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坦誠相待

這天是工作日。

咖啡館裡的客人並不多。

反倒有些冷冷清清。

周寒提議，「不如我們到外面走走」

文涼想了想，點頭，「好吧」

他們順著林蔭道往前走。

隔著不長不短的距離，步履緩慢。

周寒說，「阿珍姐要我捎話給你，別忘了有空要去看她這個乾媽」

文涼心裡本來就拿過，他這麼說，難過更上一層，「阿珍姐……他們都還好吧？」

「嗯」

周寒微笑點頭，「天冷了之後，島上游客就變少了很少，阿珍姐在自家樓下開了海鮮攤，生意倒也不錯，哦，對了，阿龍期中考試，考了全班第一，他特意囑咐我告訴你」

「啊，那真是太好」

文涼發自內心地替阿龍高興，「他還說自己將來也想做醫生，周寒，你是他的榜樣」

「是嗎？」

周寒還是像往常那樣羞赭地抓抓後腦勺，「可他明明每次見面都對我很不客氣」

文涼哈哈大笑，「那是因為你每次都打擊他啊，說他貪玩，不好好學習……」

兩人聊著天，慢慢地找回曾經的熟悉和親密感。

到路的盡頭，前方是紅綠燈交叉路口，正好紅燈亮起，兩個人站在道牙上等待。

周寒問，「他對你還好吧？」

文涼愣一愣，意識到周寒說的這個「他」，是指宋錦安。

「他對我很好」

文涼說謊話，「我也想起一些，曾經的事情來，原來我們以前那麼相愛」

「那就好啊」

周寒雖然是笑著，但眼神裡卻流露出一絲的傷感。

「不說我了，你呢？」

文涼盡力笑著，「有沒有開始新生活？」

「還是和從前一樣，上班、下班……院裡最近來了實習醫生，不忙的時候，還要帶著他們一起去查房」

周寒說，「好像時間總是排的很滿，一晃眼一整天就過去了」

綠燈亮起。

文涼有些發怔。

周寒下意識地牽起她的手過馬路，就像曾經在小島上做的那樣。

等走過人行橫道，文涼才清醒過來。

掙脫周寒的手，故作輕鬆，「啊，對了，帶你去看看藍港的海吧」

周寒依然保持著笑意，點點頭，「好」

兩人坐雙層的露天巴士到海邊去。

藍港的建築在巴士的行進中飛速倒退飛旋，周寒說，「原來這就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其實我之前就想過，你會不會是哪家的有錢大小姐，你的生活該與我們有著天壤之別……可你什麼都不記得，我就自私的想，也許這是上天給我機會，要我跟一個全新的你在一起」

他笑容裡帶著些許的蒼涼，「阿玉，不過我來到藍港，我想，你註定是屬於這裡的，我不該自私地剝奪掉原本屬於你的生活」

他說到這裡，聲音裡帶上了點釋然，「不過還好，你自己也選擇回到這裡來」

「周寒……」

文涼仰頭看著面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是我們遇到的太遲」

「嗯」

周寒說，「但也沒有關係，能遇到你，我已經很開心」

他真誠的話語打動了文涼，「如果是我先遇到你，我一定會堅定地選擇與你在一起」

「我知道啊」

周寒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所以我根本不會怪你，阿玉，人生就是如此，有美好就會有遺憾」

兩個人將話說開之後，相處反而變得更坦然了一些。

文涼帶他去看藍港著名的「日落大道」，「知道嗎？曾經有人說，傍晚走在這條路上，夕陽灑下的每一寸光，都比黃金更珍貴」

「可現在還不是傍晚」

周寒惋惜，「我想等那時候這裡會更美」

「我從小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花一塊錢乘著巴士到海邊來，我把這裡叫做我的祕密城堡……」

文涼說。

等她說完之後，卻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她忘記這種印象是從哪裡來，但卻好像是自己與生俱來的一部分。

她無法回想起有關於這些的一絲一毫的場景，只記得這樣的事情，一定發生過。

「怎麼了？」

周寒察覺到她的異樣，問她。

「沒事」

文涼搖搖頭，「好像有點想起過去的事情，但又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

「慢慢來」

周寒安慰她，「你的藥還在繼續吃嗎？」

「有」

文涼遲疑地點頭，「但是換了其他藥，是宋錦安說，他找到了更好的有助於恢復記憶的藥」

「是什麼樣的，給我看看？」

周寒問。

文涼從包裡面拿出宋錦安給她的藥片，「我都是裝在小藥盒裡面，隨身帶著比較方便，你如果要看藥瓶的話，我回去拍給你看」

周寒捏起一片藥片細細檢視。

掰開來，是白色的粉末碎屑掉下來，周寒用手捻開，湊到鼻子前聞，這種藥物的氣味是他所不熟悉的。

他擔心這種藥物會有副作用，於是說，「我拿走一片，幫你化驗下成分」

「好」

文涼點頭，「不過，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周寒說，「只是做一下對比，看哪種藥物更適合你」

「好」

文涼不疑有他，「那就麻煩你了」

晚上回家，文涼將藥瓶拍給周寒看。

藥瓶上面全部都是英文，但並沒有標準的批准文號或者進口許可之類的標示，周寒看到藥瓶，便已明白，這是未經上市的私人制藥。

他打電話給藥劑科的師兄，「師兄，託你幫我化驗點藥物……」

過幾天，周寒到醫院。

拿到了師兄給到他的藥物成分表及相關的化學反應鏈。

周寒畢竟不是相關方面的專家，詢問師兄，「這種藥物，看起來似乎與消除腦內腫塊並沒有任何的關聯性」

「的確，這看起來更像是某種阻斷藥物」

師兄說，「但這也是我的某種猜測，具體的結果可能還要拿給李教授做分析對比，不過，你是從哪裡得到這種藥的？」

周寒說，「是一個朋友拿到的實驗藥，目前還處於臨床測試階段」

「那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師兄叮囑他，「從相關的結構鏈來看，這個藥如果服用劑量過大，是會造成腦部神經不可逆的損傷」

「多謝師兄提醒」

周寒說，「我會告訴我那位朋友，要她別再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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