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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失蹤

盛淮寧自混沌中醒來,入目所及,是四面慘白的牆壁。

他聞到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剛一動彈,立刻扯起胸口的槍傷,「嘶……」

聲音惹來旁邊人的探視。

是沈舒雲與盛淮安,兩人都紅腫著眼眶,鬢髮散亂,看起來像是許久都沒有閤眼。

沈舒雲喜極而泣,「太好了,太好了,淮寧,你終於醒過來了……」

盛淮寧腦袋傳來鈍痛。

記憶的碎片向他襲來,頃刻間佔據他的所有意識。

他親眼見到文涼在自己身邊倒下去。

豔麗的血暈染她的外衣,她彷彿是向他伸出手,叫他「淮寧」,向他求救……

緊隨其後,他也中槍倒下。

由此人事不知。

艱澀的開口,問到,「文涼呢?」

聲音粗糲,像老舊的被鋸斷的琴絃。

沈舒雲與盛淮安不約而同的緘默。

過一會兒,盛淮安才說,「你現在該好好養傷,其餘的事情先不要管」

「張士同呢」

盛淮寧掙扎著要坐起來,又被盛淮安按回到病床上去。

「把張士同給我叫來!」

盛淮寧奮力拔掉手上的輸液針管,殷紅的血珠立時從他蒼白的手臂上冒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

盛淮安趕緊呼叫護士,又護士進來幫他處理鍼口。

「媽為了你擔驚受怕好幾天,你總該要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吧?!」

盛淮寧聽不進去,他心裡面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見到文涼。

這念頭幾乎要將他折磨瘋。

張士同一直在外面候著。

聽說盛淮寧醒了過來,匆匆跑進來看他。

「盛總……」

「我問你」

盛淮寧說,「文涼人呢?」

「這……」

張士同有顧慮,看看沈舒雲與盛淮安的臉色,她們都示意他「不要說」。

「張士同,你他媽是跟著我的」

盛淮寧暴戾怒吼。

他從來都不是喜形於色的人,更不用暴怒來震懾他人。

今次的情緒是為著什麼,在場的幾個人都心知肚明。

「說!」

盛淮寧從牙縫裡擠出自來,眼神狠戾地彷彿能夠滴出血來。

「不知道」

大姐盛淮安首先忍不住,回答他,「搜救隊只找回了你,那個女人,毫無音訊!」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上湧,幾乎就咕湧在喉頭。

盛淮寧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股子難聞的血腥氣壓下去。

胸腔費力的震動著,「幾天」

「從您被救,做完手術,昏迷到現在,是第三天」

這次回答的是張士同,「搜救隊在搜尋四十八小時之後撤離」

盛淮寧眼眸劇烈地收縮。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頹廢地將頭仰在枕頭上,「張士同」

他說,「告訴搜救隊,繼續擴大搜尋範圍」

「昨天台風登陸藍港」

張士同回答他,聲音越來越低,「盛總……理論上來講,已經沒有……」

他話未說完,已被盛淮寧暴躁的打斷,「不可能!」

男人咬牙切齒,「我不相信理論結果」

微微閉上眼睛,艱難說出後半句,「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張士同立刻按照他的要求吩咐下去。

「你們也走吧」

盛淮寧頹然地揮揮手,示意沈舒雲和盛淮安可以離開,「我想一個人靜靜」

「淮寧……」

盛淮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對不起啊,如果我跟媽知道是這種結果,一定不會逼你」

盛淮寧唇角慘淡勾起,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他說,「我困了,要睡一會」

趕客的意味明顯。

「你好好休息」

盛淮安說,「事實如此,節哀順變」

「節哀順便」四個字,幾乎像一把尖刀,賜向了盛淮寧的心臟。

文涼……是那麼有生命力的一個人吶……

吵架的時候,她常說,你比我年紀大,我熬命長也熬得過你……

可是如今,叫他如何相信,她竟然會先一步,離他而去?

————

整整一個月過去,海上搜救行動仍然在繼續。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希望渺茫,或者說,早已沒有希望。

可是盛淮寧堅持,於是,沒人敢說放棄。

洋流的方向往東面吹。

而文涼失蹤的地方又是在公海交界處。

相關專家判斷,也許有可能,文涼在他國獲救。

雖然這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但盛淮寧在心裡面,倒是寧願這麼想。

文涼出事之後,文棟和陸可茹都先後來過。

陸可茹撕心裂肺地捶打著盛淮寧,要他將她的女兒還給她,「從小都是阿涼與我相依為命,我們那麼糟糕的日子都過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糟蹋我的女兒……」

盛淮寧無言以對。

他只是在想,如果文涼知道,她的母親其實也很在乎她,會不會開心一些。

文涼的音容笑貌,總是不由自主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在路上看到泡麵廣告,他會想起文涼為他煮泡麵,兩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問他,「好吃嗎?」。

他眷戀著文涼身上的味道,睡覺的時候,習慣性地將她的睡衣放置到一旁,彷彿這樣子,她就不會離他而去。

他照常生活、工作,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一絲一毫的異樣。

可是他自己清楚,心裡面有一大塊地方,永久性的坍塌了。

初夏的風吹拂過這座發達的海濱城市,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也有什麼東西,永遠地失去了。

經歷過這樣一場風暴,和彥開朗不再,從前隨時都掛著笑容的小臉上,如今卻像是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他抱著文涼為他買的玩偶,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有時候,他還會在半夜無緣無故地醒來,放聲大哭,嘴裡面喊著「我要媽咪」。

盛淮寧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他,和彥患上了PTSD,又稱,創傷應激障礙症。

他沉浸在一種失去母親的恐慌之中,任何一點相關事情的觸動,都會使他重新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不愉快的一切。

這件事情將給他的童年經歷蒙上一層無法去除的陰影。

盛淮寧沒有工作的時候,會在家裡面陪著和彥。

「爸爸」

和彥總是睜著一雙懵懂的、溼漉漉的大眼睛,「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媽咪啊」

好像在他的認知中,文涼依然住在那座公寓裡。

只要盛淮寧同意,他就可以見到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