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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相信這是意外嗎

「可今天她見過你之後,就出事了,陸安染你又怎麼解釋呢?!」

秦向遠也不願這麼想,可當他接到傭人的電話趕去醫院時,看到母親正在搶救。

今天秦溫言把所有人都支走,就是想好好和陸安染說話。

也就是意外發生前,只見過陸安染一人。

「我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秦阿姨還好好的,向遠哥我沒有騙你!」

陸安染幾乎已經是哭腔著說出這句話了,不明白現在的他為什麼這麼可怕,以前的向遠哥總是會相信她的。

害秦阿姨,陸安染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是啊,向遠會不會是意外呢?」

許茹念也不相信陸安染會這麼做,畢竟這丫頭沒理由這麼做。

「意外……」

秦向遠重複著這兩個字,但那暴戾的目光依舊盯著女孩。

真的是意外麼,陸安染,我早已經看不清你了。

……

醫院裡,
陸志恆看著那搶救室的燈還沒滅,又點了一根菸。

多年的朋友了,又是方晴的知己,不管是不是意外,都不希望出什麼事。

而陸欣妍從頭到尾,都站在那裡,眼睛直直盯著搶救室。

若是秦溫言活下來了,那等她醒來,就會告訴所有人是她陸欣妍害人。

若是秦溫言死了,那麼——

一切都會像大家以為的那樣,不是意外,就是……跟陸安染有關。

這一刻,那罪惡而又黑暗的思想正在吞噬著她。

她不想這樣的,可是秦溫言不死,她就沒有幸福可言了。

「欣妍……」

許茹念喚了女兒一聲,但沒有迴應。

碰了碰她的手,就見陸欣妍神色恍惚的顫了顫手臂。

許茹念以為她是在擔心,說道:
「會沒事的,去勸勸向遠。」

隨著母親的目光看去,此刻的秦向遠正靠著牆,紅了眼的瞳孔都是痛苦。

卻是陸欣妍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直到搶救室的燈熄滅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走出來的醫生。

陸欣妍手心都是冷汗,捏緊又鬆開,重重閉眼,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抱歉,送來的太遲了,傷及了腦神經,傷者恐怕短時間之內,無法醒來。」

無法醒來,是……什麼意思。

陸欣妍不知道醫生這話是說秦溫言死了還是沒死,一句無法醒來,意味著什麼呢。

「醫生,你是說我母親……變成植物人了?」

這是秦向遠無法接受的,雖然母親沒有死,可是這樣的結果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區別!

「可以這麼說,不過現在醫學很發達,植物人醒來的情況也不少。」

這是醫生最後的解釋,可無非也是個噩耗。

許茹念和陸志恆都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秦溫言,一個涼城傳奇的女人,竟然會成為植物人,躺在那裡,可能會是一輩子。

明明以為會是一樁喜事,如今卻……

陸欣妍深深吸口氣,從一直緊繃的神經中走出來。

這樣的結果,對她竟是再好不過。

秦溫言沒有死,她不是殺人犯。

可秦溫言醒不過來了,就沒人知道發生的一切。

她走過去,握緊秦向遠的手——

「向遠,別太難過,我相信秦董事一定會醒來的。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但秦向遠,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自小父親的離世,讓母親一個人撐起整個秦氏企業,成為涼城少數的女強人。

如今她倒了,彷彿他的支柱也倒了。

……

陸安染在房間裡緊緊盯著手中的電話,一有消息許茹念便會打來通知她的。

陸志恆不許她去醫院,今晚秦向遠的樣子像是認定了是她害秦阿姨的,怕在醫院又生事端,便讓她留在家裡等消息。

可誰又知道,這幾個小時,何其的漫長。

她一遍遍的向母親禱告著,保佑秦阿姨。

再也沒有比秦阿姨對自己更好的長輩了,她不想再有人離開她了。

抹去眼淚,她按了最熟悉的號碼撥過去——

「哥……」

這個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她會怕。

唯一想到的,唯一讓她覺得安全的,只有陸慕白。

當陸慕白來的時候,女孩正全身蜷在房間角落,像是很冷,又像是很害怕。

「染染。」

他俯下身,用自己懷抱的溫暖一點點將她包圍。

陸安染盈眸中的眼淚落下,彷彿找到了讓她不再害怕的理由。

將女孩抱上床,她的身子很涼,像是這樣坐在地板上很久了。

「哥,你相信這是意外嗎?」

他相信嗎,像當初許茹念摔下樓那樣,只是個意外,跟她無關麼。

「別多想。」

「可……向遠哥認定了是我把秦阿姨推下去的。我沒有,為什麼他不相信我呢?」

陸慕白凝著人兒幾分憔悴的容顏,愛哭的人,怎麼偏偏就認定了她呢。

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哭花臉的小貓,他可不要。

……

夜裡,醫院並不安寧。

看著秦溫言從手術室裡推出來,轉去了重症監護室。

隔著一道玻璃,陸欣妍都不敢正視那張已經沉睡不會醒來的臉。

終究是,怕了。

「志恆,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和欣妍在這裡留一晚。」

畢竟無論是誰發生這種事都不會好受的,秦溫言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

但秦向遠這樣誰都不理,不說話也不動,也不是回事啊。

「我守著吧,你回去看看安染。」

陸志恆畢竟和秦溫言幾十年的情意,的確是一時無法接受她變成植物人的事實。

各個都是倔脾氣,許茹念也勸不動,只好先回了陸家。

「向遠,你還得振作起來,現在秦氏還需要你。」

「對啊向遠,爸爸說的沒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欣妍只知道,這事情一發生,她和秦向遠的婚事只怕得推後了。

「真的……只是意外嗎?」

沉默了一個晚上的秦向遠,緩緩開口,問的這句話,讓陸欣妍瞬間語塞,不知如何接。

而陸志恆沉著臉色,若非是因為秦向遠剛受了打擊。

「安染不會做這種事,溫言對她的好,這些年來你也明白。」

見父親有些不平,陸欣妍只好笑道:
「爸爸,您先回去吧,我來勸他。」

陸志恆本還想再說什麼,但又礙於這是醫院,已是深夜,只能嘆了口氣離開。

醫院長廊,只剩下陸欣妍和秦向遠。

「向遠,你懷疑是安染推秦阿姨下樓的嗎?」

秦向遠冷著眉目,不說話,卻是那眸光中透著的凜然,太過明顯。

陸欣妍看在眼中,倒也三思了一會兒,旁敲側擊的語氣說道:
「可沒有人看到,也沒有證據,雖然今天安染從秦家回來的時候的確很不對勁,問她她也不說話。」

男人在聽到這句話時,捏緊了拳,眉目蹙了幾分。

陸安染,真的是你麼。

「但一切只能等秦阿姨醒來才知道真相……向遠,答應我,不要意氣用事。」

的確,有的人醒的來才會知道真相。

可前提是,那人還有沒有醒來的機會。

不再有,那麼那些祕密和真相,就隨著沉睡一輩子吧。

……

懷裡的人兒睡著了,鬧騰了很久,一張小花臉。

女孩就連睡著也死死環住不肯放的雙手,將他緊緊的抱住,臉不時蹭了蹭,感受那溫暖沒有離開。

「哥,別離開我。」

不知是夢裡的呢喃還是無意的夢語,那緋紅的脣像是帶著難以言喻的蠱惑一般,他淺淺吻上,卻捨不得放開。

許茹念回來的時候,見客廳沒有人,便喚了一聲——

「安染,你在房間嗎?」

而後,就是上樓的腳步聲。

陸慕白眸色一暗,薄脣冷暗的抿起,似乎對於這個打擾者,很是厭惡。

就在許茹念要去敲門時,那門從裡面打開了,卻是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陸安染。

「你……」

許茹念失了聲,而陸慕白淡漠的神色毫不在意婦人此刻的震驚,關上房門,不願讓人打擾裡麵人兒的休息。

擦肩而過,完全無視許茹唸的存在。

許茹念宛若雷驚,卻是猛的回過頭,追上男人的腳步。

「你給我站住!」

卻是那人不為所動,仿若身後叫喚的女人,不過是與他無關的人。

「陸慕白,我讓你站住!」

許茹念聲音加大幾個分貝,剋制不住的激動與憤懣,無論是他的無視,還是這麼晚從陸安染的房間裡出來,都足以讓她無法再忍。

她甚至不敢想象,房間裡的人,現在是不是躺在床上,不著寸縷!

「她剛睡著,別吵。」

卻是男人淡淡側首,說出的一句話,更像是警告。

許茹念上前,攔在他面前,那因為憤怒而顫慄的身子。

「你們做了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

相對於婦人的激動,陸慕白倒是淡然。

「陸慕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和她……你們是不是……」

那苟且難聽的字眼,她根本沒臉說出口。

自己的兒子與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發生那種事情,是有違倫理,是骯髒齷齪的!

「就是亂倫。」

陸慕白不溫不涼的四個字從脣間淡淡溢出,那樣的不以為然,替他的母親把說不出口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