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敗局
你覺得新任聖女會允許一個勢力如此強大的人留在自己眼前嗎?更別說這個新任的聖女是大曆人,在苗疆組這裡獨在異鄉為異客,縱然是成為了至高無上的聖女。可是她沒有人脈沒有勢力,只能依靠著左護法和右護法。這樣的人會允許一個在苗疆族經營多年的聖女留在自己的眼前嗎?
另一個侍衛並不知道葉蓁蓁的具體實力,他只以為葉蓁蓁是阿玉和阿朵扶持起來的一個傀儡,所以他才有了這麼一番揣測。不過,這個侍衛的揣測也是人之常情。
俗話說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君王枕側,豈容他人酣睡。任何一個手握權力的人都不會希望在自己之前有一個深得民心,根基深厚的前輩,這就好像一把大刀,隨時的懸掛在人的脖子上,若是尋常人,誰會允許有這麼一個危險,在自己的眼前時時起幅呢?
不過他們都不知道葉蓁蓁真實的實力,也不知道阿玉和阿朵也早已經歸順了葉蓁蓁,在他們的眼裡,現在的葉蓁蓁,只是一個沒有信眾的傀儡而已。
不過有一點他們沒有猜錯,紀善長進去的目的確實是聖女阿嫵,不過卻不是為了葉蓁蓁,而是為自己的妻子,前任聖女玉酈,當初玉酈的墜落懸崖,生死未卜,都是由於聖女阿嫵一人造成的,而聖女玉酈的遺願,也是希望有人可以幫自己處置的聖女阿嫵,以此來告慰自己這些年所蒙受的冤屈。
紀善長進了那個關押聖女阿嫵的門,只見聖女阿嫵用手擋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被這突然產生的強光灼傷了眼睛。
紀善長看見那個曾經還趾高氣揚,目無一切的女子,此刻卻淪為階下囚,任何人都可以去折辱她,看著聖女阿嫵憔悴的面容和驚慌的神色,紀善長的心裡不僅湧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快意。那快意都快把他心中的怨恨都快填平了。
當初這個女人陷害他的妻子,讓她墜落懸崖,雖然紀善長全力的救治她,可是玉酈的身上依然落下了不可彌補的傷痕,還有很大的虧空。這就導致了她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就匆匆離世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貪慕權勢。為此,手中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他的妻子就是其中的一人。
而此時的紀善長,要做的自然是給自己的妻子報仇,聖女阿嫵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實在是天神共誅之。
聖女阿嫵看著迎著陽光,神色莫名的紀善長,心中無端地就湧起了一股陰寒之氣,她強撐著神色問道:「你來做什麼?誰允許你來這裡的?」
見紀善長並不回覆自己,可那腳步離自己卻是越來越近,聖女阿嫵的心中無端地湧起了一陣恐慌,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什麼也沒有說,卻比那陰狠的千言萬語更讓人心驚,聖女阿嫵只覺得眼前這人就好像毒蛇一樣,會緊緊地纏繞著自己,等著自己慢慢地斷氣。
「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我雖然此刻沒有聖女的權力,但我的名位還在。你若敢再往前一步,你背後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聖女阿嫵要緊了牙關,冷冷地看著紀善長,說出了自己口中的話,只是顯而易見,這話對於紀善長並沒有什麼震懾力,他的腳步不見一絲一毫的停頓,仍然是朝著聖女阿嫵這邊,徑直走了過來。
聖女阿嫵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全都是陰霾,驀然間,她還以為是那傳說中的死神再度降臨了,她緊緊壓抑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慾望,因為她知道,對於一個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來說,那般的舉動只會使得火上澆油,不會有絲毫的助益。
紀善長緩緩地走到聖女阿嫵的面前,望著阿嫵的臉冷笑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要除掉你是吧?」
聖女阿嫵看著紀善長,她的心中確實很好奇,她一開始以為紀善長是葉蓁蓁派過來刺殺自己的,只是想著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分明是葉蓁蓁極為尊敬紀善長,兩個人的相處,不像是指揮與手下,反而跟師徒一般,所以看著此刻的紀善長,阿嫵確實很難想到他要殺掉自己的原因。
「你還記得你的聖女之位是從誰的手中搶走的嗎?這些年,你忘記了,我卻是一時一刻都無法忘記,因為那被你害死的,是我的妻子,你還記得嗎?那個曾經百度提拔你的聖女玉酈,想來這些年養尊處優的日子,你已經把關於她的所有一切,全都忘記了吧?」
說到這裡,紀善長的口中都是濃濃的憤慨之情,聖女阿嫵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疑惑之情,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她和紀善長有過什麼交集,她掌管大權這幾年,一直秉持的都是雷霆手段,而不是前任聖女玉酈那般的懷柔政策。
而對於在政見上有異議的人,聖女阿嫵也是採取最果斷的滅九族的手法,以爭取不留一絲絲禍根,也不讓死灰有復燃的能力,所以她這些年雖然行為暴力,可因為殺伐無數,積威甚重,所以這些年,也並沒有跟堂而皇之的反對聖女阿嫵。
只是她平常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得民心了,所以這一刻,方才有眼前的,牆倒眾人推的架勢,而聖女阿嫵左思右想,冥思苦想,實在是想不出她和眼前這男子有什麼交集。紀善長看著聖女阿嫵這番模樣,知道她是心中疑惑自己的身份,想來是殺人太多了,一時間,居然根本都想不起自己可疑的身份。
不過紀善長既然說要懲治聖女阿嫵,自然會讓她死個明白,只見紀善長微微昂起頭,似乎是為了眼角處的淚水不要滑落,她只聽見一道拼命壓抑著悲傷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想起:「你還記得那個被你害死的聖女玉酈嗎?當初你為了權勢毀去了她,這麼多年,午夜夢迴,你可曾記得當初的場景嗎?」
「玉酈?玉酈?」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她這些年一直在可疑的遺忘這件事,刻意的遺忘這個名字,這個人,這個自小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聖女阿嫵原本以為自己都忘了,如今才知道,原來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葉蓁蓁只見到方才還一臉防備的聖女阿嫵臉上浮現出了奇怪的神色,她渾身打著哆嗦,牙關咬的錚錚作響,面上浮現出茫然而又懷戀的神色。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些,難道玉酈還活著,特意讓你來取我的性命?」聖女阿嫵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獨有的亢奮,帶著尖利的聲調,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紀善長望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他只見聖女阿嫵臉上的光,瞬間又散去了。
「我是她的丈夫,她在中原的丈夫,她生前曾經百般囑咐過,希望我能再去看一看她的故土,順便問她的師妹一句,當初為什麼要取她的性命,難道那所謂的權勢真的比這麼多年的感情還要珍貴嗎?」
聖女阿嫵一開始臉上顯現出一點感傷的神色,然後很快的,這種神色被一種更加瘋狂的神態取代,只聽見聖女阿嫵笑著道:「想不到哪怕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她還是那麼天真,看來我當初做的是正確的,玉酈她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聖女人選,她實在是心腸太軟了,那個位置,只有我能做。」
看著聖女阿嫵一副不知悔改,洋洋得意的神色,紀善長的心中不由得湧現出幾分厭煩,對於一個從骨子裡都壞了的人說,希望她能夠幡然悔悟實在是太難了,紀善長本來對聖女阿嫵也不報什麼希望,只是他的妻子總還是念著她們多年的情分,有許多話想要問她,有許多疑惑要解開。
如今看著聖女阿嫵這無所謂的態度,縱然他見多識廣,可對於這樣一個惡貫滿盈又心理素質極為強大的人來說,他也是頗為棘手,紀善長低聲喃喃道:「酈兒,既然你有這麼多話要問她,不如我此刻就送她下去。」
說完這話,紀善長不等著聖女阿嫵再說些什麼,只見他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白色小瓷瓶,聖女阿嫵原本以為紀善長要嚇唬她,讓她招供更多的東西,卻不料紀善長分明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聖女阿嫵退著身子,搖著頭驚恐的望著紀善長,口裡喊著:「不要,我不要吃,來人呢,這裡要殺人了。」
阿嫵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尖利,只是外面卻遲遲的沒有人進來檢視,外面的守門侍衛原來就以為葉蓁蓁會派人來殺死聖女阿嫵。
兩個人一個是早已落敗淪為階下囚的前任聖女,一個是被扶持甚多的新任聖女,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到底該扶持和支援誰,兩個人也自然不會冒著得罪葉蓁蓁的風險去就一個早已經沒了用處的人,所以說:「聖女阿嫵必死。」這是一招本來就無解的棋局而已,而阿嫵就是那落敗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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