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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腹黑心機男

我的臉如火炭似的燒了起來。

見我不說話,他猛然翻身,懸在了我的上方。

「小野馬,我愛你,愛得發瘋,愛得發狂,愛得快要入了魔……」喃聲四起,無數個吻像雨點般落下。

我不由得闔上了雙眸。

我成了五叔的女人。

在雲端悠盪了不知多久,終於落入了柔軟的棉田。

男人翻身躺好,緊緊擁我入懷。

「小野馬,今生今世,我只要你。」聲音震盪著胸腔,鏤在了我的魂兒上。

這個時候,除了一個「嗯」字,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忽然伸手,在枕頭下面摸索著什麼。

驀地,把一個精緻的深藍色錦盒送到我面前。

我遲疑著接過,打開,裡面是一枚超大的鑽石戒指。

「買了三年了,總想著什麼時候趁你不備套住你,今天總算得逞……」取出戒指,戴在了我的左手中指上。

大小剛剛好。

鑽石耀目,但,沒能照亮我心底的某個小小角落。

「小野馬,給我一年時間,到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我會把一枚更大的鑽戒戴在你的左手無名指上。」又是琴音般的聲音,深沉,鄭重。

這是承諾。

我還能說什麼?

抬頭,想在他的深眸中找尋篤定與堅持,卻睨見了滿頭的汗水,便伸出手去幫他擦抹。

「別擔心,愛火已經燒死了感冒病毒,我沒事了。」他嬉笑著,抓著我的手,放到嘴邊親吻。

我任由他吻啄,心中滿是疼惜,「你在雨中淋了多久?」

他稍作遲疑,終於坦白,「以為你能出來吃午飯,所以中午就等在那兒了。」

「從開始下雨,就站在車外淋著?」我用看白痴的眼神兒盯著他。

「本以為你會出來吃午飯,要是看見我淋雨,或許就能把你哄好。結果你沒出現,衣服都已經溼了,再加上心裡不痛快,就一直淋著唄……」一副理所應當的口吻。

我咬著嘴脣敲了下他的額頭,「任性把自己弄病,反過來還得我伺候你!這到底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我?」

他似笑非笑地抿脣,隨後,咕噥出一句話,「這個雨淋得值。早知淋雨能得到你,早就淋了……」

「淋個屁淋!」一下下戳著他的胸肌,「腹黑男!心機男!」

他沒否認,臉帶曖色捉住我的指頭,俯在我耳邊喃問,「其實給我洗澡的時候你就動心了是不是?」

我把臉扭開,「沒有!」

嘁,傻子才會承認!

「怎麼可能沒有?」聲音軟得像羽毛,撩啊撩的,「看到那麼雄偉的標誌,就不信你不向往……」

這男人色起來真是欠扁!

忍住揍他的衝動,我伸手夠到他的上衣,拿進被子,胡亂套在身上。

然後,迅速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穿上鞋子,地板涼,會把小肚肚冰痛的……」他揚聲叮嚀,腔調裡卻摻雜著意猶未盡的慾念和纏綿。

我衝進浴室,脫掉外套,赫然發現鏡中人的脖子上竟有數顆草莓,每一顆都紅豔豔的。

剛剛發生過的事情恍惚入腦,褪去的紅暈又爬上了臉頰,陣陣發燙。

捂著雙頰怔了片刻,我打開花灑,站到了水線下。

初經人事,抵不住瘋狂的進襲,身子有點腫,雙腿更是痠痛。

慢悠悠洗完,穿了浴袍走出去,卻見裹著睡袍的男人正杵在門外。

姿勢很酷,——右臂彎曲,以肘倚牆,以手撐頭,身體略微傾斜,全部重心都落在左腳上,右腿輕勾,右腳立起,搭在左邊腳踝。

老實講,很多男人都喜歡用這個動作耍帥。

但,五叔的高級範兒是絕無僅有的。

可是,為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呢!

就在我想要摸他額頭試溫度的時候,這傢伙忽然把背在身後的左手舉了起來。

掌心握著一塊布,看著很眼熟。

「幹嘛?」我把目光挪回帥氣的臉上,不知他又想搞什麼花樣。

他沒回話,抿著脣,站直身子,雙手抖開了布塊。

四四方方的淺米色布塊上,有兩三處大小不一的殷紅汙漬。

我抓了抓頭髮,「什麼意思?」

「你的落紅。」語畢,把我擁入懷中。

太用力,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幾秒鐘之後,我才明白那紅色是我的處子血。

而布塊,是從他的床單上剪下來的。

這個敗家男人!

好好的床單,就這麼給糟蹋了!

「小野馬,我的小野馬……」他像中魔一樣在我耳畔呼喚。

「五叔……,我要……斷氣了……」不得已,我誇張地喘著。

他趕忙鬆手,彎腰把我抱起,直奔他的臥室。

走到床邊,看見床單上的大窟窿,又轉身出門,去了我的房間。

「五叔,你是不是退燒了?」被放在床上之後,我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好像不那麼燙了,看樣子退燒藥起效了。」

他在我身邊躺下,「那個退燒藥根本不管用!我們做過之後才退的燒,所以你才是我的良藥!」

這個不講理的執拗勁兒,跟個屁孩子有什麼分別。

「這會兒倒是牙尖嘴利了!下午真不該帶你回來,你那麼喜歡淋雨,乾脆一直淋到現在多好?」邊說邊給他掖被子。

他好像忽然想起來似的,「小野馬,沒料到你還會開車。是假期考的駕照嗎?為什麼長姐沒有跟我提起過?」

我支吾著,目光閃躲,「內個,我沒有駕照。」

「什麼?無證駕駛?」他似乎不是一般的吃驚,「那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當然會!我十四歲就能開著貨車滿街跑了!不過因為年齡不夠,領不了駕照。後來出國留學,沒捨得花錢考,就想著回國再考便是。」我不以為然地解釋。

開車而已,那麼簡單的事情,真是少見多怪。

說起學車,也是機緣巧合。

有一回,鍾冶開車帶我出去釣魚,卻在河邊遇到了三個仇家。

其實他自己本可以跑掉,但為了保護我,遭人暗算受了傷。

眼看著刀口「汩汩」流血,若是等救護車趕來,他鐵定沒命。

為了救他,我不得不坐在了駕駛位上。

在那之前,有幾次坐他的車,零零散散聽他嘟囔過開車的步驟。

親手操作起來,還不至於太難。

自動檔的車很好開,掛擋給油就能走。

踩住油門不撒腳,速度「噌噌」漲了上去,一路馳騁。

因為不懂瞭望,一路上側面撞了一次,刮蹭了三次,總算及時把鍾冶送進了急救室。

他出院後,就安排人專門教我開車。

據說是考慮到安全性,他讓我用大貨學的車。

沒過多久,我就能獨自開車上路了,——都是在郊區那邊打轉,幾乎從不去市內。

多麼稀鬆平常的一件事,卻把五叔給驚到了。

「小野馬,從今以後,你不可以再碰車子了,知道嗎?」瞧那個嚴肅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地道的「馬路殺手」似的。

為免齟齬,我沒有反對。

他見我蠻乖的樣子,稍微放下心來。

「丫頭,你終於成了我的女人……」抱著我,在額頭上烙下一個深深的吻,「以後更不可以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否則我會發瘋的!」

「哦!」隨聲應著,抬手把他的頭髮撩上去,露出了極富個性的爆帥單眼皮。

又一個吻,結結實實落在我的眉骨上,接踵而來的是柔聲輕語,「小野馬,你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啊,每次盯著我看,都讓我悸動難耐……」

我卻煞風景地叫道,「五叔,我發現了個祕密。」

「什麼祕密?」情話被打斷,他竟然不發威,還一副迫切想知道的樣子。

「你呢,髮型不同,性子就不一樣了!」

他挑眉眯眼,「怎麼解釋?」

「喏,我總結出來一個規律。你把頭髮都梳上去、露出額頭的時候,整個人就有點冷傲,很沉穩,處變不驚,而且行事很神祕;上面的頭髮都落下來,孩子氣就出來了,很好接近,也比較容易欺負……」越說越覺得沒錯。

「那你比較喜歡哪個我?」他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想了想,「相對來說,頭髮落下來的時候吧!」

他輕勾薄脣,「你的意思是,如果剛剛我的髮型是頭髮上梳,你就不可能給我,是不是?」

「哎呀,怎麼能扯到那兒去呢?」我的臉頰「騰」地紅了起來。

他的聲音裡又填滿了粉紅色的東西,「對哦,生日禮物還沒送呢!來吧,我決定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你……」

說著,便開始動手動腳。

「誒——,別鬧!不是送了戒指嗎?我都戴上了!別鬧,唔……」聲音被堵回去,粉紅色的雲彩又冒了出來。

凌晨三點多,他終於放我睡去。

可是,才睡著沒一會,他的手機就「嗡嗡」震動。

我被驚醒,但沒有睜眼,屏住呼吸,聽他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