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陸慕白,我會恨你的
陸安染在聽到男人這句話時,身子猛的一怔,良久,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睡意全無,蹙眉問道:
「哥你在說什麼呢?」
是她聽錯了嗎,他剛才說——
玩膩了。
什麼玩膩了?
「這場亂.倫的遊戲,結束了。」
亂.倫的……遊戲!
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說?
「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
他是怎麼了,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陸安染有些慌了,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男人的背影,卻是他薄脣之間揚起的冷笑夾雜著輕蔑。
那是讓她很陌生的目光,也不該屬於陸慕白的目光。
很冷,很寒。
就好像,她不過是他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一般。
「陸安染,我說這個遊戲,我已經玩膩了。」
陸慕白的聲音中,透著的不耐與冷意,就像是四面八方朝她襲來的猛浪,一點點被那森冷給包圍。
「遊戲?」
她不相信,他竟然把這一切當做是……是一場遊戲。
「和自己親妹妹亂.倫偷.歡,感覺的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說什麼……」
陸安染不信這樣的話,竟然是他說的。
所以,在他眼裡,選擇她不過是比那些女人多一層血緣,才更刺激和禁忌麼?!
男人冷眼睨著床上的女孩,薄脣之間都是絕情——
「看看你自己,身上還有哪裡是乾淨的。」
她的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就算是用被子掩蓋住自己,也抹不去那骯髒禁忌之下纏綿後的罪惡。
「我……不,不是這樣的!」
陸安染想起身,可是男人的那句話,讓她不敢去看自己此刻的身子。
是不是,真的很髒?
「陸慕白,別開玩笑好不好,一點也不好笑。」
為什麼,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
為什麼突然,變成了讓她那麼陌生的人。
甚至,沒有一點點的預兆。
是她做錯了什麼,讓他生氣了?
「哥,是不是我讓你生氣了,你跟我說,我給你認錯好不好?」
女孩的語氣中染著的無助與懇求,讓他眸色更加深了一層。
染染,原本的你,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好強,除了陸志恆誰也不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卑微的說話。
就因為怕我不要你,讓你患得患失,過得一點也不安穩。
這樣的陸安染,不是陸慕白要的。
「染染,你沉.淪了。」
他緩緩走向她,脣畔勾著的笑意不減,反而更加陰柔。
俯下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與她雙目相視。
她盈眸中的可憐,與他瞳孔中的冷暗形成了對比。
——染染,你沉淪了。
陸安染只覺鼻間酸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她深愛的人,竟然會用那樣的口氣諷刺她這個沉淪於罪惡之中無法自拔的人。
是,她是沉淪了。
可陸慕白,一開始,是你逼我的,不是麼。
如今,你卻說那不過是一場遊戲?
你現在是想告訴我,沉淪入這場孽情中的人,只有我一個。
而你,不過是把我視為玩偶,遊戲的試驗品,體驗一下亂.倫的刺激後可以隨意拋棄?!
「陸慕白,我不相信你剛才說的話。」
什麼遊戲,什麼玩膩,都是騙她的!
一定有原因,一定是這樣的。
「別再自欺欺人了,不過你的身子,的確讓我喜歡。」
男人的氣息在逼近,不同於以往,這一刻的他,讓她難過的快要窒息了。
「不過再喜歡,也有玩膩的時候。」
比如,現在。
「我不相信!」
她推開他的手臂,身子往後挪了幾步,她不想再聽他說了。
什麼話都不要!
他和她之間,不會結束,是他答應過的,不會離開她。
「陸慕白,你答應過我,不會扔下我一個人的!」
「男人說的話,不可信。我的傻妹妹,知道為什麼選你麼。」
為什麼,選擇她。
陸安染縮在床角一方,她搖頭,不想知道,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因為你是方晴的女兒,而我的母親,是許茹念。」
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剎那,女人的瞳孔猛的擴大,他什麼意思。
因為她是方晴的女兒,他是許茹唸的兒子,所以——
選擇她不過是,報復麼?!
「不是這樣的!」
讓她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強忍的淚水還是落下,滴滴滴落在她的手背。
陸安染不住的搖著頭,幾乎快要被逼瘋了。
蝕骨的纏綿之後,竟然是這麼可悲的事實!
「陸慕白,這兩年來,你對我所有的好,都是假的?不過是因為,替你的母親懲罰我?!」
兩年,整整兩年的時間。
他和她之間,從不認識的陌生人到融入彼此骨血的愛人,他對她的好,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
顧夏說,男人最擅長的就是對女人說謊,騙女人入局。
可她一直都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因為他,陸安染已經放棄了所有的自尊和名譽。
她愛上他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即便關係不堪,即便永遠見不光,即便懦弱罪惡,她也不顧一切的愛上了。
但他現在卻說,遊戲結束,他膩了。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狠?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
從他用那種手段留住她,讓她去不了美國的時候,就已經改變了她所有的人生軌跡。
陸慕白,你現在卻說,那不過是玩玩而已。
「信不信由你,以後別再出現在這裡。」
「你……」
「我嫌髒。」
我嫌髒!
這三個字,陸安染想過很多次,會有人這麼說她。
可是獨獨沒有想過,說這三個字的人,竟然是他陸慕白。
頃刻,所有的不堪讓她幾乎絕望。
揚手,就是一耳光,沒有任何的猶豫。
她不管他現在說的是真的也好,是騙她的也罷,這三個字,誰都可以說,就他不可以!
「陸慕白,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但你沒有!」
若非是他,若非是這個男人。
她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連她自己都厭惡的樣子,又怎麼會如此的不堪和卑微!
陸慕白捱了她的這耳光,也不躲,俊逸的臉上有了印子,倒也不怒。
卻是聲音薄涼,沒有一絲溫度——
「滾。」
他,讓她滾。
以後,都不要再出現。
陸安染本憤怒的目光在聽到這個字時,瞬間失了力氣一般,無助的手想去拉他的手袖。
可是男人抽離的溫度,沒有半分猶豫。
「這個公寓,很快會有新的女主人住進來。」
而舊人,不該留下絲毫的氣息。
陸安染以前從不知道,當一個男人絕情的時候,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如今,她算是清清楚楚,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當他假裝愛你的時候,你就是他的一切,你的笑容他會在乎,你的哭泣他會心疼。
可當你什麼都不是,他連演戲都不願再繼續時,你的喜怒哀樂,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小丑在自導自演。
甚至,沒有一個可憐你的觀眾。
獨角戲,太過悲涼。
「陸慕白,你這麼做,我會恨你!」
她恨過他,在要去美國前那一晚。
他強佔她時,她深深的恨過這個男人。
可那種恨,卻成了陷入其中的開始,成為不可饒恕的開端。
如今,她病入膏肓,中毒已深。
而他,置之不顧,任她自生自滅。
不過是因為——
他有了新寵。
「恨?陸安染,愛上自己的哥哥,就是你的懲罰。」
知道麼,也是我的懲罰。
往後的日日夜夜裡,他一直都記得,她今天的眼淚和悲涼的目光。
她說恨,呵……
那倒真是他希望的事了,恨他吧。
恨到永遠也別忘記他,永遠記得,他這個玩弄了她情感,卻將她狠心拋棄的男人。
……
陸家。
「昨晚安染沒回來麼?」
許茹念知道那丫頭大晚上出去了,可是沒有攔著,但見今早都還沒回來,不免又擔心起來。
但畢竟陸慕白答應了的事情,是不會反悔的。
「沒回來?」
陸志恆看著報紙,聽到妻子這麼問後也深深鎖緊眉頭。
許茹念意識到什麼,又說道:
「回來了,今早又出去了。」
這時,傭人拿著一封快遞送進來。
「老爺,你的快件。」
陸志恆接過,拆開那快件,裡面只有一張單子。
寄來的地方,竟然是洛城的醫院。
「那不是安染上學的地方麼。」
納悶,到底是誰給他寄來的。
可當看到那張單子是一張化驗單,並且上面清晰的大字後,陸志恆目光猛的一震。
——陸安染,宮外孕!
許茹念看著丈夫突然止住的動作,有些疑惑,走近他看了眼問著,目光無意瞥了眼他手中的單子。
「是什麼呀……這!」
女人的目光也同樣緊蹙的瞪起,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陸安染,宮外孕!
什麼時候的事情,誰的孩子?!
難道是……
許茹念只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暈眩的厲害,差點沒摔倒。
不可能,不會的!
那張化驗單下面,寫著的手術同意人,並不是陸慕白的名字。
而是一個讓許茹唸完全陌生的名字——顧銘。
「顧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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