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求你，不要說出口
就是這雙眼睛，夢裡，戴著羅剎面具之人就是用這般的神情瞧著她。
讓她分不清楚，迷亂，沉溺，莫名的心動。
鳳曦瑤神色痴痴的看著沈驚瀾，眼裡倒影出他那烏沉沉又情意滿滿的雙眸。
直到一陣清晰襲來，吹的樹葉花枝搖曳作響。
鳳曦瑤這才似清醒過來一般，連忙低下頭後退好幾步，窘迫地道：「皇，皇叔你，你亂說什麼呢！」
她方才是，是聽錯了嗎？
沈驚瀾竟然說，說，他心悅自己？
若說他只是皇叔，她斷然不會這般。
可偏生他是皇叔，也是那個在法華寺救了她，夢裡讓她羞恥之極之人。
瞬間，鳳曦瑤只覺得心都不受控制了。
似要自嗓子眼兒蹦出來一般，氣息也亂得猶如同長清大戰百十個回合一般。
就著燈籠，沈驚瀾沒有錯過鳳曦瑤的不可置信，以及驚愕和一閃而過的羞澀神情。
「我說，我心悅你。曦瑤，我很喜歡你，甚至……比喜歡還要多，很多……」
沈驚瀾嗓音沙啞發顫地再次開口。
邊說，邊朝著距離他兩三步之遙的鳳曦瑤走去。
深邃的目光似帶著燎原的火一般，灼灼盯著她。
鳳曦瑤心慌的厲害，不住的往後退。
直到無措的雙手再度被溫暖包圍，鳳曦瑤便又聽到沈驚瀾那沙啞發顫到過於清晰的嗓音在她耳畔肯定地響起：「曦瑤，我知道這些話在你看來很是唐突，甚至孟浪。可，這是我的心裡話，對你，最真心的話！我，不奢求你能一般對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最真實的心意，便……已足夠！」
說完這些話，沈驚瀾忽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故而不由得長舒了好幾口氣。
炙熱的氣息似火焰一般迎面而來，鳳曦瑤心下慌亂，不知所措。
想要抽離自己被沈驚瀾緊握的手，卻發現她的力道微乎其微。
最終，鳳曦瑤低垂著頭，直直接看著自己和沈驚瀾的雙手，緊張又無措地道：「我，可我……我不…」
「別說！」
一聲低吼。
鳳曦瑤當即抬頭，錯愕的對上沈驚瀾那雙猩紅的眼眸。
這時，他握著她的雙手也加大了力道。
沈驚瀾沙啞輕顫抖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哽咽：「不要說！曦瑤，我求你，不要說出口！我，我不要你會現在喜歡我。只要，我只要你知曉我對你的心意，不要再躲著我，便可！你放心，婚期一事是我唐突，但我可以保證，關於你我婚事，往後我都會聽從你的意願！曦瑤，好……好不好？」
「沈驚瀾……」
看著原本深邃的眼眸裡此刻盡是猩紅，一貫清雋面容上也遍佈痛苦之色的沈驚瀾，鳳曦瑤只覺得自己的心也一陣陣似針扎一般刺痛。
這是她自見到沈驚瀾到現在以來，頭一回見到他這般模樣。
鳳曦瑤不知道此時的她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只是愣怔地看著他，就著燈籠那微弱的光亮，四周的清風……
一個時辰後。
看著已經酣睡，嘴裡時不時說著夢話，呢喃著師兄名字的謝婉怡。
鳳曦瑤搖了搖頭，吩咐了丫頭照料後，便去了院中。
此時已是丑時。
大風驟起，捲起地上的落葉殘枝至半空中。
漆黑的夜空中伴隨著陣陣雷鳴，刺目的閃電不斷劃過，似要將夜空撕裂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