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有什麼，要說的

左清縮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我很少看她這樣柔弱的樣子，但是她這是自找的。

我不用想也知道，她為什麼會在付景晨這裡。

無非就是來找姚瑤麻煩。

然後，被付景晨收拾了一番。

我沉默著，什麼話都不敢說，盯著左清。

十分鐘後，我鬆開拳頭，走到左清面前。

「左清，我說過沒有下次的！你現在這樣，我不想管你，你從我那裡搬出去吧！你是個成年人了，不應該給別人添麻煩。」

我自己的生活已經很麻煩了，我不想再給自己找事。

左清的臉很髒，她揚起頭，看著我，眼神很複雜，我讀不懂。

「景晨……我說了，說了沒事……」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我抬頭就看到鼻青臉腫的姚瑤。

她脖子上套著護頸，下樓也有些困難。

傭人趕緊過去扶著。

姚瑤過來，一臉委屈走到我面前：「小小姐，我知道，景晨他的過去我不該過問。但是我都不介意了，我越讓著，是不是我就越被欺負得慘？」

我很少看姚瑤這副模樣。

她一般來說，和和氣氣的，沒什麼攻擊力，但是現在她出口這樣，很難讓人相信她沒有被欺負。

「付景晨以前沒什麼故事。」我知道那件事也有我的責任。

要不是我，付景晨也不會和左清……

「他和我姐姐左清，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左清也不會再糾纏付景晨，你放心。」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這麼說，因為我自己都不確定。

但是我希望付景晨放心。

左清不會再找他們麻煩。

對付景晨，我已經很愧疚了。

我不想再有很多事情發生，給他們添麻煩。

付景晨叫來保姆：「安排一間客房，把左小姐安頓好，找個醫生。」

我看了他一眼，明明眸子裡還有不羈，但是做事比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成熟多了。

至少，脾氣不是說翻臉就翻臉那種，也少了任性。

「妞，今天你留下來，把左清照顧一下。」付景晨又拿出手機打給馬兒，「過來，陪我打麻將。」

我：「……」

我收回剛才的話，他並不成熟。

還是，滿眼是我。

有的東西，真的無法忽視，儘管我告訴自己，付景晨訂婚了，我不用擔心了。

但實際……

他對姚瑤很好，可他看姚瑤的眼神，沒有愛。

————

左清睡了，我們幾個打麻將到夜裡十一二點。

付景晨一個勁給我喂牌，我贏了不少。

馬兒和一直在吵，姚瑤在一旁抿嘴笑。

傭人配合我們打牌，倒是很穩，不輸不贏。

「睡覺！」付景晨把牌一推，「走，睡覺！那個……你扶少奶奶回房間。左小，你跟我過來！」

我看了眼姚瑤，起身和付景晨一起去了。

付景晨把我拉到他的書房，說是書房，其實這貨的書就沒拆封的。

全是新書。

房門鎖上，他居高臨下看著我，一臉邪氣。

「幹嘛？」

付景晨挑眉，步步緊逼：「你說呢？！」

我後退兩步，看著滿是星辰的眼睛。

付景晨是我見過，唯一一個在我面前隨時笑臉的人。

儘管他自己，也不開心。

但他絕對不對我撒氣，反而想方設法對我笑。

所以，我選擇易粵，是我傻。

「好了，你不要生左清的氣，她現在精神狀態本來就不正常，可能是缺男人了。所以又回頭來找我，欺負姚瑤。讓她去吧，應該沒有下次了。」

「但是姚瑤……」

「不用擔心，我會把她保護好！」付景晨這句話，我都覺得敷衍。

但這是人家夫妻的事，我也不方便多嘴。

在付景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帶左清走了。

左清狀態好多了，也清醒了。

一路上，沉默著。

「以後別去找姚瑤，更不要惦記付景晨。」

「嗯！」左清沒什麼意見。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說話許多。

或許，她是敷衍我的。

沒準過不久，她就又要去，找姚瑤麻煩。

事實證明，我沒錯。

只過了兩天，付景晨就告訴我，姚瑤在停車場，被打斷了雙腿。

監控抓到人，那些人供認不諱，是左清找的人。

姚瑤報警了，要把左清關進去，依法處置。

我說了句「隨便」，就掛了電話，也沒興趣去找左清算賬。

她自己做的事，那就自己承擔後果！

左清進去那晚，我做了個夢，夢見爸爸哭了，讓我去看看她。

我從來沒有對爸爸大聲說話過，我朝他吼，說是左清活該。

爸爸哭得更厲害了。

我驚醒過來，滿頭大汗。

我不會去看她。

我說過，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

但易粵過來了。

他一副悠閒的樣子，坐到床邊。

我忍受不了他這種眼神，什麼都不在意，又什麼都要過問。

「去看看左清。」他直接安排我。

「怎麼你對她餘情未了？」我反脣相譏。

我怎麼忘了，他和左清還有那麼長一段故事。

畢竟是一起生活那麼多年的人。

「你要是捨不得她在裡面，那你易總不是本事大嗎？讓她出來還不是隨隨便便一句話的事！」

話是這麼說，但我心裡還是發酸。

易粵也不解釋，他低頭，與我四目相對。

就在我以為他要開口嘲諷我的時候，他眉眼忽然柔和起來。

「吃醋了？」

這……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吃什麼醋？

我喜歡他？

我把頭別到一邊，竟然發覺耳根子有些燙。

「媳婦……」

「易……」我有些心猿意馬，語氣不像剛才那麼激動。

「去看看她！」

他一盆冷水澆過來。

我嘆息：「理由呢？」

「你不會後悔，去吧，乖！」

他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說實話，易粵這樣的人，溫柔起來，的確讓人難以自持。

我也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堅持讓我去。

兩天後我過去了。

左清倒是沒變，只是頭髮被剪短了。

整個人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左清長得真好看。

穿著囚服，都還是好看得要命。

有另一種味道。

「對，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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