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成為她嫂子
陸安染本想讓陸慕白放她下來的,畢竟都到家門口了,卻是那開門的力度有些重,她和他都抬眸看向那一方向。
剎那,她瞪大了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了。
而陸慕白,薄脣之間揚起的淡笑,也最終冷下。
許茹念要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呢,本帶著的笑容,凝固成冰冷。
不知道的人會不會以為,這樣的親密的兩人,並不像兄妹,倒更似情人。
顧夏最怕看到的一幕還是上演了,她咬脣,只覺這一刻的氣氛——
安靜的可怕。
很久,很久。
許茹念那幾乎要把她吃了的神色讓陸安染慌張的從他背上跳下來,卻是怕她摔了,那溫暖的大掌扶住她的腰身,讓她站穩。
但下一刻,她就立刻推開他的手臂。
不為別的,就因為沒有一刻比現在還糟糕!
怎麼會是,許茹念?!
怎麼也不會想到,許茹念會來這裡,會看到他和她在一起。
她會不會察覺了什麼,還是已經知道了……
若非顧夏的一句話,這樣的沉默死寂還會繼續下去——
「安染你回來了啊,許阿姨等你很久了。」
等她很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等她的?
今早,昨晚?
越是這麼想,陸安染就越慌了,咬脣垂眸,明明在這個女人面前她可以趾高氣揚的走進去。
卻是此刻,她怯弱了。
「慕白,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茹唸的聲音可以聽出的那冷然,太過明顯。
陸安染可以確定,她一定是懷疑了。
卻是男人不以為然的淡下眸子,四個字,讓許茹念蹙了眉——
「來看看她。」
看看她……僅此而已嗎?
看她需要這麼親密麼,許茹念只要一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女孩在他背上言笑晏晏的樣子。
若非是她這個打擾者在,只怕畫面會更唯美吧!
「看她?你什麼時候來的?」
是剛才,還是……
許茹念每問一句,陸安染就冷寒一分,她深深吸口氣,笑道:
「念姨,你怎麼會來?」
念姨?許茹念冷笑一聲,之前還在她面前潑酒發脾氣,這會兒子倒乖巧起來懂得尊重了?
看來,不是她多心,而是不得不防。
「我也是來看看你。」
她有意咬重這句話,有什麼意,明眼人都聽得出。
陸安染擠出抹笑,進了屋,看了眼桌上放著的營養品。
如果沒有猜錯,這次許茹念,是想跟她道歉的,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
「你爸爸惦記你,本來他也想來的。」
陸安染垂眸,不敢去看許茹唸的眼睛,彷彿多看一眼,自己就會露出破綻。
即便,似乎已經露出破綻了。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
顧夏看著陸安染因為害怕而微微發顫的手,心一橫,不能總這麼僵下去。
尤其是那陸慕白,都不解釋麼,這麼淡然。
不對,本來就是事實,如何解釋啊。
「陸家哥哥,你是來看安染的還是看我的啊?」
很明顯,顧夏無意的一句話,讓陸安染怔了怔眸光,看向她。
而許茹念也冷了視線,淡淡朝那說話的人看去。
「我知道你是來看我的,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很好,不用擔心。
「你不是說下午還有事麼,別因為我耽誤了正事。」
顧夏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說給許茹念聽,看到許茹念用極冷暗淡的目光看著自己時,顧夏就知道她的話起作用了。
不管有沒有用,先過了這關再說。
「好好休息。」
陸慕白的這四個字,那深邃的眸光都是看向顧夏。
但陸安染知道,那是對她說的。
許茹念心中的猜疑未散,現在又跳出一個顧夏,她那麼聰明敏感的女人,自然覺得那顧夏是有意的。
但,又怕是真的。
陸慕白離開後,公寓裡就留有她們三人。
陸安染還是站在那裡不動,倒是顧夏變得幾分殷勤說道:
「許阿姨,你別怪陸家哥哥來這裡,其實……是我想見他了,才讓安染打給他讓他來的。」
說著,手臂碰了碰陸安染的身子,女孩回神,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是……是的。」
許茹念眯起眼睛,半響後勾起假意的笑,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安染你以後別讓慕白來了。畢竟……我不想他和這屋子裡的人有其他關係。」
陸安染眸底一凜,而顧夏蹙眉。
不得不說,這話是一語雙關啊。
如果顧夏說的是真的,那麼許茹念擺明了是說不許她和陸慕白再來往,看不起她這個窮丫頭。
如果顧夏只是個幌子,那麼——
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和妹妹有除此之外的其他關係。
任何一點都不行!
「我有話,想單獨跟安染說。」
「……那我先出去買東西了。」
事到如今,顧夏只能幫到這一步了,接下來的就看你自己了。
……
顧夏離開後,房間又回到了安靜沉默的氣氛。
陸安染站在那裡,像是犯錯的孩子,不敢動彈。
而許茹念那麼坐著冷眼睨著女孩,目光裡都透著猜忌。
直到——
「水冷了,我給你換一杯。」
「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許茹念沒忘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前一刻還冷漠至極的嘴臉在下一秒笑得溫婉,卻是那冷意,從未消散。
她起身走向女孩,用一副長輩的笑容,卻讓陸安染覺得這樣偽裝的人,笑裡只會藏著刀子。
在你不防備時,狠狠捅你一刀。
「安染啊,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你道歉。上次的事情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說錯了話,你不也給我難看了麼。」
「我……」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去計較了。」
說著,那一雙帶著涼意的手拍了拍陸安染的手背,明明沒有那麼刺骨的涼,卻在這一刻讓女孩縮了縮手。
「你在怕什麼?阿姨不是已經給你道歉了麼。」
許茹念笑,笑中盡是森冷。
怕什麼。
陸安染重重閉眼,小聲回道:
「那事也是我不對。」
「我就知道安染你懂事,不會跟我這個長輩計較。好了,以後別再跟家裡鬧脾氣了,錢放在這裡,別讓你爸爸擔心。」
許茹念放在桌上的那些錢,在陸安染看來,就是一種諷刺。
可是,卻不得不接受。
不然,這件事永遠沒有終止,而許茹念,就不會離開。
「我也該走了,本來不想耽誤那麼長的時間的。」
偏偏讓她看到那種事情,許茹念冷笑的聲音在此刻那麼的刺耳,對於陸安染而言,那擔心受怕卻又窩囊的感覺,太煎熬了。
「對了安染,阿姨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上次也見過那傅老的千金了,覺得和照片上看到的,有什麼不同嗎?」
傅子暖麼。
人如其名,溫婉暖人。
「很好。」
「只是很好嗎?呵……她馬上,就會是你嫂子了!」
嫂子!
這樣的兩個字,還從未出現過在她的字典和人生裡。
她陸安染的嫂子,代表的是什麼,她很清楚。
死死咬脣,卻是不敢露出分毫的其他情緒,陸安染,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一定要學會偽裝。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疼痛讓她咧開嘴笑出聲,眉目之間的悅然,把苦澀掩去——
「是麼?那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沒有比這個,更開心的事情了。
可是,心臟那個位置,真的好疼。
許茹念頜了頜首,如此,就好。
終是離去,獨剩她一人,在空蕩的房間裡,看著那已涼的水,紅了眼眶。
……
許茹念當天下午回到涼城就去了陸氏集團,很多事情,她可不等,不問清楚,不煩心。
「陸總在開會。」
「告訴他,我等他。」
今天,無論什麼時候,她都等著。
卻是很不巧的,傅子暖竟然來了。
許茹念見到她的時候,先是一怔,隨即問道:
「子暖,你是來找慕白的?」
「是啊,慕白說為了前兩次沒有應約的事給我道歉,請我用晚餐。」
「這樣啊。」
許茹念笑得有些僵硬,又怕打擾兩人的晚餐,就先離開了。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什麼。
可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她怎麼也忘不了。
就算是和欣妍一起,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親密。
難不成,同父同母的親兄妹感情還不及那丫頭的一年?
……
「那女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顧夏回來後就抓著陸安染上下打量,卻見她神色怏怏,搖頭道:
「沒有,她只是……說了一些話而已。」
說了一些,比打她傷她還疼的話。
「夏夏,你說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和陸慕白的事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她在來之前,是有懷疑的。」
懷疑,她怕了這兩個字。
原以為可以隱藏的很好,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覺。
只是忘了,紙包不住火,更何況是——
「她會告訴爸爸嗎?」
一想到陸志恆,那是陸安染最後的底線啊,死都不能讓父親知道,她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到時候,陸家兄妹亂倫的消息,是不是會傳遍整個涼城,成為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呢?
而她,變成了骯髒不堪,違背倫理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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