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剛開口，就沒了
我並沒有弄明白付景晨的意思，不是我不聰明，而是他實在說得太模糊了。
「不哭了？來笑一個！」付景晨吊兒郎當地按住我肩膀，「你這個妝，真特麼不防水，走唄，帶你去洗臉。」
我本能地縮手，不想讓他看到我素顏的樣子。
其實我是屬於那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尤其是爸爸去世之後，我曾一度封閉自己，要不是有李叔，我不會活到現在，早就抑鬱自殺。
在我去酒吧物色人辦這件事之前，我以為就是銀貨兩訖的事，誰知道會遇到付景晨這樣的人，誰知道他纏上我了。
我不會因此而高興，反而會彆扭，難受。
可是現在我根本就脫不了身，付景晨也不是容易放棄的人。
他身上有兩種氣質：亡命徒和闊少爺。
被付景晨拉到酒店，他還讓人送來了卸妝的東西和洗面奶。
我一層一層卸掉臉上的五顏六色，聽到付景晨在外面踱步。
他怎麼，比我還緊張？
我洗完抹乾臉上的水，看著鏡子素顏到不能再素的自己，發呆。
可能是聽到水聲停了，付景晨推開浴室門，看到我，表情比我還呆滯。
濃妝豔抹的人總給人妖豔感覺了。
而且，我說話又那樣輕佻。
他或許猜到我是個長得乾淨清麗的人，卻沒想過我……
「我特麼沒想到你這麼……這麼……」
「嗯？」
付景晨過來，拉過我胳膊往鏡子看。
「長得醜的跟長得好看的很配，你跟我很配，我好看。」
我：「？」
這繞口令，沒事吧！
直到我說我該回去了，付景晨送我的時候，那眼神都還是像發現新大陸了一樣。
一路上，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我。
兩人管好房門，他還擰了一把我的臉。
「真嫩，至少年輕五歲！」
我：「……這人真的沒事吧？」
付景晨拍了拍我的臉，推了我一把，讓我走。
除了酒店我有些很奇怪，他這樣老是混的人，開這種一晚上四位數的酒店，怎麼下手的？
他又怎麼看得上我給他那些錢？
打車回到公寓，我才發現我還是不習慣一個人待在這裡。
和陸橋習慣了，現在自己總覺得這房子大，空。
其實，只是單身公寓而已，也就那麼七十來平。
可是易粵不在，我覺得哪裡都空蕩。
空殼子裡面沒有填充物，就顯得虛妄和寂寞。
————
第二天上午回易家，進門就被我姐拉住了。
「小小，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怎麼都打不通，擔心死我了。」
有嗎？
昨晚我的手機就沒響過。
「屋裡跟男朋友喝了酒就在外面住了，姐你不用擔心。」我表情個語氣都很冷淡。
「啊，你交男朋友了，什麼時候交的，多久了，帶回家給姐姐看看！」
左清的演技真的可以去做明星了，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在日常裡就人可以這麼浮誇。
前一秒扇我耳光下一秒就可以拉著我痛哭說自己疼我。
我沒理會，往屋裡走，坐在沙發上剝橘子吃。
左清坐過來，剛開口，她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
左清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只是她聽著聽著電話，笑容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