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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她所以為的歲月靜好

霍聿深並沒有和陸遠珩多說什麼,甚至連他的一個回答都不願意等,神情淡漠的離開。

而這一轉身,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是對,或是錯,任憑誰也難以說清楚。

雲城到青城的車程約莫有兩小時左右,同是在這南方城市,此時恰好都在這多雨的季節裡,雨絲細細祕密的往車窗上砸,形成一道道水珠滑落……

車內的氛圍顯得有幾分壓抑。

周衍正從後視鏡裡面悄然打量了一瞬坐在後座的男人,卻在他臉上亦是沒看到什麼異樣的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靜。

這也是周衍正唯一一次,跟著霍聿深出來,卻連他來雲城究竟是做什麼的也不清楚。

似乎就只是很尋常的拜訪一位長輩,可是看這情況,卻又很不合理。

不過在周衍正看來,霍先生做事總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也打聽不清楚。

車子駛上高速,一路上司機都開的很穩,一路沉默無言的壓抑。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周衍正才聽到霍聿深淡淡的開口說:「衍正,倘若我姐問起來,你不要和她說雲城這件事。」

周衍正愣了下,又立刻應下,「好的,我明白。」

他不清楚這裡面有什麼聯繫,可直覺上告訴他,他不用知道。

對於主家人的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越是好。

整個過程裡,霍聿深就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再無聲響。

天色漸漸已經暗下來,霍聿深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有些微的震動,他不曾理會。

大概有連著的三個未接電話,他終於願意打開手機,在意料之內,那三通電話全部都是溫淺打來的。

她或許是算好了時間在這個點來找他,也許也不是什麼急事,就是想問問他到了什麼地方,或者今天會不會回來諸如此類的話。

霍聿深的手指輕點著那一串數字,卻也終究沒有回撥。

不一會兒,又是溫淺的這個號碼,往他的手機上發送了一條信息。

她說:你今天回來嗎?如果回來的話,幫我帶一束百合回來可以嗎?客廳花瓶裡的花已經都枯了。

很平常的一個要求,越來越像一個普通的妻子與丈夫之間的相處。

很平淡,又很溫馨。

只是霍聿深在想,倘若以後她知道了這些事情,會不會怪他?

還是說,會到恨他的地步?

不得而知。

有些人往往容易把自己逼到一個死衚衕,明知道或許不應該那樣做,卻偏偏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那麼做。

車子駛入青城,周衍正提前下了車,之後司機出聲問著:「霍先生,您回家嗎?」

下了高速已經到了市區的位置。

他讓司機找了一個花店的位置停下來。

其實家裡的花園裡種著好幾樣品中的花卉,要什麼沒有,何必非要讓他特意在外面給她帶一束回去呢?

若是放在平時,他或許會誇讚她這突然而至的小性子,可如今他卻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一種情緒。

他在想,以後要如何面對溫淺……

花店的營業員甜甜的問他:「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嗎?如果是為太太或者女朋友挑選的,我能為你推薦一些。」

「給我一束百合。」他淡淡出聲,語調中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好。」營業員很快把一束百合細心地包裝好遞給他。

離開之前,霍聿深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還早。

霍聿深把那束百合花放在後座上,他讓司機先行離開,自己開車離開。

只不過,他最終的目的地,並非家裡。

……

蕭景川家裡。

自打霍聿深結婚起,這兩人就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要是說起原因也很簡單。只不過是因為當時在霍聿深的婚禮上有個人不願見他,而他卻也真的沒去,聽著也不像是他這性子做的出來的事情,卻偏偏是真的。

也許是相識的時間久了,蕭景川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心裡端著事情。

霍聿深在青城走得最近的也許只有這裡,即使他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卻似乎也只有這麼個地方還能靜靜待片刻。

「說吧,看你這表情到底是又碰上什麼事情了?」

老規矩,蕭景川又從酒櫃裡取了一瓶酒。

酒精這個東西是真的好東西,只不過最忌諱就是喝到半醉不醉的程度,要麼不喝,要麼就必須喝到酩酊大醉。

而半醉不醉的狀態最痛苦,在那渾噩的思緒裡,不是容易讓人想起舊愛,就是容易想起舊歡。

若是最巧合的,恰好都是同一個人,那箇中滋味看來只有自己能夠體會了。

可出奇的是,霍聿深並未喝酒。

他只是拿起酒杯,目光盯著裡面深色的液體不知在想些什麼。離雲城越來越遠之後,他的思緒反倒是漸漸清晰下來,直至此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錦川,你當初準備對你岳父下手時,有沒有考慮過傅流笙的想法?」

聞言,蕭景川拿著酒杯的手稍稍頓了頓。

舊事重提,卻是不管用多隨意地語氣提到曾經那個人,也都會讓他沉默片刻。

蕭景川似是並未在意什麼,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光。

他說:「你知道的,我別無選擇。」

處心積慮多年才走出的決定,絕對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即使知道後果會是什麼,在做當初那決定的時候就應該是已經完全考慮好了的,要說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女人。

並且是讓自己動了感情的女人,是唯一的差錯。

霍聿深沒說什麼,他放下手裡的杯子,沉聲道:「青城你比我熟,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替我查查。」

蕭景川正了正神色,微微蹙起眉心,「聽你這口氣,是有棘手的事情?」

「算不上,就是想好好地討一筆債。」

霍聿深在短短几天之內就徹底接受了這些事情,他從自己最開始的猜測,一直到後來母親親口和他說出那些話,一步步的證實,而反而到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反而就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而是如他所說,有些債要好好討回來。

……

溫淺那天晚上等到很晚也沒有等到霍聿深回來,這期間她也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不過統統沒有接到迴應,當時溫淺還在納悶,不會又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所以也沒來得及告訴她?

可是他明明走時候說,是今天回來。

一直到晚上十點把小六哄睡著,她也沒再等洗漱睡下。

可在睡前她看到自己手機上面顯示的通話記錄,有那麼片刻的時間覺得自己是挺沒出息的,他不過就是晚回來了一會兒,怎麼她就好像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直和他聯繫?

是不是太把他當一回事了?

可是溫淺也沒覺得這是什麼不好,她只是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越來越接近一對尋常夫妻的相處日常,這才是她心裡所想,心之所願。

翌日清晨,溫淺一個人在床上醒來,一切都是她入睡前的樣子,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只是當她走下樓時驀然間才發現,客廳茶几上原本已經空了的花瓶裡此時插著幾朵百合花,香味幽靜淡雅。

溫淺笑了笑,像是原先的陰霾和鬱悶都一掃而空,她看了眼壁鐘上的時間,還沒到七點。

也不管此時是什麼時候,她直接拿起手機打給霍聿深。

電話那一頭的人很快就接了。

她聽見男人熟悉的聲音之後說:「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太晚了,所以沒有叫你。」

就是霍聿深一貫的風格,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解釋也沒有。

溫淺也習慣了,心裡也有些許微小的情緒,她撥弄著花瓶裡新鮮的百合花葉子,像閒聊一般問:「你現在在做什麼,忙嗎?」

「還可以。」

聽他這麼說,溫淺忽然很想接一句,要是不忙,可以陪她說說話呀……

不過這話一說出來,還真的會覺得太矯情,話到嘴邊又被她自己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那你今晚回來嗎?」她用平常的語氣問。

「嗯。」對方回答的亦是沉穩乾脆。

「那我等你吃晚飯。」她如是說道。

很普通很尋常的對話,是她所以為的歲月靜好,也是到後來她才發現,或許那只是她自己的痴人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