷害，又有什麼資格做母親！

沒資格……

陸欣妍抓緊床被，眼睛瞪得很大，看著自己的父親，她都這個樣子了，他還這麼說！

「你有沒有把我當做是你的女兒？！」

她現在失去了孩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甘，憤恨，怨氣。

全在這一刻，發洩而出。

她什麼都顧不了了，她要為自己，為失去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陸欣妍，你不配做陸家的女兒！」

「我不配？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女兒來看！從小到大，你眼裡什麼時候有過我？！你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是陸安染。你的繼承人，陸氏總裁是陸慕白。我呢，我陸欣妍算什麼！」

這麼多年來，她算什麼！

她為了讓自己成為秦太太，能讓自己在涼城有一席之地，才不得不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得到這個位子。

因為她知道，她的父親根本不會偏心她絲毫！

若是陸志恆把她和陸安染一視同仁，給她同樣的寵愛和幸福，她怎麼會去嫉妒陸安染，又怎麼會想要搶走陸安染的一切呢？

「欣妍，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我為什麼不說！」

她受夠了！

指著自己的母親，許茹念，一字字清晰痛恨：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當年不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所以我才從小被人看不起！你送陸慕白出國，卻讓我跟著你受苦！」

「我……」

許茹念沒想到，女兒到頭來會指責自己。

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當年不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而只是個給陸志恆生孩子的女人而已！

「夠了陸欣妍！是你自己心術不正！」

陸志恆怒極，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不知道悔改，一味把錯誤歸在別人身上！

沒有人逼著她做這些壞事，若非是她自己心術不正，動了歪念。

「我心術不正？哈哈哈……」

突然，女人大笑起來，是她心術不正麼？

「陸志恆，你以為我想做你的女兒嗎！要不是你有錢有勢，沒有人願意認你這個不夠資格的父親！」

「你！」

「志恆，欣妍只是……」

不等許茹唸的話說完，陸欣妍就拔掉針管，全身都是怨恨，看著陸志恆，字字誅心：
「你說我不配做母親，不配做你的女兒，不配做陸家人……可我告訴你，陸安染更不配！」

她做的這些事情和陸安染跟自己哥哥亂倫的事情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陸欣妍！」

許茹念意識到她要說什麼了，忙出聲阻止。

可這次，已經瘋狂的陸欣妍怎麼還會聽她的。

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讓這個男人知道，他那寶貝女兒和兒子，兩個苟合做了什麼不堪的事情，還有了孽種！

「陸志恆，你知不知道，陸安染勾引自己的親哥哥，和他亂倫，還有了野種！！」

陸安染勾引自己的親哥哥……

和他亂倫……

還有了野種……

陸欣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陸志恆失了聲音，全部的血液瞬間凝固住，大腦一片空白。

他，聽到了什麼。

「陸欣妍！」

許茹念被逼急了，揚手就給陸欣妍一個耳光，不能說，不能說的！

可是明顯，已經晚了。

陸欣妍只覺臉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打她又如何，反正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徹底豁出去了。

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你就是打死我，也改不了他們亂倫的事實！」

亂倫的事實。

陸志恆手中緊捏的柺杖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抖動，最終掉落。

「你……你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聲音，都是顫慄。

再說一遍？

呵……

陸欣妍笑得無奈，說多少遍都一樣，他已經聽到了，不是麼。

「我的好爸爸，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那雙兒女的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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