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己的女孩自己追

秋的天空裡，團團白雲好像棉花糖，慢慢地飄浮著，大部分的樹葉都漸漸變黃，唯獨開滿的楓樹紅紅火火，點綴了整個城市的浪漫氣氛。

組織在秦時雨家的週末讀書團，多了一位新成員，李鑫威。

他和汪雨璇美其名說要讀書，實際上卻是在用力彌補兩人錯過的這兩年。過去的誤會解開，才知道原來當時李鑫威是因為害怕自己太喜歡汪雨璇，所以總是表現出冷漠的樣子。

四人坐在秦時雨家的餐桌前，專注聆聽著李鑫威的心裡獨白。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李鑫威你是不是有病？」程陽聽完後，一臉嫌棄地舉手發問。

汪雨璇狠狠打下程陽舉起的手，連續發出好幾聲嘆息：「我說你，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不是啊！害怕自己太喜歡一個人，所以乾脆表現出不太在意她的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程陽依舊不理解。

李鑫威笑而不語，對於過去自己的想法，他也是一知半解。

唯獨秦時雨死死盯著桌面，咬著筆蓋認真思考。

「我覺得我懂李鑫威。」許久後，秦時雨才緩緩開口。「因為太喜歡到可能無法控制自己，但是又害怕對方發現了自己的喜歡，會抗拒或害怕，所以最後就只能隱藏這份心意了。」

「對！沒錯！」李鑫威沒想到自己的的想法，能被秦時雨全然理解，他高興地握住秦時雨的手：「知音！妳是我的知音！」

「等等！」汪雨璇見狀趕緊將兩人手分開，繼續對李鑫威發問：「你怎麼知道我發現你也很喜歡我，會抗拒或害怕？」

「我猜的。」李鑫威說。

「蛤？」這次，則是程陽和汪雨璇同時發出困惑聲。

「因為擔心妳拒絕他的心意，所以他直接拒妳於千里之外，這樣即使受傷了，也不會太難過，大概是這個意思。」秦時雨再度解讀李鑫威的心情，而李鑫威則是猛點頭，表達認同。

「所以換句話說，時雨妳就算遇到很喜歡的人，也可能不會表達出來對嗎？」汪雨璇問。

「嗯。」

「即便妳知道他會非常喜歡妳，也會因為擔心有一天他會變心，所以乾脆不開始這段感情對嗎？」李鑫威問。

「沒錯。」秦時雨點點頭，忽然門鈴聲響起，她迅速離開座位去應門。

見秦時雨消失在眾人眼前，汪雨璇才輕輕搭上程陽的肩膀，語氣充滿同情地說：「聽到了吧！你愛上的可是魔王等級的女人，她不只難追，是根本不能追。」

「妳怎麼……？」程陽張著嘴，瞪大雙眼，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好。

「朋友，你喜歡秦時雨，喜歡得太明顯了！」李鑫威搭上程陽的另一邊肩膀，搖頭嘆息。

見朋友們直接挑明說話，程陽也不再掩飾，只是有些擔憂地問出心中的疑問：「你們都看得出來，那時雨會不會……？」

「這點你倒是別怕！她看不出來的，就算看得出來，她也不會承認的。」汪雨璇拍胸口保證。

「她說過要永遠當我最好的朋友。」程陽苦笑，其實他也不止一次向秦時雨拋球，暗示秦時雨自己對待她和其他人不同，但秦時雨總是用最好的朋友輕輕帶過。「我是不是其實已經被發好人卡？」

「不可能啦！」汪雨璇立即打斷他的負面想法。「她對你也跟對其他人不同。」

汪雨璇的一番話讓程陽再度燃起希望之火。秦時雨原生家庭裡造成的創傷，他比誰都清楚，也因此奢望自己的心意能得到回報。對現在的他們而言，能靜靜待在彼此身邊，或許就是最好的關係。

「你們在說什麼啊？看起來表情好嚴肅？」秦時雨提著媽媽買回來的披薩和炸雞桶走來。每個週末秦時雨的媽媽都會替他們準備餐點，以慰勞他們讀書的辛苦。

「在討論程陽這學期第一次段考，有沒有機會考進前十名。」李鑫威胡亂回話。

秦時雨一邊忙著將餐點成盤放到他們面前，一邊分心回應：「當然有機會，你們別小看他，他進步很多。」

「進步是進步了，但離前十名可能還差十個人吧！」汪雨璇毫不客氣地吐槽，接著抓起炸雞開始大快朵頤。

「不會講話就閉嘴。」程陽伸腳踹向汪雨璇的椅背，走到秦時雨身後，脫下手腕上橡皮筋，動作熟練地替埋首吃炸雞的她綁頭髮。

「我挺你！」秦時雨猛然抬頭，張著水靈大眼對程陽精神喊話：「還記得我們在遊樂園的約定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進前十名的。」

「什麼約定？你們又有祕密瞞著我！」汪雨璇大叫。

「不要跟她說。」秦時雨朝程陽比了噤聲手勢，笑彎了眼。

其實程陽從小成績就很好，只是因為國中時父親為了外遇對象準備離婚，程陽便三偷兩天闖禍惹事，為的就是讓父母將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原本上學擺爛只是裝模作樣，怎知裝久了竟然變成真的。好在老天垂憐，讓他在大考時猜題運極佳，才能吊車尾擠進現在的高中，又再經過秦時雨耐心教導和自身的努力，程陽總算在高二前找回原本的實力。

「段考成績出來了，這次有很多同學都表現得非常好，尤其是程陽同學。」班導拿著厚厚一疊考卷走到講臺前。

「老師，請問程陽考第幾名？」自從開學和同學們破冰後，汪雨璇也能輕易在其他人面前，展現出活潑的一面。

「第十一名，非常棒喔！」

這些日子以來，程陽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當聽見他的名次，全班同學都開心地歡呼叫好。

程陽落寞地垂下雙肩，擔心自己的失落會掃了大家的興，他還硬撐起笑容開玩笑說：「謝謝大家，也請各位小心一點，以我這樣進步的程度，下次有可能直接進前五名。」

他的回答引來大家哈哈大笑，程陽就是像太陽般的男孩，哪怕燃燒自己，也要照亮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在恭喜他，只有秦時雨發現他的偽裝，她快速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轉身放進程陽手裡。

「你超級棒的，千萬不要難過唷！放學有空嗎？一起吃飯慶祝段考結束。」

看著紙條上娟秀的筆跡，程陽心頭一暖，他寫下：「和汪雨璇他們嗎？」

秦時雨讀完紙條後回過身對他眨眨眼，露出神祕兮兮的神情說：「只有我們兩個，好嗎？」

程陽二話不說地點頭：「好啊！當然好！」

放學鐘聲響起，同學們開始三三兩兩地離開教室。程陽和秦時雨走出教室，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他們的身上，帶來一絲溫暖。兩人並肩走出教學大樓，秋天的涼意撲面而來，樹葉在他們腳下沙沙作響。

「我帶你去我的祕密基地。」秦時雨提議，程陽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他們朝校門口走去，一邊聊著天，一邊享受著午後的時光。

程陽跟在秦時雨身後，她推開沉甸甸的木門，昏黃的燈光照映在正中間的兩個座位上，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厚的咖啡香，輕鬆愉快的爵士音樂將氣氛烘托得更為迷幻。

「好酷的店！」雖然暑假曾有過在咖啡廳打工的經驗，但程陽對於這般「高格調」的咖啡廳還是頭一次體驗。

「這是我家新創立的咖啡品牌，你是我們的第一個客人喔！」秦時雨笑著為程陽拉開木椅，示意他入座。

「這怎麼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就當作是幫忙試菜。」秦時雨招招手，接著服務生便從暗處走來，為兩人送上餐點。「因為不確定明天你是不是已經有約，所以今天可以讓我幫你提早慶生嗎？」

「妳記得我生日？」程陽看著眼前的精緻菜餚，和一比一單眼相機造型的小蛋糕，心中滿是感動。

「當然呀！去年我們剛認識還不太熟，很可惜來不及幫你慶生。」秦時雨走到程陽身後，輕輕摀住他的雙眼。

「妳要幹麼？」程陽笑著問。

「應該要先吃飯的，但是我等不及要送你生日禮物了。」秦時雨和服務生交換眼神，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就出現在程陽的眼前，她緩緩鬆開手說：「拆開禮物吧！親愛的壽星。」

程陽接過禮物盒，感動和期待將他占據，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禮物盒，僅僅一眼他便明白裡頭裝著什麼，因為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個太貴了我不能收！而且我也沒有考到前十名，更不能收。」他快速闔上禮物盒，轉身交還給秦時雨。

秦時雨像是早就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下意識地盒子一把塞進他懷中。

「我又沒有說是無條件送給你的，我希望你用這臺相機幫我拍很多照片。」

程陽眼裡充滿懷疑，身體卻不聽使喚地緊緊抱著心心念念的單眼相機。

「你就收下吧！這可是我特地去幫你買的，老闆跟我說這臺拍個十年沒問題。」秦時雨興奮地邀請程陽打開來試用。

「那以後幫十六到到二十六歲的秦時雨拍照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囉！」程陽笑著說。

「那當然，所以我們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學知道嗎？我可不想要自己辛辛苦苦買的相機，被你拿去拍其他奇怪的女人。」秦時雨看著埋首忙著調參數的程陽嘟噥道。

「什麼？」程陽抬頭，想知道她的話中是否有那麼一點吃醋的味道。

「沒事。」怎知秦時雨卻撇開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時雨。」程陽舉起相機，對準坐在自己對面的秦時雨。「我可以一直拍妳，不只到二十六歲嗎？」

「當然可以啊！」秦時雨看見鏡頭，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程陽拿著新的相機開心到連飯都不想吃，只是自顧自地一直傻笑著。秦時雨望著他傻愣愣的模樣，語氣溫柔地說：「希望你喜歡我幫你準備的十六歲生日。」

「超級喜歡，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生日了。」程陽緩緩放下相機，開心的表情瞬間消失。「以前每年我生日，我爸媽都會帶我到阿里山看日出，他們說要一直當第一個跟我說生日快樂的人，因為我來到這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們。」

秦時雨沒有回話，只是有些羨慕也有心疼，羨慕他曾經有過這般美好的童年，心疼這一切不過都只是曾經。

「而且我的生日，也是失去我妹妹的日子，所以我爸媽很刻意地想淡化這一天。」

「這對你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是你，妹妹是妹妹，雖然失去的一定會感到悲傷，但留在身邊的不是應該更珍惜嗎？」秦時雨生氣地為程陽抱不平。

「我也因為這樣埋怨過他們。」程陽深邃的眼神中，透露著無盡的哀傷和無奈，他苦笑：「直到我看見我媽，深夜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我妹妹的超音波照和小衣服失聲痛哭。她的痛苦太壓抑了，相比之下我不過是少一個慶祝機會，好像也沒那麼重要吧！」

淚水無聲地沿著程陽的側臉落下，沒有一丁點哭聲，只是任憑眼淚不停落下，紅紅的眼眶看著實在令人心疼。秦時雨心頭一緊，沒有多想便起身走到程陽身旁，將他輕輕擁在懷中。

「妹妹一定已經去到很美很快樂的地方，所以你也不要活在過去裡了，好嗎？」秦時雨收緊雙臂的力量，溫柔地摸摸他的頭。「以後，每年我都會替你慶生，也會為你媽媽祈禱，祝福她有一天能走出傷痛，也感謝她把這麼好的你帶到這個世界。」

「我很好？」程陽問。

「是啊！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就覺得你是一個溫暖的人。你會替完全陌生的我整理新書和座位，看到只有我沒有爸媽陪同參加班親會，還會主動跟我說話，也會在所有人都攻擊雨璇的時候，義不容辭地站在她那邊，明明自己怕得要命，卻還是鼓起勇氣去拯救朋友。」

「這麼聽起來，我好像對汪雨璇有很多貢獻，但是對妳的好少。」程陽覺得這一切都極度不合理，他心裡明明住著秦時雨，但是和汪雨璇之間的羈絆，卻猶如小說男女主角那般戲劇性地發展。

「不會啊！你帶我去遊樂園玩、你陪我去看電影、你每天陪我聊天，每個月還會幫我準備熱奶茶，幫我拍好多好多漂亮的照片。」秦時雨開始細數著與程陽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一點最重要，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快樂，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好都是真的。不會像我媽一樣，給我很多她覺得很好、但我一點也不想要的，更一定不會像我爸一樣說走就走。」

「妳把我講得太好了，我做的這些根本遠不及妳對我的好。」程陽緩緩離開秦時雨的懷抱，他調整了坐姿與秦時雨對視。「其實妳不需要送我禮物，因為能夠遇見妳，就是上天送我最好的禮物。」

秦時雨被程陽突如其來似告白的話語給震驚到無法回應，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連忙撇開視線，卻仍故淡定地說：「白痴喔！你幹麼這麼肉麻啦！差點以為你在跟我告白！」

「我是啊！我喜歡妳，這世界上大概除了妳，其他人都看得出來。」程陽見秦時雨沒有拒絕，心一狠決定豁出去。

「蛤？」秦時雨先是放聲大叫一聲，接著用手將臉摀住得嚴嚴實實。

「說來怕妳不相信，我可能早在看見妳名字的第一眼就喜歡妳了。」程陽忽略像鴕鳥不停往下蹲的秦時雨，繼續說。

「屁啦！」秦時雨不可置信，猛然站起，指著程陽的鼻子回應：「誰會因為一個名字就喜歡人。」

「妳的名字很好聽啊！我當時就是想賭一把，這麼好聽的名字，一定也長得不錯，不然妳以為我有這麼好心到會照顧一個陌生人啊！」程陽笑著說。

「真的假的？你這個人好隨便。」秦時雨聽完如此膚淺的理由嘴角不自覺向下，所有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發現自己玩笑開過頭導致氣氛全失，程陽趕緊起身輕輕拉住秦時雨的手腕：「我開玩笑的啦！對不起不要生氣。」

「你在開玩笑？」秦時雨忽然開口，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格外柔和。

「嗯。」程陽點頭。

「喜歡我是開玩笑？還是因為我名字好聽，所以喜歡我是開玩笑？」她輕聲問道，彷彿不願意打破這種短暫的平靜。

「喜歡妳是真的，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妳名字好聽。」程陽深怕自己再度搞砸，不敢有半點鬆懈的表情。

秦時雨盯著程陽的雙眼，努力確認他話中的真實性。

「我是說真的，我喜歡妳是真的。」程陽見秦時雨不說話，以為她不相信又再告白。

怎知秦時雨卻彎下腰點燃蠟燭，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地對程陽說：「快許願，不然蠟燭要融化了。」

程陽愣愣地呆望著搖擺的燭火，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心情許願，只是不停地後悔著，自己為什麼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亂開玩笑。

「快點啦！」秦時雨催促著。

「喔……」程陽聽話地將雙手握拳放在鼻尖，閉著眼佯裝許願，然後胡亂吹熄蠟燭。

程陽遲遲沒有睜開眼睛，眉頭深鎖的面部表情極為扭曲。他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也是總能被秦時雨一眼看穿的傻瓜。

「其實我也喜歡你，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秦時雨說。

程陽猛然睜開眼，臉上喜出望外的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久久合不攏，他不同重複地問著：「真的嘛！妳真的也喜歡我嗎？有我喜歡妳那麼喜歡我嗎？」

「原來你沒有發現喔？我還以為你是知道我也喜歡你，所以剛剛才敢這樣突然大告白的。」秦時雨羞紅著臉說。

「那我們現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嗎？」程陽迫不及地問。

「不算啊！我們又沒有交往。」

「所以現在交往啊！」

秦時雨搖搖頭，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她說：「我不懂得怎麼愛人，但因為你是我最喜歡也最珍惜的人，所以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你。」說出自己埋藏在心中許久的祕密，秦時雨感到輕鬆卻也惆悵。「那我可能會真的失去再相信愛的能力。」

程陽懂秦時雨的心情，因為原生家庭的缺陷，往往會導致孩子們長大的不安全感；但是他有信心，自己能夠守護眼前這個女孩，很久很久。

「我可以發誓，妳永遠不會失去我。」程陽語氣堅定地說。

有那麼一瞬間，秦時雨真的信了。她知道程陽不會欺騙自己，也相信他給的承諾，但是比起自己，她更害怕程陽會在她的愛裡受傷。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愛，如果我傷害了你怎麼辦？就像雨璇跟李鑫威一樣，兩個明明彼此喜歡的人，卻因為誤會而走散。」秦時雨說。

「那我就把妳找回來啊！李鑫威不是也回到汪雨璇身邊了嗎？」程陽並不覺得這樣狗血的戲碼，會發生在他們身上。至少他很確定，他們兩個都是長了嘴的人；秦時雨更不會像汪雨璇一樣總是在心中腦補各種悲劇，然後不經過溝通就擅自決定事情。

秦時雨一直很羨慕程陽總是處之泰然的態度，因為面對感情，她一直都過分悲觀。

「那是因為那時候他們還小，生活圈不過就這麼一點大，再怎麼繞都能夠輕易回到原點。」秦時雨張開手臂，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如果我們長大以後不小心分開了，那麼就很有可能會一輩子都遇不到了。」

「那我們就不要不小心分開啊！」程陽一樣抱持著樂觀的態度。

「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當朋友一定會比情人更長久。」秦時雨試圖用自己沒有邏輯的想法去洗腦程陽。

「就是因為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們更應該珍惜現在。」程陽回擊。

「所以我們現在這樣很好啊！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彼此珍惜，那為什麼還非要在一起？」秦時雨發現程陽的表情有些動搖，繼續說道：「難道你會因為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就不對我好嗎？」

「當然不會啊！」程陽立刻回應。

「我也不會啊！所以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對吧？」

固執如秦時雨，程陽明白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就沒有改變的餘地。關於家庭給她的難題，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開的，因為有些傷害沒有傷口，並不代表它不會留下疤痕。雖然有些失落，但程陽並不氣餒，至少他可以確定秦時雨和自己是心意相通的，那麼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待。

「好，但是至少我們可以從最好的朋友，晉升為最特別的人吧！」程陽決定妥協，臉上寫滿了溫柔。

「可以。」秦時雨用力點點頭。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合理，但她還沒有勇氣去接受關於愛的課題，所以她十分感謝程陽的體諒和溫柔，也再次慶幸自己喜歡上的，是這個像太陽一樣溫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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