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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一寸寸都是他

從她懷孕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以上的時間,霍聿深從來不曾碰過她,此時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他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側,無法抗拒之勢。

溫淺的手腕反手被他控制住牢牢地置於頭頂上方,她將臉側過,試圖想要避開他灼熱的氣息,「我……我不太舒服。」

黑暗中她看不清霍聿深的臉,卻能想到他臉上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養了幾個月,還把你養嬌氣了。」他的嗓音很淡,壓抑,沙啞,指尖停留在那層薄薄的睡衣,彷彿很快就會在他手裡被撕的粉碎。

溫淺聽著心裡卻不是滋味,可能是這幾個月來霍聿深對她太好,雖說不上縱容,可與以前比起來已是天差之別,或許就是因為這些,讓她忘了他們一開始是因為什麼在一起,她又是以什麼身份留在她身邊。

她的身體依舊僵硬,可終究還是沒怎麼反抗。

與以前不同的是,霍聿深並不著急著要她,手順著她的腰際往下,待她身上的溫度一寸寸發熱,發燙,戰慄。

溫淺和他做的時候不是沒嘗過甜頭,只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後來她心裡的有層陰影,更不要說能嚐到什麼滋味。

然而此時此刻,她強行忍著從身體深處傳出抑制不住的感覺,緊yǎo著脣。

可當他節骨分明的指肆意玩弄,她忍受不住地輕哼出聲,不自覺地將腿並得很緊,然而中間擋著他的手,她這動作卻更像是欲拒還迎。

溫淺緊緊皺著眉,嗓音悶悶地說:「你要……就快點。」

霍聿深的右手按住她的肩頭,而後又猛地將她的臉頰固定住,只有天光微弱的光線,四目相對間,依稀能看到對方眼裡的灼灼黑色。

「溫淺,當初誰給你膽子招惹的我?」他停下所有動作,沙啞的嗓音染上幾分質問。

她微微喘·息,好像她自己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當初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招惹他?

「要是早知道,我也不敢招惹你……」

平靜下來的霍聿深打開床頭的燈,深沉的眸子裡有著情事方才褪卻之後的迷離。

藉著暈黃的燈光睨著她的沉靜的側顏,眸色越來越沉。

耳邊會想起的是白日裡安都的醫生打來的電話——

就是正常的交待罷了,可卻讓他聽到了個關鍵詞,『第二次懷孕』!

溫淺,你曾經為誰生過孩子?

……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先醒,身邊的男人還閉著眼熟睡著,一條手臂放在她腰間,她微微一動,還未睡醒的男人眉心便皺了起來。

溫淺yǎo著脣,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臂拿開,忍著全身的痠痛下床。

走進浴室,放了滿滿一池子的溫水,她蜷縮著,慢慢放鬆自己。

霍聿深走進時,他伸手探了探水溫,已有些許微涼,她卻靠著浴缸彷彿睡著了般。

他正想叫醒她,然而手還未觸到她的臉頰,她便像是有意識地睜開眼睛,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就這樣盯著他看。

起先她的眼眸裡是滿帶戒備,在看清是他,過了好久她才將眼底的戒備之色隱藏起來。

溫淺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在他的灼灼目光下,下意識地扯過一旁的浴巾,當著他的面從浴缸裡站起身……

嘩啦一聲,水珠子順著她姣好的身線滑下,瘦削直挺的後背清晰可見漂亮的蝴蝶骨,她背對著他,渾然未覺男人眼底再次升起的闇火。

溫淺剛將浴巾裹好,他走過來一把抱住她,右手手掌貼在她腰側。

她皺了皺眉,剛想說話,男人的薄脣湊近她精緻的耳垂,「分開。」

溫淺本來就還難受著,手指緊攥著浴巾的一角,「現在是白天……」

霍聿深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前推,沒辦法之下她只能用雙手撐著面前的全身鏡。

溫淺的頭髮還氵顯著,此時被她用髮卡固定在腦後,水滴順著她的頸間滑下,蜿蜒地落至後背,在霍聿深黑沉的深邃的眼底綻出明滅晦暗的火花。

他取下她發間的卡子,任由這一頭絲緞般的氵顯發披散開,濃墨之色。

不知不覺間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當初硬逼著她剪短的頭髮竟也長了。

最後溫淺被他從浴室裡抱出來,沾上床便微閉上眼睛,臉頰上泛著不自然的紅色,就連眼皮也依舊發燙。

她忽然想起了件事,立刻起來穿好衣服在床頭櫃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你找什麼?」

溫淺聽到聲音看過去,此時霍聿深已經穿戴整齊,又恢復了那衣冠楚楚的樣子,頎長的身形英挺優雅,彷彿和剛剛在浴室裡要她時候的樣子判若兩人。

轉過臉,她不搭理他。

溫淺記得當時在這放了瓶藥,此時怎麼找也找不到。

她拿起外套就要出門,還沒走出房門就一把被他攔住,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並將她放在自己腿上,問道:「做什麼?」

「我出去買點東西。」

「嗯?」

溫淺避開他深沉的目光,語氣中帶著些埋怨說:「我現在不能懷孕。」

霍聿深的視線漸漸下落,盯著她平坦的小腹,眸色不明。

不一會兒他移開視線,嗓音平靜,「昨晚沒弄在裡面。」

聞言,溫淺的臉刷一下紅了,就和剛剛在浴室裡一樣他是在最後關頭及時收手……

不過饒是這樣,她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掙開了他,出門。

霍聿深走到陽臺上,堅實有力的小臂撐著欄杆,目光望下去,就見她在門口和司機說了些什麼,隨後司機連連點頭打開車門讓她上車,而後駛出別墅外。

他神情莫辨,初冬的早晨空氣中染著寒涼,他心裡卻是莫名的煩躁,就像什麼東西哽在喉間,噎得難受。

記得問過溫淺第一個男人是誰,她最開始沒說,後來在他的逼迫之下,她說——

『那是個禽獸,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霍聿深,戳人傷疤這種事情,會讓你得到什麼快感?』

霍聿深當時聽到這話,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這道疤痕,或許會覺得有些心虛,可此換了場景,換了身份,他卻好似沒法接受這件事。

果然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枕邊人有那樣的過去。

不是不接受,而是嫉恨。

是顧庭東,還是誰?

他不得而知,可不管是誰,都讓他覺得膈應的緊。

溫淺沒多久就從藥店裡出來,還沒上車她就扣了藥就這礦泉水喝下去,初冬時候這涼水進入胃部讓她不適地皺眉,過了沒多久她才恍然覺得是自己太驚弓之鳥。

明明還在她的安全期內。

沒辦法,吃了一次虧總不想再來一次,也不盡然,若是五年前也算上,那就是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